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眠眠得宠

“他的婚事啊，当然要看他自己的意愿，” 晋王妃语气轻柔，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，“如果容儿他不愿意，谁也不能勉强他。”

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用丝帕轻轻掩着嘴角，笑意盈盈地接话道：“王妃您就别谦虚了。谁不知道，世子对您和晋王殿下，那可是百依百顺呢。”

晋王妃嘴角含笑，看似否认，实则语气里满是骄傲：“容儿向来有自己的主张，他的事情，他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
“说起世子，” 兵部尚书的李夫人话锋一转，带着几分探究，“我听说，世子身边最近忽然多了一个很得宠的丫鬟？” 她顿了顿，意有所指地补充道，“上次在宫里，我还见过她呢。”

“哦？竟然还跟着进宫了？那可真是了不得。”一位穿着紫色华服的夫人语气夸张，带着几分艳羡，“上次我因病缺席了秋宴，真是可惜。晋王妃，不知这位丫鬟今日可在府中？”

“是啊，如果她在府里，不如叫出来让我们也见见？晋王妃，我们对这位丫鬟，可是好奇得很呢。”

……

王氏原本和阮诗芸坐在一起，低声商议着今天的计划，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夫人们正在讨论阮绵绵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

她费尽心思，终于爬上了正室夫人的位置，本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这些贵妇们的尊重，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从妾室扶正的，并非明媒正娶，在地位上总矮人一头。

这些夫人们素来不待见她，每次有这种需要聚在一起的宴会，王氏总是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，无人问津。

听到她们正在讨论阮绵绵，王氏再也坐不住了，连忙起身，满脸堆笑地凑了过去。

“各位夫人，你们是在说世子身边的那个丫鬟吗？”她故作熟稔地问道。

看到她走过来，众位夫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。

过了许久，才有一位夫人用轻蔑的眼神扫了她一眼，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：“怎么，你认识她？”

“略有耳闻罢了。我听说她……”

就在这时，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、极尽奢华的女子，带着几个侍女，大摇大摆地穿过月亮门走了过来。还没走到近前，她那略带娇纵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。

“王妃，我来晚了！”

她穿着一身精致华丽的宫装，头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簪钗，珍珠翡翠应有尽有，身上的配饰更是价值连城，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在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。

众人见状，连忙起身，齐齐屈膝行礼。

“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

“免礼，都免礼。”长公主随意地一挥手，示意侍女将带来的礼物交给王府的下人，然后好奇地问道，“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？看着好生热闹。”

李夫人笑着回答道：“长公主殿下可见过宋世子身边那个得宠的婢女？”

“哦？就是上次在秋宴上，打碎了琉璃盏的那个？”长公主微微蹙眉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，“那日我在八角亭赏花，等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，宋世子已经带着她走了。”

她略带不满地撅了撅嘴，继续说道：“宋世子回京三年，可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子有过瓜葛，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，就宠爱至此，真是让人好奇得很。”

站在一旁的姜沐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，轻声说道：“那位姑娘平日里就住在宋世子的院子里。”

“贴身丫鬟？”长公主的眼睛转了转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“还是……通房丫鬟？”

姜沐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，随即恢复了平静：“这个，我们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快把她叫出来，让我瞧瞧！”长公主兴致勃勃地拍手说道。

长公主下了命令，晋王妃却有些犹豫。她转头看向姜沐，却见她神色如常，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
晋王妃想起了上次阮绵绵跟她说的那一番话，捏了捏手中的丝帕，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。

“映荣，去把她叫过来。”

映荣领命道：“是。”

没过多久，映荣便回来了，恭敬地禀报道：“王妃，人已经带来了。”

众人闻言，纷纷抬头看去，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。

只见阮绵绵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流仙裙，裙身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，在阳光的照耀下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。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，上面只插着一根白玉簪，样式虽然简单，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簪子价值不菲。

她眉如远山，鼻梁小巧挺翘，眼尾微微向上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，整个人既不失少女的俏皮可爱，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妩媚动人。

“眠眠见过王妃，各位贵人。”阮绵绵款款走来，举止得体，礼数周全，身上没有一般丫鬟的小家子气。面对这么多人的审视，她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，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。

晋王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语气温和地说道：“今日王府摆宴，你在院子里孤零零的，也确实可怜。”

“多谢王妃体恤，祝王妃生辰吉祥，如意安康。”阮绵绵微微福了福身子，态度谦卑有礼。

“赐座。”晋王妃轻声吩咐道。

阮绵绵今日出门前，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
平日里倒也罢了，但是今天有这么多贵妇小姐在场，她要是打扮得太过寒酸，岂不是丢了宋严瑞的脸面？

看到大家的反应，她对自己的装扮非常满意。

阮绵绵的位置被安排在离戏台最远的地方，虽然位置比较偏僻，但是只要稍微起身，就能将所有人的动作尽收眼底。

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，突然，与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撞了个正着。

萧楚席？他怎么也来了？

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，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，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，他竟然还朝她微微一笑，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，遥遥地向她示意，一饮而尽。

上次濒临死亡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，阮绵绵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。

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，慌乱地收回视线，不敢再去看他。

所幸，萧楚席旁边的人似乎在跟他说话，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，没有再继续盯着她看。

阮绵绵对听戏没什么兴趣，看着这群人一边听着戏，一边各自闲聊，没过多久就觉得无聊了起来。

她的视线随意地转了几圈，敏锐地捕捉到了王氏与阮诗芸那边的异动。

瞬间，阮绵绵的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。

在原著中，阮锦婳中了药之后，被阮诗芸引去了王府里供人歇息的栖云轩，虽然她最后识破了阮诗芸的计谋，并在危急时刻成功逃脱，但是情况非常危急，阮锦婳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击，总的来说，显得有些狼狈。

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剧情的走向，倘若把阮锦婳和阮诗芸的位置调换一下，让坏人也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，岂不是更好？

阮绵绵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靠谱，这样的话，她今天也就不算白来了。

她仔细地想了想，然后偷偷地叫来了灵若。

灵若在晋王府已经待了这么久，平日里也帮着做一些事情，早就跟府里的丫鬟们打成了一片。

阮绵绵附在她的耳边，轻声说道：“你去找一个丫鬟，让她去给阮诗芸递个话，就说宁王殿下邀她在……听雨轩一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