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血光灾

她语带焦急，声音都有些发颤，往外跑去，还不忘回头催促，“愣着做什么！还不快去请大夫！”

小厮见状，知道事情非同小可，立刻松开了手中的人。

那婆子连滚带爬地到了门口，"噗通"一声跪在地上，哭丧着脸，声音凄厉，“大姑奶奶，奴婢请的是京城里最有经验的稳婆啊！可她说，她说若是再想不出办法救人，少夫人怕是要……没命了！”

涟紫紧锁眉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，“之前古月儿不是已经帮她稳过胎了吗？怎么又会出事？”

柳凤一听这话，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，瞬间炸了，“你还有脸说！若不是你处处针对锦和苑，陈蕊能遭此大难吗！”

玉儿哪里能忍受自家小姐受委屈，立刻反驳道：“大姑奶奶，让少夫人操劳成这样的，应该是您的宝贝儿子吧？少把这些脏水往我家小姐身上泼！”

柳凤气得火冒三丈，指着玉儿，声音尖锐，“好好好，一个个都敢爬到我头上来了！我打不得朝廷命妇，还打不得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吗！”

涟紫被吵得头疼欲裂，厉声道：“都给我闭嘴！玉儿，去请古神医！”

玉儿朝着柳凤不屑地撇了撇嘴，刚要出门，跪在门口的婆子却脸色苍白地说道，“王妃娘娘，奴婢已经去请过了，可古神医的丫鬟红珠说，古神医受了惊吓，卧床不起，实在没办法过去。”

涟紫心中冷笑，好一个受惊吓，这会儿倒是摆起谱来了！

柳凤立刻将矛头指向涟紫，语气咄咄逼人，“你是王府主母，内宅之事，皆应由你负责！旁人请不动，你堂堂王妃也请不动吗？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救人！”

这口黑锅扣下来，涟紫可不能背，人命关天，容不得半分推诿，她没再多说什么，带着众人急匆匆地赶往侧院。

红珠似乎早有预料，早就横在门口，摆出一副寸步不让的架势，“禀王妃，我家姑娘受惊过度，连给林将军的药都是奴婢煎的。行针之事，还未禀告王爷，怕是要延后了，还请王妃体恤我家姑娘的辛劳，不要强人所难！”

涟紫抬眼越过红珠的肩膀，淡淡地扫了一眼内庭，片刻后收回目光，转向身后的秋水，吩咐道：“去清雅居，请李太医过来给少夫人看诊。”

秋水应了一声，刚要迈步离开，就被柳凤和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团团围住。

“李太医？男人？”柳凤勃然大怒，指着涟紫，怒斥道，“涟紫，你到底把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！府中明明有神医，还是个女子，你却不肯为陈蕊求一求，反而要去找外面的男人来给她诊治，你让她以后如何见人！”

涟紫眼神冰冷地看着柳凤，语气毫不退让，“你是觉得，皇宫中各位娘娘的性命，还没有你儿媳妇的性命金贵？”

柳凤顿时语塞，脸色涨红。

涟紫不再理会她，看向秋水，声音沉了几分，“还不快去！务必请李太医前来！”

无人再敢阻拦，秋水连忙小跑着离开。

涟紫又朝着侧院内庭，声音不大不小地喊道：“李肃李太医曾评价古神医的药方，虽疗效极佳，但过于霸道，但愿……不是药方的问题。”

她意有所指，说完便不再理会红珠的反驳，带着众人转身离去。

红珠脸色骤变，立刻转身冲回内庭。

“姑娘，涟紫要是真的请来了太医，会不会……”

古月儿正悠闲地品着茶，听到这话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我的本事，可不是只来自一个师父。那些人把看家的本领都教给了我，你觉得区区一个小太医，能破解得了？而且……”
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，露出无比惬意的神情，“等那位太医来了，陈蕊怕是已经没命了。”

人都死了，想查什么都无从查起，所有的罪责，都会实实在在地扣在涟紫的头上。

京城陈家，虽多为文官，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。

离开了侧院，涟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氏。

“陈夫人，今日府中不安宁，我就不多招待了，请回吧。”

张氏微微福了福身，语气带着一丝无奈，“王妃何须与我客套，我家老爷虽然已经从陈家分了出来，可亲情并未断绝，今年老太爷过寿，老爷也是去送过礼的。按照辈分，陈蕊还要叫我一声婶子，我岂能在这时候离开。”

涟紫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，“也好，那就陪我一起去看看嫂嫂吧。”

玉儿有些担心，轻轻拉了一下涟紫的衣袖，“小姐，女子早产是不祥之兆，还是……”

“休要胡说！”

涟紫不满地瞥了玉儿一眼，抱着怀里的小奶虎，径直往锦和苑走去。

柳凤紧随其后，很快，一行人便来到了陈蕊的院子。刚一踏进院门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，令人作呕。两个小丫鬟各自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，血红的颜色触目惊心。

柳凤顾不上涟紫，急不可耐地掀开帘子，走了进去。她凌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“怎么样了？孩子能保住吗？”

回答她的是稳婆颤抖的声音，“孩子是保不住了，大人……大人或许还可以保一保。”

“废物！都是废物！”柳凤暴跳如雷，听声音似乎是摔了什么东西，但始终没有听到陈蕊的声音。

这时，涟紫注意到跪在院子角落里的一个小丫鬟，她浑身瑟瑟发抖，脸颊红肿，显然是被打了许多巴掌。

涟紫记得，以前在陈蕊身边见过她。

“你，过来。”

涟紫冲着小丫鬟招了招手。

小丫鬟看了看守着她的小厮，不敢动弹。

涟紫也看向那个小厮，目光平静如水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

小厮虽是锦和苑的人，可整个郡王府谁人不知，如今郡王对涟紫宠爱有加，他不过是个下人，哪里敢得罪这位王妃？

他勉强支撑了几息，最终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，却没有放人，而是拱手说道，“王妃，此人有毒害少夫人的嫌疑，大姑奶奶让小的看守，万一……”

“你是怕我杀了她，还是怕我问她话？”

涟紫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说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