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美人煞

类别:古代言情 作者:字数:2082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4:23

“让本姑娘好好想想。” 司韵茹一手支颐,指尖轻点着饱满的额头,努力搜刮着脑海中那些尘封已久的历史记忆,试图从中找出一些令人胆寒的酷刑。

“炮烙?这年头,上哪儿去找那么大的铜柱子?请君入瓮?一口能炖人的大锅更是无处寻觅。虿盆?眼下这寒冬腊月,连条冬眠的蛇都难找,更别提毒蝎子了,这可如何是好?”

她每说出一个刑罚,又立刻将其否决,听得屋内的众人冷汗涔涔,如坠冰窟。

这些酷刑,他们听都未曾听过,光是听她描述所需的器具材料,就足以让人肝胆俱裂,不寒而栗。

跪在地上的男人,脸上依旧写满了桀骜不驯。

“有了!” 司韵茹忽然灵光一闪,击掌笑道,“就地取材,来点儿简单粗暴的,开口笑,或者梳洗,怎么样?”

“听不懂是吧?没关系,本姑娘就大发慈悲,好好给你们讲讲。所谓的开口笑,又名棍刑,就是找一根光滑的木棍,从犯人的嘴里硬塞进去,一路捅穿到后门,整个过程,就跟烤全鸡似的,绝对的原汁原味。”

“至于这梳洗嘛,稍微复杂一点,得先烧上一大锅滚烫的开水,然后从犯人的脚底板开始,一边泼开水,一边用铁刷子狠狠地刷,直到皮肉消融殆尽,露出森森白骨为止。”

“以本姑娘来看,还是梳洗之刑更适合你,毕竟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,总得死得体面一点,你说对不对?”

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落针可闻。

男人在听到“开口笑”这三个字的时候,面部肌肉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而当他听到司韵茹绘声绘色地描述梳洗之刑的详细过程时,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
这些刑罚,对他而言,简直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
听到了最后,他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,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,喉咙里仿佛塞满了棉絮,干燥得几乎要冒出火来,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。

如果可以,他宁愿立刻死去,也绝不愿尝试这所谓的“梳洗之刑”。

司韵茹始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,仔细观察着男人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。哼哼,五千年历史长河中沉淀下来的酷刑,光是想想,就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。

她坚信,只要这边开始烧水,那边男人就能把祖宗十八代的秘密都给招出来。

突然, 司韵茹感到脖子被人死死掐住。

魏云锡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,此刻却扭曲得不成样子,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,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

刚才还盘腿坐在炕沿上,口若悬河地吓唬人犯的司韵茹,哪里料到他会突然暴起发难,一下就被掐了个正着。

靠,她正说得兴起呢,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!

“放开她!” 星澜如同离弦之箭一般,猛地从地上蹿上了炕,手中的锋利匕首,毫不犹豫地抵在了魏云锡的脖颈之上。

好老弟,没白费我救你一命!

而地上忙碌着的十七等人,完全没有预料到会突发如此惊变,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,魏云锡已经被星澜牢牢控制住了。

“放开他!” 十七也毫不示弱,手中的匕首,同样抵在了星澜的脖子上。

司韵茹被掐得直翻白眼,喵的,你们玩的是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”的戏码吗?

十五惊得手里的药盒都忘记放下了,他急忙跳上炕,满脸焦急地劝解道:“主子,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啊!”

“闭嘴,你这个叛徒!” 十七不屑地瞥了十五一眼,几顿饱饭就把他给收买了,真是个软骨头!

跪在地上的男人: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不是在审问我吗?怎么突然就内讧了?

炕上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僵持局面,地上的人则陷入了集体石化的呆滞状态。

就在这时,里屋的黑白狼突然蹿了出来,如同两道黑白闪电一般,一跃而起,站到了魏云锡的对面,露出了锋利的獠牙,发出了低沉的咆哮。

果然,关键时刻,还是动物最靠谱!

司韵茹竭尽全力,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:“魏云锡,你要是再发疯,我他妈可就真不客气了!”

魏云锡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般,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。

“咳咳……你他妈脑子有病啊!我这脖子都被你掐了多少回了?你跟它有仇啊?” 司韵茹一边剧烈地咳嗽着,一边怒气冲冲地抱怨道。

就这狗男人,不应该只是腿残疾,妥妥的应该双手也残疾,不然老是想着害人!

刚过了几天不用防备他的日子,就突然整这么一出,这谁受得了?

“你是如何知道那些刑罚手段的?” 魏云锡面色紧绷,眼神复杂,难道是他想多了?

“你管我从哪儿知道的呢?” 司韵茹没好气地反驳道,就因为她说了两个吓人的刑罚,他就二话不说直接动手,要是再说点什么“凤凰展翅”、“仙人献果”之类的,他不得活吃了她?

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,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,就因为两个吓人的刑罚,突然袭击了司韵茹?

这到底是为什么?

没人明白魏云锡这样做的理由,甚至有人开始怀疑,是不是长达半年的瘫痪生活,改变了他的性情,让他变得越发喜怒无常,难以捉摸。

十五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,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盒,递给了司韵茹。

“咱家连个铜镜都没有,我咋抹啊?” 司韵茹一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黑白狼,告诉它们自己没事,只是一个精神病犯病了,不用担心。

黑白狼冷冷地瞥了魏云锡一眼,眼神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,这才慢悠悠地回到里屋去了。

“这……” 十五举着药膏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“算了,我自己来吧。” 司韵茹打开小瓷盒,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,盒中盛放着乳白色的药膏,她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块,在手心里化开,然后如同涂抹粉底一般,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红肿的脖子上。

“你有时间,还是给你主子治一治精神病吧。” 药膏涂在脖子上,冰冰凉凉的,十分舒服,司韵茹抽空狠狠地白了魏云锡一眼。

这家伙肯定是受到的刺激太严重,精神都分裂了!

“我想,我们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。” 魏云锡垂下眼眸,语气低沉,司韵茹带给他的谜团,实在是太多了。

眼下这种情况,他们或许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继续生活很长一段时间,他必须要对她的一切都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
“滚你大爷的,我跟你说的话,你一句都不信,开个屁的老丫子的公!” 司韵茹将手中的药盒扔给十五,没好气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