第172章 舆论沸

午后阳光正好，京城大街小巷却炸开了锅，茶馆酒肆，人们议论纷纷，说的都是同一件事——宋家公子科举舞弊案。

一时间，流言蜚语甚嚣尘上，真假难辨的消息满天飞。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，正悠哉地走在回镇国公府的路上，不是赵彰又是谁？

他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深藏功与名。

“世子，事情成了！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，把消息散布开了！”赵彰一见到顾彦辉，就迫不及待地邀功。

顾彦辉嘴角微微上扬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：“嗯，你做得很好。”

赵彰搓了搓手，惋惜道：“说起来，那宋公子也真是可怜，原本前途一片光明，金榜题名后本该是打马游街，风光无限。可如今，不仅官位没了，听说右手也伤得不轻，以后怕是连字都写不了了。”

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假难辨的同情。

一旁的宋饴琼听了，柔声说道：“路淮山的路公子医术高明，想必会有办法的。”

顾彦辉眼神凉凉地瞥了赵彰一眼，转头安抚宋饴琼：“路淮山的医术你不用担心，虽然年纪不大，但医术精湛。若非他无心仕途，恐怕早就成了太医院的红人了。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肯定地说：“放心吧，你兄长的手不会有事的。”

宋饴琼本就没太担心，她回忆道：“上次我去狱中探望兄长，虽然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，但已经可以勉强写字了。兄长说，路公子说了，只要接下来好好调养，不再受伤，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。”

说到这，宋饴琼也替兄长松了口气。对于读书人来说，右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几乎等同于他们的生命。

赵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，连忙嘿嘿一笑，补救道：“那是当然！也不看看是谁给宋公子请来的大夫，我们世子的眼光，那可是顶呱呱的，什么时候错过？”

顾彦辉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饴琼一眼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：“是啊，我的眼光，可不像某些人，那么差。”

宋饴琼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，脸颊微微泛红。这件事都过去多久了，他怎么还记着？

赵彰一脸茫然，摸不着头脑：“世子，您是在说我吗？我哪里眼光差了？”

顾彦辉懒得理他，淡淡道：“晚饭做好了没有？我有些饿了，你去厨房催一催。”

赵彰却不依不饶，非要问个清楚：“世子，您还没说呢，我到底哪里眼光差了？”

话音未落，就被顾彦辉一脚踹开了。

赵彰只能悻悻地走向厨房，嘴里还嘟囔着：“莫名其妙……”

赵彰前脚刚走，宋饴琼就嗔怪地瞪了顾彦辉一眼，带着威胁的意味说道：“不准再说了！这件事以后都不许再提！”

真是丢死人了！

顾彦辉慢悠悠地反问道：“为什么不能再提？”

宋饴琼一时语塞，气呼呼道：“你还问为什么？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顾彦辉故意逗她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宋饴琼更加恼火了，但又不好明说。若非顾满后来的一系列举动实在令人不齿，她也不会如此介怀。可这些话她又不能跟顾彦辉说，不然他肯定会吃醋。

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！”

顾彦辉见她窘迫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一把将她搂入怀中，放在自己的腿上，语气暧昧地问道：“真不说？”

宋饴琼也来了脾气，故意挑衅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或许是爹娘的消息有了眉目，宋饴琼只觉得心情格外舒畅，语气中也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俏。顾彦辉对她这副模样简直爱不释手。

他轻轻揉捏着宋饴琼的手，低声说道：“那你知道我有许多惩罚犯人的手段吗？”

宋饴琼眨了眨眼睛，故意问道：“你要用在我身上？”

顾彦辉故意拉长了声音，语气暧昧至极：“有这个想法……”

“比如呢？”宋饴琼好奇地追问。

“比如啊……”顾彦辉坏笑一声，大手突然伸向宋饴琼的腋窝，惹得她一阵娇笑。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。

与此同时，皇宫内。

大街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，他勃然大怒，厉声问道：“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查清楚了吗？”

孙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禀道：“回陛下，奴才查到的就是这些。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，全是百姓自发地行为。”

“百姓自发的？”皇帝冷笑一声，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，“你当朕是第一天当皇帝？把朕当傻子耍是吗？”

孙公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，头也不敢抬：“奴才不敢！奴才所说的句句属实，绝无半点虚假！”

皇帝自然不相信，他心里清楚，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。

他突然收敛起一脸的怒容，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公公，问道：“朕听说，那个顾彦辉，定下婚事了？”

孙公公连忙答道：“是，定下了。”

皇帝追问道：“是哪家的姑娘来着？朕怎么有些记不清了。”

孙公公回道：“是宋大人的女儿。”
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皇帝继续追问。

“宋饴琼。当初宋家人离京，将她托付给了镇国公府。”

“是她啊……”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，“你还记得吗？她出生那会儿，朕还抱过她呢。那时朕还跟宋大人说笑，将来他看上哪个女婿，跟朕说一声，朕给他抢回来。”

孙公公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，恭敬地说道：“老奴记得。”

皇帝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：“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？”

他叹了口气，低声喃喃道：“是他太固执了……若他不是那么固执，朕又怎么会做出那个选择？”

这句话，孙公公万万不敢接话。

皇帝闭了闭眼，再次睁开时，眼中已是精光乍现，又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、掌控一切的掌权者。

他冷声吩咐道：“你去查一查镇国公府，和宋家都是姻亲关系了，朕不信他们什么都没做。给朕好好查！务必查个水落石出！”

话语中的寒意让孙公公不寒而栗。

这是要彻底对镇国公府下手了吗？

镇国公啊镇国公，您明明知道陛下介怀什么，你们却偏偏要收留那个小丫头。如果不收留她，陛下也不会想着现在就动你们。

唉。

没等他应声，皇帝又补充道：“对了，朕过几日的寿宴上，让这个宋姑娘也来吧。朕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，也想看看她长成什么样了。”

孙公公连忙应道：“老奴遵旨。”

伴君多年，他早已摸不清这位的心思了。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伺候好这位主子，等着他认得那些儿子，将来也能安享晚年。

皇宫中的一番对话，让京城中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。就连宋饴琼也隐隐感受到了这股压力。顾彦辉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，变得格外清闲，每日里不是带着宋饴琼出城游玩，就是带着她踏青赏景，总之，怎么悠闲怎么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