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惊世战

“……”
阮绵绵抬眸，古怪的神色在精致的脸庞上一闪而过，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宋严瑞一眼。
满朝文武大臣也觉察出宋严瑞话里话外的狂妄之意，但碍于他赫赫的战功摆在那里，如鲠在喉，竟无言以对。
他这到底是想低调，还是想炫耀？
唯有穆吟风听得兴致高昂，他击掌叫好，迫不及待地说道：“早就听闻晋王世子威名远扬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！不如我们南楚也派出几位武将，与世子殿下切磋一番，如何？”
楚帝在登基之前，也曾是驰骋沙场的骁勇战将。眼前的宋严瑞，身形略显慵懒，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，实在难以将他与传闻中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联系在一起，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好奇，想要验证传言的真假。
阮绵绵敏锐地捕捉到楚帝眼中的一丝怀疑，不由得转头看向宋严瑞。
与那些常年习武、身形魁梧健硕的武将相比，宋严瑞的身材只能算是比普通书生略微强壮一些，放在五大三粗的武将堆里，甚至可以用“单薄”二字来形容。
虽然阮绵绵未曾亲眼见过他赤裸的模样，但隔着衣衫，也曾感受过他结实的肌肉。
她心知肚明，宋严瑞只是看起来不那么强壮，实则是个精壮的类型，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。
楚帝略作思忖，便直接吩咐大太监退下歌舞，在御花园中搭建起比武台，根本没有征求宋严瑞的意见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，宋严瑞神色未变，反而将阮绵绵的手拉了过来，不经意地在掌心摩挲着。
“……”
阮绵绵微微抿了抿红唇，低声道：“一会你下手轻点。”
宋严瑞轻挑眉梢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陛下想如何比试？”
楚帝的目光扫过一众武将，朗声道：“不知哪位勇士愿意与晋王世子切磋一番？”
宋严瑞的威名在外，众人摸不清他的武功深浅，面面相觑之后，决定先派出一个实力中等的武将前去试探。
一个长相憨厚的青年男子走上比武台，恭敬地行了一礼，从太监手中接过一杆长矛：“世子请。”
宋严瑞缓缓起身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在场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，今日比武的本意在于切磋交流，舞刀弄枪的，难免会有失礼数，场面也不够雅观。”
说着，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一旁的兵器架，只是瞥了一眼，便纵身一跃，身姿轻盈地跳上比武台，姿态依旧是那般懒散随意。
“大人请便。”
憨厚男子见他赤手空拳，仿佛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。
他想要丢掉手中的兵器，却见宋严瑞一脸轻松自如，又担心自己输得太难看，只能硬着头皮举起长矛，朝着宋严瑞攻了过去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方才还显得散漫慵懒的男人，瞬间变得敏捷如猎豹，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。
众人还未回过神来，只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，都不敢眨眼，生怕错过宋严瑞的每一个动作。
宋严瑞躲避的动作轻松而从容，他只守不攻，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，男子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。
就连阮绵绵这种不懂武功的人都能看得出来，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级，完全是碾压式的差距。
只见宋严瑞身姿轻盈，在空中一个旋转，男子手中的长矛便脱手落地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“是在下输了。”男子悻悻地捡起长矛，连一句客套的场面话都没说，便灰溜溜地走下了比武台，脸上满是羞愧之色。
南楚的武将们面面相觑，不知所措。
他们派出一个武力中等的人，就是想试探一下宋严瑞的武功到底如何，可经过这番“切磋”之后，却什么都没能看出来。
宋严瑞笑容依旧，呼吸不见一丝紊乱：“下一位，是谁？”
阮绵绵眼看着对面的武将一个接一个地上台，又被打得鼻青脸肿地滚下去。
她仔细想了想，也觉得理所当然。那夜前来抢夺账本的人，肯定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，面对那些人，宋严瑞尚且能以一敌十，如今这些南楚人一个一个地上，确实不够他打的。
穆吟风十分适时地说道：“你、你、你，你们几个将军一起上！”
毋庸置疑，结果依旧，毫无悬念。宋严瑞依旧赤手空拳，与他们肉搏。
看着比武台上那道闲适的身影，阮绵绵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气，再次后悔自己当初不顾性命也要给他送匕首。
就算没有武器，他也是个怪物。
一道娇俏的少女声音响起：“四哥，你不是早就期待这一天了吗？现在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穆吟风看着和月公主，抿了抿嘴唇。
他自然是有心思的，可宋严瑞的武功深不可测，他身为皇子，要是输得太惨，岂不是丢了整个南楚的脸面？
和月公主又嗤笑一声：“莫不是怕了？”
阮绵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和月公主。
穆吟风咬了咬牙，纵身一跃，踏上高台，道：“公平竞争，请世子殿下挑选一件兵器。”
宋严瑞欣然颔首，煞有介事地认真挑选了一会儿，最终拿起一把短剑。
说什么公平竞争，不过是因为这样输了，面子上能好看一点罢了。
这一比试，持续了许久。穆吟风还是有些真本事的，两人你来我往，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，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。
僵持了许久，穆吟风的剑式渐渐变得混乱起来，最终被宋严瑞抓住一个破绽，一举赢下了对局。
“四殿下，承让了。”宋严瑞淡淡地说道。
穆吟风苦涩地扯了扯嘴角，他岂会不知道，宋严瑞在招式中多次谦让，只是不想让他输得太难看罢了。
“本王心服口服。”
两人各自回到座位上，宋严瑞见盘中摆放着剔好的蟹肉，唇边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几分。他刚要习惯性地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，殿内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。
和月公主开口道：“我听说晋王世子与你，还未成婚？”
这话显然是对阮绵绵说的。
闻言，阮绵绵笑着点了点头，应了一声。
刚才宋严瑞在台上比试的时候，她已经将南楚众人的脸色全都扫视了一遍。
这位和月公主，目光紧紧地盯着宋严瑞，脸上那副如痴如醉的表情，真是毫不掩饰。
见阮绵绵点头承认，和月公主便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移开视线，若有所思。
穆吟风脸色一变，语气不悦地问道：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问问怎么了？”和月公主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，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