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寻宝直觉

“二十两。”苏嫣抚了抚剑身，眼眸微眯，指了指剑，对摊主轻描淡写地说道：“包起来吧。”

此话一出，摊主和郑远都愣住了，空气里瞬间多了一丝诡异的静默。

“姑奶奶，这可不是二十两啊！”摊主瞪大了双眼，嘴角忍不住抽搐，“明明是二百两——二百两啊！”

郑远凑了过去，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苏嫣，“小嫣，你是不是发烧了？破铜烂铁花二十两？还是你被这剑的‘气质’迷惑了？”

站在一旁的郑卓然也低头扫了一眼那件“宝贝”，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无奈：“这不过是个雕工普通的摆件罢了，铜城街头随便逛逛，价低成堆。”

苏嫣回头，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，轻声安抚两人：“这你们就不懂了。”言闭，她重新盯着摊主，“我刚刚在霹雳街看见一柄成色比这差的剑，十八两出手，那可是低了不止一个档次。这把剑，我愿意给你二十两，为你开个好头！”

话音未落，她扬起手呈现出两根手指，那股干脆利落的劲儿让摊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。

“小姑娘，你耍我是吧？”摊主没忍住，脸色难看了几分，“你既然知道霹雳街的行情，居然还来这讨价还价？你成心添堵，就是来砸我场子对不对？”

苏嫣轻笑，语带玄机：“掌柜的面善得很，想必是从打铁巷来的吧？先前没成交，今晚再遇见，可真是天意。不如放宽心，就说你卖不卖？”

摊主咬着牙，睨了她一眼，却发现她身后有几名随行的人，模样不好惹，与其纠缠不清，不如索性随她去。他冷哼一声，摆出勉强的笑容：“卖卖卖！看在这位姑娘有缘，二十两拿走。”

“小嫣！”郑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，“你就这么花冤枉钱？”

郑卓然思索片刻，语气平和道：“既然价钱与明日街市无异，小嫣喜欢，那就买吧。”

摊主生怕苏嫣反悔，赶紧招呼年轻伙计用破布将剑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递上。正当郑远眉头紧锁，对那拙劣的包装忍无可忍之时，望见摊铺后柜还备有几只木盒，当即气道：“你这还有木盒，凭什么拿块烂布给我们？！”

摊主咧嘴一乐，毫不掩饰：“要木盒的话，加二百两！”

“呔！你这黑商真是鬼精——”郑远怒指着摊主，转念一想，学起苏嫣常挂在嘴边的词，“你、你这个老六！”

摊主却是脸不红心不跳，调侃道：“小少爷，骂人都还没学精呢！”

此时，苏嫣不急不躁地伸手一点，“喏，那剑架也是一整套的，你不给我才怪哉！没有剑架，这剑回家怎么放？”

摊主被噎得一时没了话，最后只能打趣道：“好好好，给你剑架！都抱走罢！”

伙计愤愤地将剑架——一对沉重的灰黑矿石递出。郑远见状，本想清清爽爽地带走剑，却被苏嫣硬塞了一手矿石，她还亲自抱了另一块。

“搞什么鬼，这等破石头分量这么沉。”郑远抱怨道，但苏嫣低头端详手中那粗糙的表面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，那突起的光泽和纹路分明让她感到兴奋。

“有什么特殊的？”郑卓然不动声色地靠近，话里透着几分探问。

苏嫣收敛笑意，摇头作答：“具体不清楚，但有种直觉，这比那剑更值钱。”

“直觉？”郑远惊呼出声，瞪大眼睛望着她，“靠直觉花了二十两？”

郑卓然轻笑，低声对儿子说道：“捡漏行当本就如此，直觉有时比眼力还顶用。若她当场点明剑架，恐怕摊主怀疑物有蹊跷，未必肯放手。”

郑远霎时满脑问号，对他们几个轻声唠叨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正此时，一声平静的男声响起，“铜城鬼市的物件虽有趣，却大多是藏家清库，珍品难遇。若要好货，得往那边去。”
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前方一座灯火通明的庭院映入眼帘，上书三字——“无常阁”。

两侧门联气势恢宏：

左联：聚千古浩气；
右联：散八方英才；
横批：无常有容。

苏嫣与郑远对视一眼，心头疑窦丛生。尚未细想，大忠贴身而至，低声叮嘱：“公子、小姐，此处非寻常所在，切莫泄露姓名，请紧随我。”

果然，门前两名守卫一白一黑的面具，手持长剑，冷冷拦住众人，“令牌。”

郑卓然淡然从旁人手中接过，将令牌递出。守卫确认片刻，扫视几人一眼后放行。

步入院内，苏嫣耳边喧嚣声渐重，却见人群神情淡漠，小心翼翼。踏上阁楼的一瞬，一个戴面具的女子走上前，轻声提醒道：“几位请寄存随身物品。”

这话落入苏嫣耳中，无异于一记钟响，她抬眼朝郑远看去。若说割舍剑也罢，陨石，怎能轻易放手？

然而，她脑中立刻冷静权衡，如若露出倔强气，反倒自招破绽。她与郑远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平静点头，将手中之物放入柜台，换得一块廉价寄存牌。

一旁的郑卓然露出几分赞赏的神情，眼含深意：“你们可信有所闻，这地儿为何号称阁，却遍寻无阁楼所在？”

“为何？”郑远一脸懵懂，急不可耐地追问。

答语未出，几人转入第一间屋内，这里灯光明亮，只见一件件比鬼市巷子便宜几倍奇货，规整地陈列在展示台上——随之而来的，似乎是更大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