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4章 府衙惊魂

艾护的脸上写满了笃定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

易清齐却毫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冷水：“艾护，别把话说得太满。鹿溪不是说了吗？李瑛现在失忆了，跟个普通现代人没啥区别。再说，就包大人现在这状况，别再把小姑娘给吓坏了……”

她顿了顿，又补了一句：“唉，我辛辛苦苦挣的银子，可不是用来打水漂的。”

艾护不以为然，轻哼一声：“呵。”

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，语气坚定：“李瑛是谁？我比你们都清楚。她会愿意想起一切的。”

“而且，不论在她心里，这个世界，还是楚歌的分量更重，我们都应该帮楚歌一把，也该让李瑛知道他都付出了些什么。”艾护的这番话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
楚歌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，将时间线拉回了正轨。步虚韵被迫提前消失，而与她一同消失的，还有楚歌——人世间唯一仅存的古神。

时光机从未真正出现过，星盘之上，李瑛的命数早已被抹去，时光机再也无法找到它的主人……灭世的阴谋最终被粉碎，可楚歌呢？他是离开了人世间，还是彻底消亡了？没有人知道答案。但他，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。

如同天地般古老的存在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，仿佛他从未存在过一般。这让人听了，怎能不心生恻隐？

……

“难道，这只是一场梦？”

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，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。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，而眼前的景象，却依旧没有丝毫改变。看来，这并不是梦，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切。

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，不知不觉间，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。

“捕快？这里是……府衙？”抬头望去，正中央的牌匾上，赫然写着三个大字——开封府。

我瞬间愣在了原地，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：“久违了，开封……”

“为什么……我会说出这样的话？”

就在我愣神之际，一位捕快朝我抱拳，热情地打招呼道：“艾护，你回来了！”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，看着捕快们从我身边匆匆掠过。

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府衙，对这里的一切，竟然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

“大人！大人啊！冷静点，冷静啊……”

我心中一喜，这声音，是公孙先生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！我连忙循着声音找去，很快便看到了公孙先生，以及……正挂在树上的包大人。

“艾护，你可算回来了！快！快……”公孙先生焦急地看着我，催促道。

“公孙先生，大人这是……”我疑惑地问道。

“你先救大人下来再说吧。”

我点了点头，纵身一跃，飞身上树，将包大人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。还挺沉……我深吸一口气，在心里默默吐槽道：“包大人，您该减肥了……”

包拯清了清嗓子，故作镇定地问道：“你来找本府，有何要事？”

我连忙抱拳，顺势回道：“包大人，我是艾护啊。您刚才……方才在树上做什么呢？那个，您能不能让我在府衙借住两天？”

公孙先生眼神中充满了疑惑，一双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，似乎想要看穿我的伪装。我知道，他这是在打量我，判断我的真实意图。

我没有丝毫躲闪，坦然地迎接着他的目光。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，我就要在开封府住下，弄清楚艾护所说的话，究竟是真是假。

包拯听了，连连点头：“好好好！”

好？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，没想到包大人竟然如此通情达理，这么好说话？

我抬眼一看，顿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。

包大人竟然也双膝跪地，朝着我磕了一个头！

我差点惊掉了下巴，连忙冲他磕了三个响头。

包拯一脸严肃地说道：“虎子小哥，请受小包一拜！”

我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，简直成了一团麻花。我惊悚地用余光瞥向公孙先生，只见后者神色平静，波澜不惊，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“大人，您这是折煞我了，快起来！”我连忙伸手去扶包大人，他这一跪，我非得折寿几十年不可……

包拯却撇着嘴，一脸不悦地说道：“我不叫大人，我叫小包，我叫小包！你们都要叫我小包！不然我就不吃饭，不睡觉，不穿衣，不……”

他黑黑的脸上写满了不满，仿佛在说：“你等着，敢忤逆本府的意思，有你好看！”

我惊得目瞪口呆，不禁开始琢磨，自己是否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，或者说，我根本就是找错了地方？眼前的这个人，只是一个有妄想症，喜欢cosplay，把自己幻想成包大人的疯子？可我又不得不相信，因为他那黢黑的脸庞，额头上醒目的月牙，以及身旁陪伴着的公孙策，无一不在告诉我，他就是如假包换的包大人！

我连忙捂住他的嘴，自己站起来的同时，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
“行，小包。”我无奈地说道。

……

新春快乐！

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，城南的包子铺便亮起了点点微光。纪罗老两口经营着这家包子铺，靠着卖包子的微薄收入，勉强维持生计。

做包子是一件既费时又费力的事，要想把包子做得美味可口，更是难上加难。纪罗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馅料。肉馅和素馅自然有所不同，素馅相对来说省事不少，而肉馅则需要精心调汁入味，经过一段时间的腌制，才能散发出诱人的肉香，让人回味无穷。

纪罗像往常一样，一丝不苟地忙碌着。闻着阵阵馅料的香味，想着老伴安详的睡颜，再想想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，老头子顿时干劲十足。

十年如一日，纪家的包子铺也已经开了将近十年。承蒙街坊四邻的抬爱，他们才能靠着这个小小的营生，勉强维持生计……想到这里，纪罗不禁热泪盈眶。他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走出后厨，用冷水洗了把脸，让自己清醒了一下，然后又回到厨房继续调馅。

“老婆子，醒醒，起来做包子了……”纪罗将一切准备妥当后，才回到屋里。他一面喃喃自语着，一面轻轻地推着还在睡梦中的老伴。

熊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问道：“老纪，你啥时候醒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