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初尝叫卖滋味

苏嫣回头看向苏萝等人，眼中透着几分期待与不安。而此时的卢婉蓉，在品尝小吃后，原先忐忑的神情终于缓缓被舒心的笑容取代。

“洪姐姐说得在理！”卢婉蓉放下手中的小吃，爽朗地笑道，“这小食虽然吃相不雅，但那清脆的响声倒也别具一格，看来正是适合那些寻常百姓的一道美味。”

听到她的评价，苏嫣眼眸微弯，像一弯新月般温柔，点头附和道：“确实如此，看来我们的方向没错。”

这时，郑远闲闲地走了过来，负手站在笑靥如花的苏嫣旁，语气中满是肯定：“小嫣，我看啊，这东西准能大卖！到时候，我娘的铺子也可以帮你寄卖。”

苏嫣见洪氏等人一脸的拘谨，忙摆手笑道：“郑小公子，这份情我怎会不领？不过七叔婶刚刚提到，这可是给普通百姓准备的小吃，我们打算自己吆喝着卖，不必劳烦贵人。”

尽管心中已有了打算，但真的要去街头叫卖，苏嫣的心里不禁泛起层层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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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了悍州，寒风裹着几缕雪絮，街道上人声喧嚣。苏嫣和苏衍已经对视了好几眼，额角隐隐沁出细汗。卢婉蓉则默默抿了抿唇，不安地拉着衣角，不敢直视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
忽然，一声爽朗的喊声自街道深处传来：“小嫣！”郑远身穿狐狸皮帽，踩着驴皮靴，大步流星地朝几人走来。他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，便扬起手热情地挥动，脸上是他特有的放松笑容。

为了今日的初次叫卖，苏嫣特别穿上了新做的褐色短袄。虽然款式简单，却在剪裁处巧用了彩色编织绳，更添几分活泼。她的长发梳作两条鱼骨辫垂落到胸前，头上戴着一顶用皮毛材料拼制的小绒帽，顶端的小毛球摇曳，透着可爱。这样一身装扮，与其说是为了吸引顾客，不如说是她明白，生意的第一步是“吸睛”。

苏嫣听到郑远的招呼，难得露出些许腼腆的笑容。郑远很快走近，目光扫过几只掩着布盖的箩筐，忽然饶有兴致地说道：“各自给我装两斤！我这几天嘴馋得不行，之前拿回去的还被家里人抢完，阿奶更是不给我留半口，险些反目！”

此话一出，大伙都笑了起来，却没有人责怪他。卢婉蓉大方地说道：“郑小公子想吃多少尽管拿，哪还用给钱呢！”

“不成不成！”苏嫣笑着抢过郑远递上的碎银，认真道，“小公子，再怎么熟也不能坏了规矩！我们族里还有多少弟弟妹妹等着分呢，可不能打折了我们的气势。”

郑远无奈地笑敲了苏嫣的额头：“成成成，你这抠门劲儿我服了！不过别急，等你哪天真开了店，我就光明正大地蹭吃蹭喝。”

话虽如此，生意总归不容易开张。苏陇看着冷冷清清的摊位，愁得直嘟嘴：“开店？笑话，我们现在连本钱都收不回来！谁来买啊！”

听了这话，苏嫣拍拍他的肩，眼神笃定：“人都有第一次嘛，再难也要撑下去，我相信咱们的东西一定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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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愈发凌厉，路人行色匆匆。苏嫣吸了吸冻出的清鼻涕，张了张嘴正要喊，却碍着几分羞涩，声音竟微若蚊呐。郑远见状不禁大笑：“哈哈哈！想不到啊，咱大勇的苏嫣竟然也会害羞！”

话音刚落，一个清脆响亮的嗓音传来：“卖油果子！卖锅巴咯～又香又脆的铰链棒，快来尝尝！”众人循声扭头，只见一向内敛的苏陇正用双手围成喇叭状，大喊得格外投入。

“我......”苏衍震惊得瞪大了眼，甚至不敢相信，这第一个放开嗓子吆喝的人，居然是最小的苏陇。

郑远眯了眯眼，笑得一脸促狭，瞟了苏嫣一眼，“看看，看看，比起你这主心骨，人家小孩都懂得使劲儿了。”

眼看气氛打开，卢婉蓉也攥了攥拳，深吸一口气高喊：“剪窗花咯～无论大小户，家家都能用得上！”

郑远见路人稍有驻足，干脆一抹鼻尖霸气开口：“看啥呢！快过来看看，保准让你满意！”

谁知，他这阵势有些过猛，一群平日被他吓得不轻的百姓低声交谈着匆忙绕开，生怕惹上什么麻烦。倒有个管家模样的人瞧见了，一抹笑意浮上脸庞，忙带着随从走近，谄媚道：“小公子可真稀罕，居然跑来做起生意了？”

话毕，他下意识扫过摊上的货品，又向身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。

苏嫣连忙挡在箩筐前，笑得甜美又大胆：“大叔，这生意可不是郑公子的，您可得想清楚了，花了钱可别指望讨到郑家的情分。”

管家闻言，脸色微僵，但不过一瞬便恢复了笑容。他低头看向郑远，恭维道：“小公子推荐的，哪能错得了？大妹子，按市价装吧。”

眼见卢婉蓉迟疑地望向苏嫣，后者点了点头，主动接过活，一边麻利包货，一边笑盈盈地说道：“大叔，您眼光真不错！这小吃保准让您吃了忘不了。不过呢，炸物虽好，可记得适量，可别吃多了上火！”

管家本只是看在郑远的面上随意买些，不料却被苏嫣这几句话打动，不由多看了她两眼。见她落落大方，双眸清亮，管家便笑着点头：“这小姑娘倒是机灵。若是真的好，回头定还会再来。”

苏嫣甜甜一笑，恭敬作答：“那我就在这儿等您二次光临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