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郑远的秘密

“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，”郑远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小堆精致的陶俑，脸上紧绷着隐忍不舍的神情，“你们记得常常来找我玩啊！”

苏嫣接过其中唯一的一只彩陶，忍不住抬眉轻笑：“这东西可不便宜吧？”

站在郑远身后的随从大义赶忙点头，像小鸡啄米一般：“鸢小姐，这可是少爷拿了好几个月的压岁钱才买来的呢！”

苏嫣心中微动，摸了摸郑远那略显稚嫩的脑袋，语气柔和得像在哄一只顽皮的小猫：“郑远，别再总上蹿下跳惹莲姨生气了。下次我给你也带份礼物。”

郑远低头闪过她的手，一脸不服气地仰起头，扶正自己的帽子，瓮声瓮气地说：“我才没有惹她！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什么礼物吗？不过……下次要送什么，可别糊弄我！”

上一秒还像一只炸毛的小狼崽，下一秒却软下来似黏人的大犬，尾巴都恨不能甩出来。

苏嫣见状不禁掩唇轻笑，也不答话，只是冲他眨了眨眼，神秘兮兮地吐出两个字：“保密！”

眼看着苏嫣一行人渐行渐远，郑远不自觉攥紧手心，目光满是复杂的情绪。一旁的大义悄悄靠近，硬是挤出一脸的纯良无害：“少爷，鸢小姐这么特别，怎么偏偏对她这么上心？”

郑远负手而立，努力摆出一副大人般庄重的样子：“你懂什么！鸢妹妹受过那么多苦，却依然这么乐观坚韧。我作为她的大哥哥，自然应该多疼她一些。”

“少爷真善良！”大义搔搔头，一脸由衷的钦佩。

而另一边，卢婉蓉却忍不住皱起眉头，一丝隐忧悄然浮现。“小嫣跟郑家少爷走得这样近，总觉得有些不妥，回头得找机会向母亲提提这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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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凛冽，苏家兄妹三人却丝毫不觉寒意，脸上写满了遏制不住的笑意。苏陇手捧陶俑，兴奋得小脸都红了：“鸢姐姐，有了这些活计，爷爷的病一定能治好，咱们家也终于能过个像样的新年了！”

苏衍拿着陶俑端详了一会，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：“这东西得五十文一个呢……也不知道慕大哥能不能做出这么精细的玩意？”

苏嫣将彩陶妥善收好，顺势把披着的毡毯裹得更紧，声音透着几分笃定：“只要有材料，我相信慕大哥一定能做。不过窑烧需要场地，我们不妨先试些别的。”

“别的？”苏陇与苏衍齐齐看向苏嫣，眼神中透着好奇。

甚至连一直沉默的卢婉蓉也忍不住竖起耳朵，目光锁定在苏嫣身上。

苏嫣唇角扬起弧度，眼眸微微一弯，话音不紧不慢：“再过不久就是元宵节，你们不觉得，这悍州少了点气氛吗？比如——孔明灯？”

啪——

苏陇激动得猛然拍手，险些将手里的陶俑摔了：“对啊！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，原来是没有孔明灯和花灯！”

苏衍接话道：“悍州书香之风不显，但如果我们在孔明灯上题些雅致的诗句，会不会更吸引人？”

苏嫣的眼神里透出几分赞许：“不错，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，关键时候灵光乍现。”

卢婉蓉则感慨中透着遗憾：“若是手头的纸笔不那么金贵，族里的叔伯们说不定还能拿出几篇精美墨宝呢。”

“啊！”苏嫣像是突然捕捉到灵感一般，眼眸亮得像天上的星子：“等一等，书画本就可以卖钱，何必要看族里大叔伯的脸色？！”

哪成想，话音刚落，卢婉蓉赶忙摇头制止：“使不得！苏家是书香门第，女眷随意买卖书画于闺誉有损，断然不可！”

好不容易燃起的热情被当头泼了盆冷水，苏嫣悻悻闭嘴。但就在这时，苏陇软糯的声音救场般响起：“鸢姐姐，你别难过，我回家好好练字，等我长大了，给你们卖字卖画养活全家！”

苏嫣感动得鼻尖一酸，轻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：“傻孩子……”

谁料苏衍也一本正经地跟着附和：“我也一样，我回家继续练字！”

原以为只是孩子们的一时安慰，没想到，一家回到院落，苏陇和苏衍竟真的搬出沙盘开始练字。

苏嫣上下打量着弟弟品牌“小学生书法”的稚嫩字迹，嘴角却缓缓扬起满意的笑容：“不错呀，就该这样，刚刚好又有意义！”

忽而听得院外一声长叹，一个颓废的身影缓缓走进院子。“二宝、三宝，你们爹爹我……今天这个年头可真太难了！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