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血债偿

类别:古代言情 作者:字数:2141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4:23

就算此刻给他们人手一把锃光瓦亮的钢刀,在面对盛怒之下的司韵茹,他们也没那个胆量正面硬碰硬。

只能有那么几个,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,趁着司韵茹一个不留神的空当,抄起手边能抓到的任何玩意儿,搞些偷鸡摸狗的勾当。

司韵茹猝不及防,一块带着棱角的砖头狠狠地砸在了她的额角,殷红的鲜血瞬间糊了她一脸。

她怒火中烧,猛地回头,又是一个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家伙!这张家人,莫不是祖坟上刻着“擅长偷袭”这四个大字?

“龟孙!”司韵茹伸出粉嫩的舌头,轻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,像一头受伤的小狼崽,凶狠又迷人。

“救命啊……”那偷袭者发出一声哀嚎,像只受惊的兔子,一溜烟儿地跑没影儿了。

他身后,还跟着一大群被揍得鼻青脸肿、哭爹喊娘的张家人,一个个抱头鼠窜,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。转眼间,张家祠堂前,除了司韵茹和几个看热闹的村民,连个姓张的都找不到了。

剩下的村民们,一个个张大了嘴巴,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韵茹。她,竟然凭着一己之力,打跑了一个家族?

“二丫,二丫你没事吧?”大陈婶心疼地跑上前,一把抓住司韵茹的手,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绢,想要帮她擦拭脸上的伤口。

幸亏小陈婶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了她。

“哎呦,我的大姐,这可不行!手绢太埋汰了。”

“啊?大陈婶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手绢,急得直跺脚,结结巴巴地说:“那,那我们赶紧去找郎中吧!”

“别去了。”司韵茹摇了摇头,今天她大闹一场,为的是熊大和熊二,现在架是打完了,熊崽子还没找回来呢。

“你说你,为了两个畜生崽子,值得吗?”大陈婶一想到刚才那些惊险的场面,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,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。

看到她的眼泪,司韵茹的心也软了下来,语气也放缓了许多。

“婶儿,你放心吧,我没事儿。”说着,还故意晃了晃被砖头砸中的胳膊,“你瞅瞅,啥事儿没有,我壮实着呢!”

“行了,他婶子,你也别哭了。”赵家宝走了过来,浓眉紧锁,说道:“赶紧把那俩熊崽子找回来,让二丫妹子回家好好养伤才是正经。”

“我看那熊崽子,八成就在张老头家里。”王玉花摸着下巴,说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
小陈婶撇了撇嘴,不以为然地说:“依我看,就在张财那老小子家。”

“也有可能是在张大赖家。”赵家宝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摸着后脑勺,一副沉思的样子。

“不是的。”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,像蚊子哼哼一样。王玉花耳尖,一把拽住说话那人的袖子,急切地问道:“你知道在哪家?”

“在张有利家。”周寡妇一张小脸红扑扑的,也不知道是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的,还是因为偷偷摸摸扔砖头砸人给累的。

“我来的时候,听见他家猪圈里有动静,就好奇地看了两眼。”

这张有利,是张家为数不多的读书人,成天把“书中自有黄金屋”挂在嘴边,自诩为斯文人,既不下地干活,也不操持家务,全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,给张家人画大饼,换点残羹冷炙。

周寡妇家离他家不远,知道他家一向不养家畜,那天晚上听到猪圈里传出奇怪的声音,便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几眼。

可惜当时天色太暗,她没看清楚猪圈里到底是什么东西,但现在回想起来,极有可能就是那两只失踪的熊崽子。

“走!”司韵茹当机立断,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,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势。
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张有利家门前,司韵茹毫不客气,抬起一脚,狠狠地踹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。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木屑四溅,在寂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刺耳。紧接着,她径直朝张有利家的猪圈方向走去。

“没有?”王玉花也挤了过来,看着空空如也的猪圈,疑惑地看向周寡妇,问道:“你看清楚了吗?会不会是你看错了?”

“那天太黑了,我也没看清,就看见两个黑乎乎的东西……”被王玉花这样追问,周寡妇的声音更低了,像一只受惊的小猫。

“刚被转移走了。”司韵茹蹲下身子,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地面,发现了几粒新鲜的熊粪。

“你们是何人?为何擅闯民宅?”就在众人围着猪圈议论纷纷的时候,一个尖酸刻薄的男声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。

只见一个身材瘦弱,穿着一身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书生长袍的男人,慢吞吞地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一丝不悦。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只会画饼充饥的张有利了。

“我不想跟你废话,赶紧把熊大熊二交出来!”司韵茹缓缓地站起身,顶着一张沾满干涸血迹的脸,面无表情地站在张有利面前,眼神里充满了压迫感。

“呀哈!真是岂有此理!”对上满脸是血的司韵茹,张有利心里多少有点发虚,但他身为读书人的骄傲告诉他,绝对不能退缩!

“你家丢了东西,便跑到我张家来撒野,真当我张家人是泥捏的,好欺负不成?”

司韵茹认真地点了点头,一本正经地说:“没错,就是挺好欺负的。”

张有利:……

“司二丫,你别以为会打架就能不讲王法了!”张有利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个音调,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
他可是读书人,怎么能做出那种自降身份的粗鲁事情?

刚刚在祠堂里打群架的时候,他都没好意思参与,眼下他当然也不会和司韵茹动手,而是要跟她讲道理,讲王法!

他堂堂一介书生,当然不会做打架这种粗鲁之事……

啪!啪!啪!

清脆响亮的耳光声,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“你是真墨迹啊。”司韵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,这张家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个村子里生活这么久的?难道他们就没被人打死过吗?

“你,你竟然敢打我!我要去县里告你!”张有利捂着被打肿的脸,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。

司韵茹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张有利,他竟然打算去县里告她打了他三个耳光?

她,堂堂一个被流放的罪奴,县官老爷还能怎么判她?

什么叫触底反弹?

这就是啊!她都已经跌到谷底了,再判就只能把她咔嚓了!你问问县官,没有小皇帝的命令,他敢吗?

“婶儿,给我搜!”实在懒得和张有利继续废话,司韵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,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按在猪圈的墙上,转头吩咐大陈婶和小陈婶。

大陈婶、小陈婶加上周寡妇,立刻冲进屋里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,王玉花也不甘示弱,紧随其后地跑了进去。

“你放开我!你这是强闯民宅!”

“你个疯婆娘,快放开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