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地下秘藏

“根据大哥所说，这无常阁确实有好几层。但具体几层呢？”郑卓然话音一顿，指了指脚下的地面，神情意味深长。

苏嫣听他这么一说，瞬间恍然大悟：“所以——无常阁还有地下室！”

郑卓然笑了笑道：“你这个说法倒也贴切，就是地下石室。不过……没有下去的令牌，我们也只能在上面逛逛而已。”

郑远闻言，眉头一皱，明显心痒难耐：“那要是地下有什么稀世珍宝呢？我们岂不是错过了大好机会！”

大忠瞥了他一眼，语气不咸不淡却直戳要害：“你也有可能碰上什么杀人越货的事。”

听闻此言，苏嫣赶紧拉住蠢蠢欲动的郑远，安抚道：“我们知道了，知道了！老实一点，就在院子里转悠转悠，别惹事。”

又补上一句：“命里有时终须有，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
面对这番带着训诫意味的劝说，郑远撅起嘴，闷闷不乐，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
几人自无常阁的一个屋子踱步到另一个，每走一步便能感受到陈设的差别，眼见的物件品级也愈发珍贵起来。

就在众人出神间，苏嫣突然听到一道低沉而略显急切的声音：“这幅明月山图，真的出自文叡公之手？”

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，他正对着一位身着无常阁侍女制服的女孩，眼里满是期待。

侍女微笑回应，语气十分笃定：“回客官，是假一赔十的真品！”

苏嫣不禁一怔，忍不住回头望向发声的方向。她又瞥了一眼大忠，探寻他的意见。

大忠环顾四周，见这个屋子摆满了书画和各种文房雅器，不由点了点头，示意她无需担忧。

此时的郑远正盯着一只精美的狼毫笔出神，见苏嫣朝那边走去，连忙收回视线跟上了她。

苏嫣耐心上前，语气和善：“请问这位小姐姐，你说的画真的来自大京苏氏的已故文叡公？”

未等侍女开口，中年男子却不快道：“这可是我先看上的！”

苏嫣含笑一揖：“大叔莫恼，我只是一时好奇，没别的意思。”

然而，侍女扫了眼苏嫣的素朴衣衫，轻哧一笑，语气稍显敷衍：“既然不买，那就恕难奉告。”

转身，她又面向中年男子说道：“客官，这幅画价值连城。您要知道，这可是带有太子的亲题题字。一千两银子已经是看在您屡次光顾的份上了。”

“一千两？”苏嫣闻言，睁大了眼睛难掩震惊，低声喃喃，“祖父的画竟然值这么多钱？”

她心中顿时混杂起疑惑与感触。要知道，家族里曾说，祖父文叡公的画作虽精妙，却非苏氏的巅峰之作，何以突然能卖得如此天价？

正走神间，大忠察觉不对，快步上前向中年男子与侍女拱手道了个歉，然后转头对苏嫣轻声说：“不是想挑点好纸吗？这边的纸张种类可够多了。”

听了大忠的话，苏嫣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离开，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回瞟。当中年男子郑重地点头应下那天价交易时，她心中更是掀起一阵波澜。

来到另一区域，苏嫣站在纸张展台前，视线却被最上层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吸引住了。她仔细盯着看，刹那间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
她认出来了！那盒子里装的赫然是自家六叔历尽千辛万苦才藏下来的贡品云纸！没想到，这云纸也会出现在无常阁里！

这一发现令苏嫣心思愈发复杂。她咬了咬唇，下意识觉得无常阁的背后，极可能牵扯着某些朝廷势力。

冷静下来后，苏嫣走到另一名长相甜美的侍女面前，微笑着开口询问：“请问这里收不收文叡公的画？”

那侍女眼角一挑，先把苏嫣从头到脚打量个遍，见她穿得简陋寒酸，轻轻一笑：“我们无常阁当然收画，但只要真品。小娘子，你确定你拿的是文叡公之物？”

苏嫣讪笑着摸了摸腰间的彩带，语气略显含糊：“确切来说，应该差不多吧。”

侍女摇摇头，笑容中带着点调侃：“是就是，不是便不是，乱来可不中用啊。”

这时，郑远站了过来，昂起下巴颇为自负地说道：“苏嫣手里的画，肯定是正品！反倒是你们这里的，还得仔细琢磨。”

苏嫣急忙一把拽住郑远，左右望了望，见来往行人络绎不绝，便对侍女轻声道：“我们找个清净地方说话吧。”

几人被带到偏僻的角落。苏嫣说得直言不讳：“姐姐，我不瞒你。我的画确实是苏氏的墨宝，虽然不是文叡公的亲笔之作，但却比他的画作更加精绝。而且，我还可以让人给这幅画加盖文叡公的私印。”

随后她语气一转，语带暗示地继续道：“到时候，我将画转交你们。你们展出时堂而皇之称‘文叡公真迹’，岂不是皆大欢喜？”

侍女闻言，目光微动，神色间掺杂着好奇与犹疑：“你手里真有苏氏的画吗？真的是大京苏氏的？”

苏嫣郑重点头：“而且是苏氏中最天才的一位所绘。”

侍女沉吟片刻，终究点了点头：“你们跟我来。”

她将几人领向更加偏僻的方向，走道愈发幽暗，气氛也愈发凝重。最终，在一座假山前，侍女亮出了一块令牌。

突然，两名守卫从暗处现身，冷冷问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
侍女恭敬回礼：“带客人来见傅老先生，他们手中有苏氏墨宝。”

守卫上下打量几人，其中一人冷笑道：“画呢？拿出来看看。”

大忠笑着拱手应道：“画不在身上，还留在家中。”

守卫嗤之以鼻，轻蔑一声：“东西都不敢带在身边，怕是假货吧？”

没等大忠辩解，又有数名腰间佩刀的侍卫迈步而来。为首之人目光扫了一圈，冷冰冰地问：“为何耽搁？”

侍女一见，神情一紧，忙行礼解释：“寅口有事情，需带他们去丑口等候。”

大忠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众人，眼神里满是警觉，但还是顺从地拉着郑远与苏嫣远去。

行至不远，苏嫣回眸一望，只见虚掩的假山竟开了一道暗门，里面抬出满满几大箱物品。而随后从门内走出来的那位锦袍面具人，令她不禁怔住。

“咦？那不是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记起方才寄存物品时，似乎见过此人怀抱一只小木箱。可如今，他的身后竟多了这么多大箱子！这里面……到底藏着什么秘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