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 恶有报

“老爷！别打了，别打了！芸儿她真的知道错了，您看她的脸都伤成这样了，已经受到教训了啊！求您快放她去包扎伤口吧，这要是留了疤，以后还怎么嫁人啊！”王氏哭喊着，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
“滚开！”阮建川怒吼一声，一脚踹在王氏身上，王氏躲闪不及，被他狠狠地踢倒在地。紧接着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厅堂，阮诗芸那张原本还算娇俏的左脸，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。

王氏被踹得四仰八叉，顾不得身上的疼痛，连滚带爬地再次冲上去，想要阻止阮建川的暴行。

茶盏的残片划破了她的衣裳，在地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。

阮建川见她还敢阻拦，怒火更盛，抬腿又是一脚：“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！简直是丢尽了我们阮家的脸面！”

“年初退亲的事情，已经让赵庄显对我心生不满，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几分，你又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！”阮建川越骂越气，“怎么一点都没学到你娘的贤良淑德，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添堵！”

阮绵绵在一旁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适时地煽风点火道：“父亲，女儿还有件事要禀报，几个月前阮府走水，其实是母亲一手策划的，她说想烧死我和锦婳这两个小贱人，幸好女儿无意中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，这才侥幸逃过一劫。”

“你这个小浪蹄子，胡说八道什么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！”王氏听到这话，顿时五官扭曲，面目狰狞，像一头发狂的母兽一般，猛地朝阮绵绵扑了过去。

她跪了半天，膝盖本就受伤，此刻又溢出了不少血，染红了下半截的寝衣，行动十分不便。阮绵绵只是轻轻往旁边一挪，她便扑了个空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

“母亲这是怕我说出你更多见不得人的事吗？”阮绵绵眼神轻蔑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“空口白牙，谁不会信口雌黄？”王氏声嘶力竭地吼道，“阮绵绵，你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，天生就是个狐媚子，就会勾引男人！你以为抱上了晋王府的大腿，就能高枕无忧了吗？我告诉你，迟早会遭报应的！”

阮绵绵听到这话，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光芒，冷冷地说道：“看来，你的报应已经先来了。”

阮建川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，他怒吼一声，不知从哪里抄来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，面目狰狞地朝着王氏走去：“真是家门不幸啊！今天我就要好好地报应报应你这个毒妇！”

说罢，他举起木棍，狠狠地朝着王氏的后背抽去。

“啊！”王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涕泪横流：“老爷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，难道还抵不过她三言两语的栽赃陷害吗？”

阮绵绵听到这话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色：“当初帮母亲在木棉院放火的那个小厮，现在还在阮府呢，父亲若是不信，可以叫人来盘问，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。对了，还有她们母女联合赵元阳，想要毁我清白的事情，明日赵家来人，自然会真相大白。”

说完，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，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，随意地踢开脚边一块染血的瓷片。

她无视厅内的一片狼藉和鬼哭狼嚎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
“父亲早些歇息哦。”阮绵绵的声音轻柔，却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。

阮绵绵在心中无声冷笑，回到自己的院子，吩咐下人准备热水，舒舒服服地沐浴泡澡。

想到皇宫中乱成一团，也不知道皇帝的情况如何，但她估摸着，今夜宋严瑞是不会来了。

这一觉睡得很沉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日上三竿了。灵若端着热水进来侍候她洗漱，表情有些古怪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又有些犹豫。

阮绵绵见状，心中了然，接过灵若递过来的浸湿的棉帕，轻轻地擦拭着脸颊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王氏和阮诗芸，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灵若闻言，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的表情，但眼底却又掩饰不住的痛快之色：“回小姐，昨夜老爷将夫人和二小姐狠狠地打了一顿之后，又命人将夫人身边的小厮抓起来盘问。一开始那小厮还死不承认，但后来实在熬不住了，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。老爷听后勃然大怒，命人将她们母女二人拖到祠堂去跪着，两人都受了伤，再加上祠堂阴冷潮湿，想来日子不会好过。”

“她们不好受，我就舒坦了。”阮绵绵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，语气轻快地说道，“趁着赵家还没来人，我们出去避避风头。”

赵元阳那个人渣能保住一条命是小事，但要是两颗蛋蛋都废了，影响了赵家的子嗣延续，那可就有好戏看了，到时候阮建川肯定焦头烂额。

阮绵绵将阮府搅得一团乱之后，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，一拍屁股，带着灵若上街，随便找了一家茶馆，悠闲地喝起茶来。

主仆二人相对而坐，惬意十足。

没过多久，一辆马车从茶馆门口飞驰而过。

阮绵绵漫不经心地抬起头，透过窗户支开的缝隙看去，只见那辆马车上赫然印着赵家的标识。

她忍不住弯了下唇角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灵若，你去打听打听，看看赵元阳现在情况怎么样了。”

灵若应了一声，刚走到门口，又被阮绵绵叫住。

阮绵绵推开窗户，探出头去，朝着街对面喊道：“韩锦安！”

只见韩锦安正步履匆匆地走在街上，似乎有什么急事，他听到阮绵绵的喊声，犹豫了片刻，还是走了过来，上了茶馆二楼的雅间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你要去哪里？”阮绵绵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
毕竟，她和宋严瑞的婚事已经定下，韩锦安早就把她视作自己人，所以也没有隐瞒，直接说道：“陛下醒了，但是太医的意思说，恐怕也就剩下这几天了。陛下秘密立了遗诏，怕席王有所察觉，阿容让我去探探席王那边的情况，我刚从席王府附近回来。”

阮绵绵怕耽误他正事，忙说：“那你快去回消息吧，别耽误了。”

韩锦安没有动，他盯着阮绵绵看了好半天，面色古怪，欲言又止。

“赵府离席王府不远，我方才听说，你昨日在宫中，一脚把赵元阳给踢废了？”韩锦安一脸震惊地问道，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
阮绵绵听到这话，仅仅是停顿了一瞬，很快便笑出声来：“你是说，他彻底废了？”

韩锦安点了点头，默默地给她递了个大拇指，然后便匆匆离去，赶去给宋严瑞回消息了。

阮绵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不急不慌地从茶馆里出来，又去了戏楼听戏，逛了满满一整天，直到天色渐晚，这才慢悠悠地回了阮府。

刚到门口，就看到门房一脸为难地迎了上来：“大小姐，老爷在正厅等你。”

阮绵绵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知道了，然后便抬脚朝着正厅走去。她还没走近，就听到王氏哀嚎的凄厉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：

“老爷，你不能把芸儿送去赵家啊！赵家那就是个火坑，芸儿若是嫁过去，这辈子就彻底毁了啊！”

“她自己闯下的祸，当然要让她自己承担恶果！赵元阳后半辈子都被她给毁了，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说亲！？”阮建川怒吼道。

“那也是那个贱……是阮绵绵那个贱人踹的啊！要不是她，芸儿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！”王氏哭喊着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阮绵绵的身上。

阮绵绵听到这些话，嘴角微扬，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，她踏进正厅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之色：“父亲。”

“父亲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？”阮绵绵语气无辜，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，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得意之色。

“都怪你！都怪你这个贱人！”王氏看到阮绵绵，顿时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，哭着大吼道。

阮绵绵视线扫过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双膝，缓慢地“啊”了一声，语气轻佻：“母亲这是在说什么呢？女儿怎么听不懂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