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深夜魅影

若不是司韵茹及时出手，那头可怜的母驴恐怕早已命丧黄泉。

要知道，这驴可是他们一家赖以生存的根本，没了它，就等于断了家里的经济命脉，一家老小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都成了未知数。

毫不夸张地说，司韵茹的义举，简直是救了他们全家的性命！

“我是你陈大叔的大姨姐，娘家姓沈，夫家姓杨，你要是不嫌弃，就喊我一声杨大婶吧。”

自从进了院子，杨大婶就忙得脚不沾地，一直没顾得上好好介绍自己。此刻，她紧紧握着司韵茹的手，热情地搓着。

“我叫司韵茹，杨大婶叫我韵茹就好。”

“哎呦，好孩子，今天真是多亏你了，韵茹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。”杨大婶满脸感激，眼神里却又流露出一丝为难。

请大夫看病要诊金，给牲口看病自然也不例外。她心里没底，不知道司韵茹会要多少诊金。

要是太贵，她恐怕也拿不出来。

“没事，没事。”司韵茹看出了她的窘迫，只是没猜到她究竟在顾虑什么。

“那个，韵茹丫头，不知道你出诊一次，诊金是多少啊？”犹豫再三，杨大婶还是决定直接问清楚，免得自己胡思乱想。
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心里攥着的几块碎银子，心里忐忑不安，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。

“诊金？”司韵茹愣了一下，她又不是专业的兽医，上次救活周寡妇家的牛，纯粹是误打误撞。

今天这事，她完全是出于帮忙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钱啊。

“是啊，得多少诊金呢？”杨大婶小心翼翼地问道，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。

司韵茹连忙摆手，语气诚恳地说：“杨大婶，陈大婶平时待我很好，我来就是帮个忙，怎么能收诊金呢？”

这份人情，还是算在陈大婶头上比较合适，她们是亲姐妹，肯定不会太计较的。

“不要钱？”杨大婶顿时有些惊讶，她没想到司韵茹竟然完全是看在自己妹子的面子上，才不要诊金的。

“不要钱。”司韵茹认真地对杨大婶说道。

不就是给一头驴接生嘛，要什么诊金？

司韵茹越是不要钱，杨大婶就越发感激。

可惜她是个不善言辞的农村妇女，只能默默地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。

“那我这就去做饭。”对于淳朴的乡下人来说，表达谢意最直接的方式，莫过于准备一桌可口的饭菜。

杨大婶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，在院子外面的雪堆里刨出一些腌制的肉，拿到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。

司韵茹看着外面逐渐昏暗的天色，不由得想起了家里还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。

于是，她赶紧找到正在处理小驴尸体的陈大叔，开口说道：“大叔，我得赶紧回去了。”

陈大叔想起还躺在炕上的魏云锡，若是强留司韵茹在这里吃饭，那家里身体不便的魏云锡该怎么办？

“那好，那咱们就回去吧。”陈大叔爽快地答应道。

司韵茹穿上自己的棉袄，爬上了陈大叔的牛车。

“这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，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。”杨大婶拉着司韵茹的手，说什么也不肯松开，眼眶微微泛红。

司韵茹费力地挣脱开杨大婶的手，柔声说道：“婶儿的好意我心领了，只是我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，实在不方便留在这里。”

好说歹说了半天，司韵茹又是好一番保证，说自己日后得了空，肯定会过来串门，这才哄得杨大婶松开了手。

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，只见火红的火烧云，已经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边缘，考虑到路况，司韵茹觉得还是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透，赶紧回去才是上策。

陈大叔扬起鞭子，老牛慢慢地调转过身形，顺着来时的道路，慢悠悠地往平溪村走去。

“二丫啊，你这给牲口接生的手艺，是从哪里学来的？”路上无聊，陈大叔便和司韵茹闲聊起来。

“跟我家里人学的。”司韵茹并没有说实话，这件事实在没办法解释清楚。

之所以她能掌握这样的技能，一方面是因为她从小在乡下长大，耳濡目染，对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性，还算比较了解。

再有就是，她好歹也干了十年的宠物美容师，对动物的身体构造，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。经常看着宠物医生给猫猫狗狗看病接生，时间久了，自然也就学到了一些皮毛。

当然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，她的运气还算不错，两次遇到的动物主人，都是那种温柔敦厚的性格，并不会因为她抢救失败，而怪罪于她。

总而言之，医患关系还算和谐。

“你有没有感觉，好像有什么动物在跟着咱们？”赶车的陈大叔突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，压低声音问道。

眼下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，陈大叔看不清路面，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，突然觉得好像身后有一道目光，始终在盯着他的后背，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舒服。

在这种天气，绝对不会有人出来闲逛，或者跟踪他们。

唯一的可能，就是有野兽出没了。

而说到动物，司韵茹可是个“专家”，陈大叔自然将自己的疑惑，对她说了出来。

司韵茹也四下看了一圈，只见道路的两侧，几乎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
“大叔，还是找个趁手的家伙什吧，以防万一。”司韵茹提议道。

“好嘞，”陈大叔答应了一声，从身下摸出一条粗木棍，紧紧地握在手里。

两个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四周，陈大叔用力抽动鞭子，催促老牛快一些。

毕竟是他将司韵茹请过来帮忙的，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，他可没法向魏家交代。

“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，但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动物。”慢慢的，司韵茹也能感觉到一丝奇怪的目光。

那种目光很奇怪，似乎好奇之中，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意味，不由得司韵茹想起了许多前世看过的恐怖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