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恶婆难缠

阮绵绵黛眉轻蹙，目光转向身后的宋严瑞。他一直默默跟随，脸上却不见往日的笑意，神色淡然。

富县这地方，大大小小的事都与县令脱不了干系。眼下这情形，若想见县令，无疑是最佳时机。阮绵绵对县令本人并无太大兴趣，只是瞧着那恶妇实在碍眼，若不稍作惩戒，实在难消心头之气。

几人行至一家杂货铺前停下脚步，门口的衙役抬眼一扫，显然已是司空见惯。
“又是你啊，李春红。”

随着一声喊，那妇人从店内探出头来。一见店外多了四五个衙役，先是狠狠地瞪了阮绵绵一眼，随即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，对着衙役们殷勤地唤道：“衙役大哥。”

“别乱喊，论年纪，你可比我大了十几岁呢。”为首的衙役身形微胖，闻言笑着摆了摆手，语气随意地问道，“你那宝贝儿媳妇，还没怀上娃呢？”

“可不是嘛，方才我还念叨她来着，语气是重了些。”李春红眼神闪烁，意有所指地说道，“这位姑娘路过，许是听岔了，平白生出许多误会。”

那衙役听罢，不以为意地点点头：“既然是误会一场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

“谁说是误会了？”阮绵绵闻言，语调陡然拔高，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，身形一动，已如灵猫般钻进铺子，一把将屋内那正低声啜泣的女子拉了出来。

她指着女子背后已被鞭打得破损不堪的衣衫，厉声道：“外面看着就这样，里面的皮肉定是青紫一片，这难道还不够报官吗？”

那女子闻言，轻轻拂开阮绵绵的手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姑娘，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
阮绵绵环顾四周，最终将视线落在衙役身上。片刻之后，她缓步走到衙役跟前，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：“这位大哥，这女子每日都遭受恶婆婆这般欺凌，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同情她吗？”

那衙役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晃得有些失神。阮绵绵见状，立刻加大了攻势。方才她已从这衙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端倪，若是能用笑容解决问题，那可就省事多了。

果然，三言两语之后，那衙役便妥协了。
“确实挺严重的，李春红当街行凶，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吧。”那衙役一挥手，身后立刻走出两人，将李春红牢牢控制住。

随后，那衙役又指着那女子说道：“你也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阮绵绵点头应允：“我也要去，我要为她作证。”

李春红闻言，眉毛高高扬起，起初还想辩驳几句，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余，只是冷哼一声，便跟着衙役们朝县衙走去，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之色。

来到县衙大堂，众人等候片刻，只见一个身穿藏蓝色官服的男人走上公堂。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，漫不经心地朝堂下瞥了一眼，问道：“何事喧哗？”

此人五官深邃，颇具特色。阮绵绵一边暗自打量，一边将自己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。

那县令听罢，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：“不过是些婆媳琐事，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？”

李春红见状，连忙附和道：“是啊，县令大人。民妇只是教训自家儿媳罢了，这女人非要多管闲事，给大人添麻烦了，民妇这就带她回去。小茹，还不快走！”

阮绵绵见状，自然不肯善罢甘休。

“她在街上公然行凶，如此恶劣，大人竟然说是琐事？”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，又瞥了一眼宋严瑞的脸色，继续控诉道，“那大人觉得什么才算大事？非要等她把儿媳妇杀了才算大事吗？”

“放肆！”那县令闻言，厉声呵斥道，这才抬眼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对容貌不凡的男女，“本官日理万机，还有要事在身，你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，退堂！”

说完，他便径直起身，还未走出几步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。

李春红惊叫一声，捂着脸，气急败坏地喊道：“啊！你竟敢打人？”

“县令大人说了，自家的事自己解决，我便只好听大人的了。”阮绵绵冷笑着拍了拍手，心中期待着那县令的反应，“姑奶奶今天非把你屎打出来，算你拉得干净！”

那县令闻言，脚步微微一顿，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，视线在那通身透出矜贵气质的男人身上略作停留，便匆匆离去。

回到后堂，他立刻招来两个手下，吩咐道：“去查查，最近上头是否有往富县派什么人来。”

阮绵绵素来不惧打架斗殴，有宋严瑞在身后撑腰，更是无所顾忌。几个回合下来，便将那李春红打得屁滚尿流，一旁的小茹有心想要劝阻，却根本无力拉开。

李春红连滚带爬地哭喊着，丢下小茹独自逃走了。

县衙门口，小茹神色复杂地看着阮绵绵。

“多谢你今日出手相助。”她微微福身，向阮绵绵道谢，随即撸起袖子，露出手臂上交错纵横的鞭痕，“不瞒二位贵人，自从我嫁进门，婆婆就对我百般苛责，动辄打骂。后来，我一直未能怀上子嗣，她更是变本加厉地虐待我。”

“起初，街坊邻居们看到还会替我打抱不平，时间久了，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。”

“婆婆也曾被送来衙门几次，可那县令大人不愿插手，总是敷衍了事。每次回家后，婆婆她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小茹哽咽了，后面的事情，阮绵绵也能猜个大概。仅仅是听着她的叙述，阮绵绵就觉得揪心不已。阮绵绵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，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，礼貌地追问道：“你丈夫待你如何？”

就在这时，宋严瑞向前走了一步，递给小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，语气温和地说道：“如果你想好了，随时可以来京城，去找醉仙楼的掌柜。”

小茹咬着嘴唇，神情有些纠结。
“今日已经给两位贵人添了太多麻烦。”她再次福身行礼道谢，犹豫片刻，还是缓缓说道，“不瞒二位贵人，自从我嫁进门，婆婆就对我百般苛责，动辄大骂。后来，我一直未能怀上子嗣，她更是变本加厉地虐待我。”

“一开始，街坊邻居们看到还会替我打抱不平，时间久了，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。”

“婆婆也被送来衙门几次，可那县令大人不愿插手，总是敷衍了事，每次回家后，婆婆她……”说到这小茹哽咽了，后面的事阮绵绵能猜到个大概。

这经历光听着她都觉得揪心。阮绵绵眉毛深深拧起，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，礼貌追问：“你丈夫待你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