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血债血偿

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，肆虐地抽打着大地，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罪恶都掩埋在这无尽的白色之中。庄雅怒火中烧，双目赤红，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，死死地扼住刘翠花的脖颈，将她压在冰冷的雪地上。

“说！阿绣在哪儿！”

她咬牙切齿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，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
“卖......卖了！”刘翠花发出的声音，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嘶哑，与之前庄老太的说辞如出一辙。

“是是，是卖了，五十两银子！”

“卖给谁了？”庄雅的双眸危险地眯起，语气森寒，仿佛地狱吹来的冷风，要将人冻结成冰。

刘翠花被庄雅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，浑身剧烈地颤抖着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
不远处的庄大柱更是像一只受惊的鹌鹑，趴在地上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，生怕引起庄雅的注意。

牛车上的庄小宝早就吓傻了，往日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，甚至忘记了哭泣，只是瞪大着眼睛，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庄雅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，眼中的凶光愈发浓烈。刘翠花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，一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，变得惨白如纸。

“快说！”庄雅猛然提高了音量，近乎是咆哮着，声音震得周围的雪花都簌簌落下。

“卖......卖给张永旺了！”刘翠花再也承受不住那死亡的威胁，瞳孔剧烈收缩，颤抖着吐出了一个名字。

张永旺？

张家村的村长！那个平日里就为富不仁，无恶不作的家伙！

“还有吗？”庄雅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，让人不寒而栗：“他买阿绣要做什么？”

窒息的感觉让刘翠花彻底崩溃，她涕泗横流，悔恨的泪水瞬间打湿了衣襟。

此刻的她，真的后悔了，后悔招惹了庄雅这个煞星！

她终于明白，眼前的这个丫头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软柿子了。

“张......张永旺托我帮忙买几个童男童女，说是知县府来了个大人物，此人有童稚之癖，最喜欢......”

后面的话，刘翠花再也说不下去了，因为她看到庄雅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，越来越可怕，仿佛地狱深渊一般深不见底。

“童男童女吗？”庄雅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，让人毛骨悚然：“庄小宝也符合那位大人物的喜好吧？”

闻言，刘翠花顿时如遭雷击，浑身僵硬。她似乎猜到了庄雅要做什么，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
“不！小宝是你弟弟！你不能那么对小宝！”

“有什么不能的！”

庄雅的语气冰冷而决绝，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，在刘翠花绝望的眼神中，手掌猛然收紧。
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响起，刘翠花停止了挣扎，彻底断了气。

庄雅像丢垃圾一样，将刘翠花的尸体扔在雪地上，缓缓起身，目光冰冷地向庄大柱看去......

地上的庄大柱蜷缩成一团，像一只被遗弃的破麻袋，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，两腿止不住地颤抖。

见庄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，他发出绝望的哀嚎，涕泗横流地求饶：“阿雅，我是你爹啊！虎毒不食子，你不能杀我！”

庄雅的目光阴冷得可怕，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，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。庄大柱吓得浑身发软，只能像一条可怜虫一样，在雪地里拼命地往后爬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。

“阿绣的事，完全是刘翠花的主意，我......我没参与，真的，我真的没参与......”

“我是爹啊！我不想死......我真的不想死......爹错了，爹有眼无珠，爹不该放任刘翠花那个贱人残害你们姐妹俩......饶了我，饶了我可好？”

庄大柱声嘶力竭地哀求着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，狼狈至极。然而，庄雅却面无表情，丝毫不为所动，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，如同一个冷酷无情的杀神，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。

刀光一闪，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，精准地刺向庄大柱的双眼......

“啊！”

双眼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庄大柱发出凄厉的惨叫，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地里，令人毛骨悚然。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，很快就昏死了过去。

“既然有眼无珠，要这双眼睛还有何用！”庄雅冷冷地低语，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寒意和厌恶。

刘大妹一直站在不远处，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，看着庄雅毫不犹豫地捏碎刘翠花的咽喉，看着庄雅冷酷地刺瞎庄大柱的双眼。

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，但奇怪的是，他的内心并没有任何的恐惧感。

反而觉得，眼前的这个女子，本该如此！

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中，庄雅那淡蓝色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，却又格外坚定。

她就像一株在寒冬中傲然绽放的寒梅，冷艳而坚强，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。

刘大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，有敬佩，有怜惜，还有一丝莫名的情愫。

“兴旺，这两人交给你处置，是生是死，随你便，我不会过问。”

庄雅指着昏死过去的庄大柱和牛车上的庄小宝，对陈兴旺说道。
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庄大柱和庄小宝也是陈兴旺的杀母仇人！

陈兴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，怀中紧紧地抱着陈大娘已经凉透了的尸体，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
原本笑起来憨厚老实的少年，此刻却像变了一个人，眼神空洞，表情麻木，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悲伤。

不知何时，他的额头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，深可见骨，鲜血染红了他的头发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
他微微掀动着干裂的嘴唇，声音嘶哑地说道：“谢谢！”

话音刚落，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无声地滑落下来，滴落在雪地上，瞬间融化，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悲痛和绝望。

庄雅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心中充满了无奈。

她吩咐众人回村疗伤。

这次跟随她前往李家村的一百五十人，虽然没有出现死亡，但多多少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，已经不再适合继续跟着她去救人了。

庄雅只带了青草，两人骑着两匹黑色的骏马，一路向张家村的方向飞奔而去......

天色渐渐昏暗下来，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地，使得马匹在雪地中的速度并不快。

好在两村相距并不远，庄雅和青草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张家村的村口。

两人骑着马，径直走进了村子。

可是，还没走几步，突然，身下的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，开始狂躁起来，不停地挣扎，即便庄雅使用兽语安抚，两匹黑马依旧嘶鸣着，横冲直撞起来。

马蹄所过之处，地上的积雪瞬间被浸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。

该死！

有陷阱！

雪地里有倒刺！

庄雅心中一凛，立刻从马背上跃了下来，身手敏捷地躲开了狂躁的马蹄。

青草的功夫不如庄雅，被狂躁的黑马狠狠地甩了出去，重重地摔在了雪地里。

“雅姑娘，怎么办？”青草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，脸上充满了惊恐。

幸好她摔下去的地方没有倒刺，否则，此刻恐怕已经被扎成了马蜂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