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灵泉险丧

“九层塔怎么解封？” 庄雅急切地问。

只见那小老头抓耳挠腮，冥思苦想了半天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：“啊……我好像给忘了。”

庄雅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，结果这老家伙十有八九都是一问三不知。

真是气不打一处来！

庄雅翻了个白眼，鄙夷地瞪着他：“我说，你这老年痴呆症看起来挺严重的啊！”

小老头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顿时皱成了菊花：“别着急嘛，容我祖爷爷好好想想！”

“我昨天明明还记得的，今天怎么就突然想不起来了呢！” 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，试图唤醒那沉睡的记忆。

和这种智商不在同一频道的人聊天，简直是一种折磨！

冷静，一定要冷静！

庄雅深吸一口气，然后像逃离瘟疫一样，飞快地冲出了九层塔。她真怕自己再待下去，会忍不住动手揍人！不，是揍鬼魂！

放眼望去，整个空间用“满目疮痍”来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。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值得闲逛的地方。庄雅漫无目的地走到水潭边。潭水碧蓝如一块剔透的碧玺，那种蓝色带着一丝灵动，让人心旷神怡。站在潭水边，她感觉身心都无比舒畅，似乎有丝丝缕缕的灵气不断涌入体内。

庄雅眼中闪过一道亮光。这可是小老头口中能洗髓伐经的灵泉啊！

简直是为她现在的这副破败身躯量身定做。

想到这里，庄雅立刻付诸行动。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泉水，轻轻抿了一口。泉水入口甘甜清冽，入腹后，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，温柔地洗刷着四肢百骸，将浑身的疲惫感一扫而空。

庄雅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，不知不觉中，她竟然喝下了不少灵泉水。

突然，一股仿佛刮骨般的剧痛猛地席卷全身。庄雅脸色骤然大变，剧烈的疼痛让她身子一晃，半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栽进了灵泉之中。

庄雅头朝下栽进灵泉，又不可避免地灌了几口泉水，这下，她感觉身上的疼痛更加剧烈了，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无情地撕裂。

“死老头，大骗子！” 庄雅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着，一边拼命挣扎着，想要从灵泉中爬到岸上。

好不容易从灵泉中爬了出来，庄雅感觉自己好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。

“丫头，我想起来一点了……” 就在这时，小老头兴高采烈地跑来找庄雅，结果看到的却是蜷缩在灵泉边上，浑身抽搐的一团。

“傻丫头，你到底喝了多少灵泉水啊？”

“很……很多……” 庄雅有气无力地回答道。

小老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，他哇哇大叫道：“普通人洗髓需要循序渐进，一小口就足够他们受的了！”

庄雅翻了个白眼：你也没提前告诉我啊！

“呜呜呜……丫头，你可千万别死啊！祖爷爷我活了这么久，就看到你这么一个顺眼的后代，你要是死了……我、我也不活了……”

“你说你是不是傻？是不是傻？谁让你把灵泉水当水喝的！我们这一脉本来就人丁稀薄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资质勉勉强强的，难道今天就要嗝屁了吗！呜呜……老天爷真是不公啊！”

“闭嘴！” 庄雅猛地睁开双眼，眼眶内竟然分不清黑白，里面是一片令人胆寒的猩红。她面容扭曲，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。

小老头被庄雅这么一吼，到嘴边的唠叨戛然而止，他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。

庄雅重新闭上眼睛，咬紧牙关，默默忍受着一波又一波袭来的剧痛。灵泉水已经在她体内发挥作用，洗髓的过程已经开始，这时候想吐也吐不出来了。

现在，她别无选择。

只能咬牙坚持！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庄雅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痛晕过去了，但她都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，硬生生地挺了下来。她知道，如果这时候晕过去，那她将永远无法醒来。

在极度痛苦的时候，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。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，庄雅却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。

不过，幸运的是，她最终还是挺了过来。疼痛渐渐减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游走。

一个时辰后。

庄雅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了，那双如黑曜石般澄澈清冷的眸子里，仿佛有无数星辰在闪烁，璀璨夺目。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，嘴角慢慢向上弯起，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。

然而，下一秒，她刚刚升起的好心情就一点点地龟裂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窘迫。

太臭了！

她的身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黑色的污渍，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
“这就是洗髓排出的杂质？” 庄雅皱着秀气的眉毛，小声嘟囔道。

“丫头，呜呜呜……你总算是活过来了！” 小老头泪眼朦胧，抽泣着就要扑过来。他倒是并不嫌弃，可是人家庄雅嫌弃啊。魂魄体应该没有眼泪才对，怎么会有鼻涕呢？

“闪开！” 庄雅在心里疯狂呐喊着，别过来，千万别过来！

啊！她要出去，她要洗澡！

庄雅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，随着她心念一动，整个人瞬间消失在空间之中。小老头扑了个空，重重地摔了个狗啃泥。他爬起来，撇了撇嘴：“这臭丫头，出去也不打声招呼！”

庄雅只感觉身子一轻，眼前似乎有无数光影飞速掠过，然后，她就在山洞内凭空出现了，还从半空中直直地掉落在了地上。

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，分毫不差。只不过……庄雅嘴角抽了抽……这撅着屁股出现的姿势，实在是不怎么美观！

原来进出空间只要靠意念就可以啊！

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，庄雅再次意念一动，下一秒，她又出现在了空间之中。

小老头顿时愣在了原地，他张大嘴巴，看着眼前闪进闪出的某人，玩得不亦乐乎。

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，庄雅这次出来后，便没有再进入空间。

此时，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庄雅想找个地方好好洗漱一番再回家，奈何这三年大旱，村里唯一的河流早已干涸见底。好在庄雅在山洞内发现了一处地下河流。她简单快速地洗漱了一番后，便穿着湿漉漉的衣服，一路小跑着往家赶去。

这一路上，她感觉这具身体轻盈如燕，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。

刚进村子，庄雅面色骤然一变，她猛地顿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