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罪证
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宋饴琼慌乱地否认，声音细若蚊蝇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赵嬷嬷原本只是想敲打敲打宋饴琼，让她安分守己，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。可如今见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，一双精明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，宛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。

“表小姐，你怕什么？”赵嬷嬷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。莫非，这表小姐和顾满之间已经……

一想到这种可能，赵嬷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，简直是奇耻大辱！亏她还觉得这表小姐是个安分守己的，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放荡，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！也难怪吴管事会对她心怀不轨。

“赵嬷嬷，你误会了。”白婧眼见情况不对，连忙上前一步，试图为宋饴琼辩解，“我家小姐只是有些害怕而已，她前日也去过世子爷的院落，是希望世子爷能对公子出手相助。”

赵嬷嬷狐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宋饴琼的脸上，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。宋饴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，仿佛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示众一般，羞耻得无地自容。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故作平静地说道：“饴琼毕竟是寄人篱下，生怕惹人是非，这才有些慌乱，希望赵嬷嬷不要怪罪。”

她没什么好怕的，她毕竟是镇国公府的客人，赵嬷嬷即便心生怀疑，也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。

“嬷嬷，我家小姐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伺候，不能离开太久，既然要检查的话，不如就在择荇院检查吧。”经过刚才那一遭，白婧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，她深知自己势单力薄，根本无法与赵嬷嬷抗衡。

只要能让小姐摆脱嫌疑，就算自己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？她不在乎。

“白婧……”宋饴琼面色苍白地看着白婧，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。若不是为了自己，白婧今天也不会遭受到这样的羞辱。

白婧对着宋饴琼轻轻摇了摇头，示意她不要担心。

料想她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，赵嬷嬷冷哼一声，正要收回视线时，她目光敏锐地发现了宋饴琼脖颈上那一抹异样的痕迹。

“宋小姐，你脖子上的是什么？！”赵嬷嬷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，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。

宋饴琼脑中一片空白，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般，僵硬地愣在原地。还不等她反应过来，就看见赵嬷嬷一把撸起了她的衣袖，将顾彦辉留下的那些暧昧痕迹，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。

“好啊，宋小姐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！我还以为你是个冰清玉洁的，没想到私下里竟然如此放荡，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！”赵嬷嬷厉声呵斥道，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。

赵嬷嬷在心里又将顾满骂了个狗血淋头，真不愧是贱婢生的杂种，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，一点规矩都不懂。

做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发现了！宋饴琼的泪水盈满了眼眶，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，一颗颗地往下落。她下意识地摇着头，试图否认这一切，“不是的……不是的……”

赵嬷嬷的脸色愈发阴沉，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，压抑得令人窒息。“不是？那你脖子上的痕迹又作何解释？！”

宋饴琼身形摇摇欲坠，仿佛狂风中的落叶一般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。

白婧见情况不对，连忙挺身而出，试图为宋饴琼开脱，“这是别人掐的痕迹！我家小姐自幼饱读诗书，知书达理，是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！”

宋饴琼做了是一回事，没做又是另一回事，白婧决不能让自家小姐身处险境。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，小姐这一生就彻底毁了，尽管她是为了公子才做出这个选择。

赵嬷嬷根本不相信白婧的说辞，她冷笑一声，语气中充满了嘲讽，“掐的？你倒是告诉我，谁能把你家小姐掐成这个样子？！”

白婧一时语塞，不知该如何作答。毕竟自家小姐女扮男装出门，还被男人掳走好几个时辰的事情，实在是难以启齿，说出来同样有损名声。

赵嬷嬷只当白婧这是心虚了，她冷笑一声道：“真是看不出来，宋小姐的主意竟然这么大，简直是枉为宋家人！先是与人私定终身，后又做出这等龌龊事！夫人明明请了女先生来教导你，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何为女子本分吗？！”

赵嬷嬷的话语犹如锋利的刀子一般，一下下地戳在宋饴琼的心上，让她痛不欲生。尤其是在赵嬷嬷说到“枉为宋家人”的时候，她更是觉得痛苦万分。甚至连自己与人私定终身的事情被旁人知晓，也顾不得惊讶了。

“赵嬷嬷，你真的误会我家小姐了！”白婧更加着急了，她试图做最后的辩解，“你看看她脖子上的痕迹，这分明就是用力掐之后才会留下的！我真的没有骗你！对了，昨日世子爷也在场，他是亲眼看见我家小姐被人掐着脖子的！”

自从宋饴琼与顾彦辉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情后，白婧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在宋饴琼面前提及顾彦辉，更是在下人面前刻意将这二人分开，生怕被人瞧出什么蛛丝马迹。

可是眼下她顾不得这么多了，赵嬷嬷总不能真的去质问世子吧？就算质问了，世子也不一定会承认。

总之，不管怎么样，都比她们眼下的境遇要好得多。

赵嬷嬷只当白婧还在为宋饴琼开脱，她轻飘飘地瞥了白婧一眼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，“多嘴。”

很快就有人上前，粗暴地将白婧的嘴巴堵上。

宋饴琼也渐渐找回了自己的主心骨，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目光坚定地看着赵嬷嬷说道：“嬷嬷若是不信的话，大可以去问世子表哥，昨日我遭人挟持，是他亲手将我救下的。”

宋饴琼这是在提醒赵嬷嬷，她在镇国公府是客人，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下人。

赵嬷嬷见宋饴琼仍然不知悔改，还敢如此嘴硬，便有意给她一个教训，让她知道知道厉害。她冷笑道：“表小姐这是笃定老奴不敢去找世子爷过问吗？”

赵嬷嬷跟在王氏身边多年，早就是府上半个主子了，根本不怕宋饴琼的威胁。

“依老奴看，也不用找世子爷确认宋小姐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掐痕了。只需要宋小姐随老奴回房间，脱下衣服一看，便能洗清嫌疑。”赵嬷嬷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和挑衅。

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如此明显，身上的痕迹只会更加严重。她倒要看看，这个表小姐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。

宋饴琼没想到赵嬷嬷的意图竟然如此坚定，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衣领。

顾彦辉虽然极力克制，但在她身上还是留下了许多肉眼难以看见的痕迹。到时候衣服一脱，她身上的痕迹就会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，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。

她绝对不能让赵嬷嬷看见自己的身体！

“你们怎么敢如此羞辱我？！”宋饴琼厉声呵斥道，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。

赵嬷嬷没有丝毫惧色，在她看来，宋饴琼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。“宋小姐也别忘了，昔日宋大人将你送到镇国公府时，夫人可是答应了他，要将小姐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