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羊肉串味

“让你看热闹了？”司韵茹猛地转身，目光如炬，仿佛要将地上的男人焚烧殆尽，怒火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。

“拔指甲盖，敲碎膝盖骨，切了你那玩意儿！”司韵茹咬牙切齿，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恶毒都倾泻而出，她深知，在这吃人的世界里，心慈手软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。

人不狠，何以立足？

十九沉默不语，只是默默地握紧了男人的手，十五心领神会，递上冰冷的钳子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令人头皮发麻。

“啊啊啊——”男人瞬间爆发出凄厉的惨叫，响彻整个破庙。

活生生拔掉指甲的痛苦，如同万蚁噬心，痛不欲生，对于刚刚被拔掉一颗牙齿的他来说，无疑是雪上加霜，痛不欲生。

“我说，我什么都说！”男人再也无法承受这非人的折磨，心理防线瞬间崩溃。

“真没劲。”司韵茹撇撇嘴，还以为能多撑一会儿呢，这就缴械投降了？

“说吧，谁派你来的？”司韵茹慢悠悠地拖过一把小板凳，稳稳地坐在男人对面，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，那认真的模样，活像在动物园隔着铁笼子，饶有兴致地观赏一只呆头呆脑的傻狍子。

男人的手指血肉模糊，鲜血不断地涌出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。

他艰难地抬起头，目光死死地锁定司韵茹，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。

如果他的判断没有出错，十五等人应该是魏云锡的贴身护卫，那么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，必定就是传闻中那个愚忠的丫鬟。

可刚才发生的一切，却与传闻大相径庭，魏云锡掐住司韵茹脖子的模样，青筋暴起，分明是仇人相见，恨之入骨。

眼前的景象，让男人对自己掌握的情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，同时也开始怀疑自家情报部门是不是都是一群酒囊饭袋。

不是说那丫鬟对魏云锡忠心耿耿，誓死追随，而且蠢笨如猪吗？

那为什么她能对各种酷刑如数家珍，又为什么其他的暗卫都对她敬畏有加？

甚至连魏云锡都要让她三分？

这到底是为什么？

男人自然不会愚蠢到将这些疑问脱口而出，但他不知道的是，即便他问出来，司韵茹也只会用一句话来回答他：这就是金主的力量！

这群暗卫常年风餐露宿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，连个遮风挡雨的破庙都住不起，只能栖身于树林之中，饿得两眼发绿，如今司韵茹给了他们一日三餐的温饱，谁还敢对她不敬？

司韵茹表面上不动声色，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眼睛，心里却早已吐槽开了：大哥，我眼睛都快抽筋了，你倒是说句话啊！

良久，男人只能看到司韵茹那双笑得像弯月牙儿般的眼睛，却始终无法窥探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，最终只能颓然地垂下了头。

“小人是暗影阁的人，奉阁主之命，不惜一切代价取你们的性命，至于幕后雇主，小人真的不知情。”

就这？

司韵茹眯起了眼睛，看来区区一颗牙齿和一个指甲，并没有让他长记性啊，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，糊弄她？

论起忽悠人的本事，她才是祖师爷！

“我让你跟我扯犊子，我让你跟我胡说八道！”司韵茹勃然大怒，一把抄起屁股底下的小板凳，对着男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砸。

她一边砸，一边破口大骂：“你身上那股羊肉串味都特么腌入骨髓了，还敢跟我装中原人士呢，我让你装，让你装！”

板凳，作为万般兵器皆可破，唯有板凳最传神的居家神器，被司韵茹舞得虎虎生风，砸得男人哭爹喊娘，完全不顾及砸中的是脑袋还是屁股，只管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输出。

男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，便两眼一翻，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
十七悄悄地与十五对视了一眼，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，那就是司韵茹笑得越甜美，下手就越狠辣。

“司小姐，他昏过去了。”十九瓮声瓮气地说道，下手也太重了，这都打昏过去了，还怎么审问啊？

司韵茹“啪”的一声将小板凳扔在地上，叉着腰，气喘吁吁。

“你，过来。”她转过头，朝着星澜勾了勾手指，“你来检查一下，看看他到底是你们柔然哪个倒霉兄弟派来的。”

星澜没有丝毫的犹豫，立刻上前，粗暴地撕开了男人的衣服，露出了里面羊皮缝制的里衬。

事实上，星澜早就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浓烈的膻味，作为柔然人，他深知本族人对牛羊肉的喜爱。

虽然牛羊肉美味可口，但长期食用，的确会在身上留下难以消除的膻味，即使洗澡沐浴后，依然挥之不去。

尤其是对于不常食用牛羊肉，以猪肉为主食的大魏人来说，这股味道简直是难以忍受。

至于像司韵茹他们这些经常饿肚子的人来说，男人简直就是一只行走的烤全羊，还是刚烤熟，滋滋冒油的那种，香气扑鼻。

扒光了上衣，星澜又将男人翻了个身，皱着眉头，开始动手扒男人的裤子。

“哎哎哎，好歹留条裤衩啊。”司韵茹连忙捂住眼睛，非礼勿视，乱看可是要长针眼的。

星澜没有理会司韵茹的大呼小叫，毫不留情地将男人的裤子扒了下来，露出了他大腿上刺着的刺青，那是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。

“在柔然，刺青是一种普遍的习俗，而且不同的部落，刺青的图案也各不相同，我的母妃是奴隶，没有资格刺青，而我几位哥哥的母族，都有着各自独特的刺青。”

司韵茹好奇地凑上前，仔细地观察着男人腿上的刺青，这柔然的部落还挺时髦的，刺青的手艺也相当不错。

“我大哥的母妃出自曲禄斯部落，他们的刺青主要以箭头和三角形为主，我二哥的母妃出自阿史那部落，主要以勇士和龙为主题。”

“从他腿上的刺青来看，他应该是出自班都部落，也就是我四哥的母家了。”星澜耐心地为屋里的人科普着柔然各个部落刺青的习俗。

司韵茹听得啧啧称奇，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纹在身上的身份证啊，看一眼就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