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4章 诀别

我紧紧地抱着他，情感如决堤之水，汹涌而出，止也止不住。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，也浸湿了他的衣襟。

李瑛：“楚歌……我，我好喜欢你……”声音哽咽，带着浓浓的不舍。

楚歌的声音很轻，却坚定异常：“为了你这句话，我做什么，都值得。”

他稍稍退后一步，拉起我的手，柔声道：“走。”

李瑛：“楚歌！”我惊呼出声，带着一丝不安。

李瑛：“你要做什么？你快放我下来……”我不停地挣扎着。

但他全然不顾我的呼喊与抗拒，手臂一紧，直接将我横抱起来，在妖界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，施展法术，瞬间离开了那个充满纷争与痛苦的地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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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歌将我稳稳地放在地上，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宝。他抬起手，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，眼神里充满了温柔，那份浓烈的情感几乎要化成实质。

楚歌：“李瑛，所有的一切，都由我来承担。”

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早已做好的决定。

楚歌：“其实，早在千年之前，鹿溪就已经预见到我们缘分走到尽头了。是我，一直不肯放手，不肯还你普通人类的生活……昨夜，我想通了，你应该拥有的生活，不该是这样的。谢谢你，还愿意喜欢我，李瑛。”

“啪！”

我怒火中烧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，抬起手，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。我的手在颤抖，心也在颤抖。

楚歌默默地承受着我的怒火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意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中的情深依旧，没有减少半分。

李瑛：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？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替我承担一切！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？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，质问着他的专断。

楚歌：“李瑛……”

他的神情有些受伤，像是被我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，眼神木然地盯着我看，显得无所适从。

李瑛：“你走啊！林影曾经背叛了你，难道还不够吗？她不要你了，你又千辛万苦地找到我做什么？我和她是一样的，一样的冷血无情，我们都是人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怜惜，对人间的爱，最终都会超过你，你怎么还不明白？”我近乎绝望地嘶吼着，想要将他推开。

楚歌轻轻地摇了摇头，目光温柔而坚定。

楚歌：“不，我不走。”

他向前一步，想要靠近我，却又生怕吓到我。

楚歌：“李瑛，你心里在想什么，我再清楚不过，我不会丢下你的。”

我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情感，再也无法狠下心来将他推开。我冲上前去，紧紧地抱住了他，将头埋在他的胸前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。

李瑛：“你不要死！别离开我！你不要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命，我在乎……你活了那么久，那么漫长的岁月，一定很难熬吧？现在怎么可以轻易放弃……”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，带着深深的恐惧。

李瑛：“别死，别留下我一个人，求你了……别死，楚歌……”

楚歌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缓缓地说道：“可是，唯一的办法，只能是用我的命，来换你的命。”

楚歌缓缓闭上了眼睛，似乎下定了决心。

李瑛：“不，不要！楚歌！绝对不能是你！你不可以死！你让我独自活在这世上，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
楚歌：“李瑛，我已经做了决定，不会改变。”

楚歌：“再见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仿佛在耳边低语。

李瑛：“楚歌，不要啊……”

刹那间，楚歌的身形开始变化，幻化成一只巨大的雄鹰，身形不断地膨胀，越来越大，直至遮天蔽日，遮蔽了所有的光芒。他展开双翅，冲向苍穹，开始飞速地旋转，整个天空都仿佛被他搅动起来，天旋地转，日月无光，大地也变得模糊不清，无法辨认。

楚歌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天地：“吾以古神之名，以吾之魂为祭，召唤！白泽，麒麟，白矖，腾蛇四灵之力为我所用，修补时光画卷，让时空重回主道，封！”

李瑛：“楚歌！楚歌你怎么样了？”我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他的名字。

突然，楚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，鲜红的血液如同雨点般洒落，瞬间染红了天空，刺痛了我的双眼。紧接着，他停止了旋转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，像断了线的风筝，直直地从高空坠落下来。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，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，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……

楚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，他艰难地抬起头，看着我，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：“叫我楚青。”

简简单单的四个字，却如同重锤般击打在我的心上，让我瞬间怔住。我的眼睛突然湿润了，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楚歌抬起手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，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，嘴角微微勾起，若不仔细看，几乎无法察觉。

李瑛：“这巨大的漏洞，是因为鹿溪造成的，对吗？”

楚歌：“不要让鹿溪知道，他也是为了时艳。”

李瑛：“那你呢？那林影呢？还有我呢？若不是他，你我之间，又怎么会存在离心法？”

楚歌笑了笑，虚弱地说道：“先前听人间的老人们说，如果左眼先流泪，就代表伤心到了极致。看来，离心法可能失效了。”

李瑛的心如刀绞：“楚歌，若不是……”

楚歌闭上了眼睛，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。他想表达的意思，我懂。

李瑛：“你骗我！以你的本事，读心术怎么可能看不透你在想什么？你是故意的！”

楚歌再次睁开眼睛，看着我，语气虚弱但却带着一丝执着：“李瑛，叫我楚青。”

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
我缓缓闭上眼睛，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，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他的脸上。

李瑛：“楚青……”

“楚青”这两个字，像是他不灭的执念，支撑着他活过了亿万年，与天地共存，成为了世间唯一存活下来的古神。他见证了历史的变迁，也一直默默地将历史引向正轨。我不知道在这漫长的岁月中，他究竟经历过什么，又靠着什么样的信念活了下来，可我知道，他最终为了这个他曾经厌恶的人间，献祭出了自己的生命。

“楚青”这两个字，也是他即将消失的原因。为了这两个字，身为古神的他，做着本不该他做的事情，抓鸡，做饭，挑水……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，可他却甘之如饴。

楚歌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安静而深情，眸子灿若桃花，一如既往地温柔，里面倒映着我的身影。我知道，我终究还是没有留住他，他要走了。

我也没有再说话，只是与他静静地对望着。我理解他的选择，可我还是好心疼他。

他的眸子真好看啊，像无垠的星空，无数星光散落在里面，专一，深情，又温柔。我早该知道的，他一直都是我喜欢的类型，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厌恶呢？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到不对劲，结局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？

“李瑛，再见。”

“李瑛，你和林影不一样。林影太孤独了，而你，是真真切切地喜欢我，我能感受得到。是你的出现，才将我从无尽的黑暗中救赎。”

楚歌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，晶莹剔透，如同璀璨的宝石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落泪。我伸出手，那颗如同宝石般的泪珠落在了我的掌心，是那么的沉重……

“原来是你愿意让我听见，我便能听见，我之前怎么就看不懂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