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初来乍道

原本熙熙攘攘的开封街道，此刻一片狼藉。各摊位上的瓜果蔬菜、绫罗绸缎，乃至金银首饰，都被横冲直撞的马匹掀翻在地，一片狼藉……

“给我站住！”我，艾护，疾跑几步，瞅准时机，纵身一跃，一把攥住了那匹疯癫马儿的缰绳。

“聿——”尖锐的嘶鸣声如同利剑般刺破长空，那畜生人立而起，前蹄高高扬起，马背上那人猝不及防，像个破麻袋般摔落在地，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，灰头土脸，狼狈不堪。

我嫌弃地后退几步，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
“你他娘的有病吧？活腻歪了？！”那人从地上爬起来，破口大骂。

我这才看清他的尊荣：一张坑坑洼洼的麻子脸，三角眼闪烁着阴狠的光芒，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。

“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。”我云淡风轻地掏了掏耳朵，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根本没发生过一样，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
“呦呵，还是个小白脸。”麻子脸摸着自己长满麻子的下巴，眼神猥琐，“你说，要是把你抓回去做苦力，会不会被折磨成小黑脸啊？哈哈哈……”

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，窃窃私语。

“小伙子，快跑啊！你惹不起他们的！”一位好心的老奶奶焦急地劝我。

我回头望去，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一哄而散，反而有不少人站在我身后，眼神中充满了担忧。

见惯了人情冷暖，人心的冷漠无情我不是没有见过。此刻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我终于明白，当初长廙城遭此劫难，为何没有一人选择离开。我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。

“老不死的，给我闭嘴！”麻子脸恶狠狠地瞪了老奶奶一眼，转过头来，见我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，顿时怒火中烧，“喂！跟你说话呢！聋了吗？！”

“我生气了！”麻子脸气急败坏地叫嚣着，脸上的麻子都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，他攥紧拳头，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，“既然如此，就跟我回府衙，好好享受一番吧！看你还怎么嚣张，小白脸！”

“说话啊！哑巴了吗？！”

“哦。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，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
“都给我上！抓了他！”麻子脸彻底被激怒，一声令下，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便恶狠狠地朝我扑来。

“去你大爷的，你也有炸毛的资格？”我心中冷笑。

“都给我上！”麻子脸气急败坏地吼道。

“大家快帮帮小伙子！”刚才劝我离开的大叔挺身而出，挡在了我的身前。

我愣住了，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，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？

震惊之余，更多的是感动。

“叔，叔，您忘了吗？我会武功的。”我轻轻一笑，将大叔护在身后，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打手就是一脚踹出。

“小伙子……”大叔一脸惊讶，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年轻，竟然身手如此了得吧？

不过现在可不是我骄傲自满的时候。

“麻子脸，看好咯！”

“你说谁麻……”麻子脸正想反驳，却看到我如同虎入羊群一般，轻轻松松地将他的那些喽啰一个个踹飞出去，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
“你，你给我等着……”麻子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，连滚带爬地跑了，地上的那些打手也顾不得疼痛，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，狼狈逃窜。

其实我刚才出手很有分寸，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，只是让他们受了点轻伤，休养几天就能痊愈。

“小伙子，你武功这么好？”一个老奶奶走上前来，长廙城的百姓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。

“对付这种货色，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我笑了笑，对这位好心的老奶奶，我还是很有好感的。

“小伙子，求你救救我的孙女，还有那些无辜的女孩们吧……”老太太突然老泪纵横，说着就要给我下跪。

“奶奶，使不得使不得！您快起来！我向您保证，我一定会救出那些女孩的！”我连忙扶住老太太，不让她跪下去。

“小伙子，我一定要给你磕个头！”老奶奶非常坚持，哭得我心里难受极了。

“别，奶奶，您这是要折煞我啊！”我笑了笑，态度坚决地拉住老奶奶。

“我……”老奶奶看看其他人，他们又何尝忍心看着年迈的老人下跪？纷纷点头劝说。

“小伙子，你一个人，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？”一位大叔担忧地问道。

“凭他们的三脚猫功夫，再来一打，我都能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……”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，嘴上却谦虚地说道：“嗯，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。”

“就算你真的把人救出来了，那如果你走了呢？那怎么办？她们的下场会不会更糟糕？”大叔的问题一针见血，让我顿时沉默了。

我不该只想着救人，人救出来了，难道我要一辈子待在长廙城吗？如果他们卷土重来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，又该怎么办？

“是我鲁莽了。”我叹了口气。

“这样吧，府衙在哪里？我去探探情况。”认真思考了一下，我必须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才行。

我先去摸摸底，然后回吴府请包大人出马。长廙知州不知道与包大人有没有隶属关系，必须要真正把他拉下马才行。

“这个你就放心吧，他们一会儿肯定会回来的，那群人有仇必报得很。”大叔说道。

“那可不行。”我轻轻一笑。

没听过江湖传言吗？惹了我艾护，就像被马蜂蜇了一样，怎么甩都甩不掉！与其等着他们来找我麻烦，不如我先下手为强！

有个词叫先入为主。

“沿着这条街一直走，右拐就到了。”大叔给我指明了方向。

“好，谢谢叔叔，你们快回家吧，这里交给我了。”我谢过大叔，让他们赶紧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