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命案

“让一让，中城兵马司的人来了！”
“都让开，都让开！”

沁染闻声，连忙将林白洛拉至路旁。见她依旧沉默不语，焦急万分。“小姐，你倒是应一声啊！究竟发生了何事？莫要吓我！”
“阿洛？”一个略带迟疑的男声传来。

林白洛这才如梦初醒，循声望去，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。“表哥。”
沁染也看到了来人，连忙行礼。“表少爷。”
来者，正是中城兵马司指挥使，陆霁明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陆霁明翻身下马，快步走到林白洛身前，关切地问道。
林白洛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千头万绪，不知从何说起。

陆霁明见状，便不再追问，转而吩咐身旁的士兵，“带林小姐到一旁休息。”
林白洛眼神黯淡，又恋恋不舍地望了屋内一眼，这才带着沁染走到一旁。
陆霁明安排人手疏散围观群众，自己则神情肃穆地走进屋内，开始仔细查探。

屋内的景象，令人触目惊心。凶手行事极为残忍，两名死者几乎面目全非。初步判断，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。
陆霁明仔细勘察完毕，走出屋外，询问围观的百姓昨夜是否听到什么异响，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。他又询问了死者的基本情况，得知二人是兄妹，身世孤苦，不由微微皱眉。看来，这桩案子需要好好调查一番了。

林白洛看到陆霁明朝自己走来，急切地迎上去问道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你认识他们？”陆霁明面露疑惑。
林白洛轻轻摇了摇头。“也算不上认识，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。”
“这里人多眼杂，不如我先送你回府？”陆霁明看出了她有所隐瞒，便不再深问，体贴地提议道。
“不用了……”
“大人，有人说认识死者！”一个士兵匆匆跑来禀报。

林白洛循声望去，只见纪怀澈面色苍白地站在人群之中，眼神中充满了悲痛。
陆霁明示意士兵将他带过来。“你认识死者？”
纪怀澈强忍着悲痛，微微点头。“是，我认识。”
“烦请你随我们回兵马司，协助登记一些情况。”陆霁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，沉声说道。
纪怀澈沉默不语。
林白洛明白他此刻的心情，轻声开口道：“这是我表哥，他为人正直无私，定会查出杀害小环他们的真凶，还他们一个公道。”
纪怀澈抬起头，望向林白洛，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安慰，勉强扯出一丝笑容。“好，我跟你们回去。”
陆霁明眼神微动，在林白洛和纪怀澈身上来回扫视一番，然后转向林白洛，语气温和地说：“如今这里不太平，你还是先回府吧。”
“表哥，一切就拜托你了。”林白洛对着陆霁明微微行礼，便带着沁染离开了。
陆霁明目送着林白洛的身影渐行渐远，直到消失不见，这才吩咐手下，返回兵马司。


沁染察觉到林白洛情绪低落，也很识趣地保持沉默。虽然她心中充满了疑问，很想知道自家小姐究竟是如何结识城北的人。
从玲珑斋出来，坐上马车，一路无话，回到了定国公府。
林白洛径直回到了清风院，吩咐下人不要打扰自己，便将自己关在房内。
她心绪烦乱，百思不得其解，究竟是谁会如此狠心，杀害小环他们？她只能祈祷表哥能够早日查出真凶，还他们一个公道。
夙浅办完事回来，原本想立即向林白洛禀报，却被沁染拉到一旁，低声说明了一切。夙浅这才明白自家小姐此刻的心情。
于是，她让沁染不必担心，自己去了海棠院，找到了朱嬷嬷，打算为林白洛做些可口的饭菜。
海棠院内，王氏正仔细地挑选着人牙子带来的丫鬟，打算挑几个给林白洛，顺便也给林泊微的院子里添一些人手。
王氏得知夙浅来找朱嬷嬷学做菜，便顺势将其中一个机灵的丫鬟交给了朱嬷嬷调教，等她学会了朱嬷嬷的手艺，就回去伺候林白洛。其余的丫鬟，则先下去学习规矩。
春雨带着人牙子和剩下的人退了出去，王氏则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。


汀兰院内。
林烟萝吩咐碧青为魏梓柠奉上香茶，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。“不知表妹喜欢什么口味，只能随意准备了一些。”
“多谢表姐。”魏梓柠一边说着，一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，心中顿时充满了羡慕。
她虽是林泊微的嫡女，可自从父亲魏启山不断纳妾之后，母亲的嫁妆几乎都用来补贴家用，以至于她许久都没有买过像样的首饰了。因此，当她看到林烟萝屋内的摆设如此华丽，就连贴身丫鬟穿的布料都奢华无比，顿时眼红不已。
林烟萝也在暗暗打量着魏梓柠，发现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件是当下流行的款式，看来日子过得确实不太如意。
她不动声色地问道：“表妹昨夜睡得可好？”
魏梓柠收回目光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“突然换了地方，确实有些不太习惯。”
“若觉得有什么不适，尽管与我说。祖母既然让我来照顾你们，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。”林烟萝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，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多谢表姐，我一切都好，只是……”魏梓柠面露迟疑之色，似乎有话想说，却又不敢说出口。
“只是什么？”林烟萝耐心地询问道。
魏梓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让林烟萝心中顿时明白了。她早该想到，姑母突然回来，却不回长乐侯府，反而住进了定国公府，原来，是打着这样的主意。
想起昨日魏敬堂看向林白洛的眼神，林烟萝觉得，这把火应该再烧得更旺一些才是。于是，她吩咐碧青，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碧青行了一礼，便带着其他丫鬟退了下去。
魏梓柠见所有人都退下后，才缓缓开口：“原本此事也不该由我来问，可我实在是耐不住性子，只能向表姐打听一下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林烟萝笑着说道。
“白洛表妹，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？”魏梓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。
林烟萝闻言，脸色微微一怔，随即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