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泼妇骂街

关于司二丫的是非，村里人嘴里嚼烂了舌根。今天说她跟了谁，去了哪里，明天又添油加醋编出新的故事。有人信以为真，摇头叹息；也有人不屑一顾，嗤之以鼻。

信的人说，司二丫脑子不好使，指不定被哪个花言巧语的骗了去。

不信的人则撇撇嘴，司二丫又脏又丑，谁会瞎了眼跟她做那种事？

更何况，司二丫每天和魏云锡待在一个屋檐下，孤男寡女，朝夕相对，谁也不敢保证她还是清白之身。

总之，司二丫在村里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，而这份“功劳”，自然要算在赵小月的头上。

“你！”赵小月显然被司韵茹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，“你跟谁说话呢？”

“我跟狗说话呢。”司韵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
“你说谁是狗？”赵小月怒火中烧，瞪大了眼睛。

“谁搭腔谁是狗！”司韵茹毫不示弱，眼神如刀。

“啊！我跟你拼了！”赵小月彻底被激怒，尖叫一声，失去理智地朝着司韵茹扑了过去。

司韵茹见状，不慌不忙，挺胸收腹，身子微微一侧，轻巧地躲过了赵小月的蛮横冲撞。同时，抬起一脚，精准地蹬在了赵小月的屁股上。

猝不及防之下，赵小月身体失去平衡，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，然后“噗通”一声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脸刹，摔了个狗啃泥。

“都跟你说了，少惹我。”司韵茹一脸不耐烦地将装蛤蟆的袋子重新系好，随意地搭在肩上。

真是搞不懂，这些人为什么非要来招惹她呢？

难道没有炮灰配角衬托的主角，就不是完美的主角了吗？

周围看热闹的人群，先是呆愣愣地看着司韵茹，又看看满脸是血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赵小月，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撞鬼了。

这司二丫，不是全村最好欺负的人吗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？

“婶儿，没事儿的话，上我家溜达哈，我先回去了。”司韵茹转过头，对着陈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
“啊？啊！好好。”陈婶还处在震惊之中，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，眼神里充满了惊疑。

“臭丫头，你给我站住！”

“死丫头，你找死吗？”

就在这时，赵小月的男人张二麻子和她的姘头李二狗子同时站了出来，怒气冲冲地指着司韵茹。

原本喧闹的场面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
看热闹的村民们，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两个男人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八卦气息。

“关他妈你啥事？”张二麻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，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李二狗子。

“我，我这不是替你出气吗？”李二狗子明显底气不足，结结巴巴地解释道。

“艹你奶奶的，你是不是和我媳妇有啥事？”张二麻子早就听过一些风言风语，今天看到李二狗子的反应，算是彻底坐实了传言。

被当面质问，李二狗子脸上表情变幻莫测，支支吾吾了半天，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
这一下，张二麻子头顶的青青草原都快绿得发光了。人群中，不知道是谁实在憋不住笑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。

“我弄死你！”张二麻子彻底怒了，四下看了看，没找到趁手的家伙，一把夺过司韵茹肩上的铁锹，举起来就朝着李二狗子的脑袋上劈了过去。

“杀人啦！”

“我的铁锹——”司韵茹心疼地大叫一声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铁锹变成了凶器。

张二麻子彻底爆发了，举着铁锹，一副要将李二狗子劈死的架势。李二狗子吓得魂飞魄散，跑得比兔子还快，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
眼见自家唯一值钱的东西被张二麻子当成了凶器，还越跑越远，司韵茹一把拽住赵小月的脖领子，咬牙切齿地问道：“你家有铁锹吗？”

赵小月以为司韵茹还要揍她，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。没想到，她竟然问起了铁锹的事。

“啊，有。”赵小月有些懵。

“赔我铁锹。”以后发家致富全靠这把铁锹了，司韵茹现在心疼得要命。

不等赵小月反应过来，李二狗子的媳妇孙美丫冲了过来，动作迅猛，抬手就在赵小月的脸上留下了十道血痕。

“贱货，让你勾引我家男人！”孙美丫一边抓挠，一边怒骂。

孙美丫的动作实在太快了，连司韵茹都没反应过来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：“哎我去？”

竟然有人趁火打劫，这司韵茹可忍不了。她的铁锹还没着落呢，凭啥孙美丫来掺和一脚？

搞得好像她俩是一伙的似的。

“你给我滚一边去，再过来连你一起削。”司韵茹恶狠狠地瞪着孙美丫，威胁道。

听到司韵茹的话，孙美丫的动作一顿，看着司韵茹那双仿佛能活吞了她的眼睛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。

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怕司韵茹……

这是为什么呢？

“让你家二麻子劈完人之后，把铁锹给我送回去，记住了没有？”司韵茹再次强调道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
赵小月茫然地点点头，为什么一定要劈完人再送回去？

“婶儿，我走了哈。”司韵茹松开了赵小月的领子，转过头，对着陈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
面对司韵茹上一秒还凶神恶煞，下一秒就满面春风的极致变脸速度，陈婶彻底被吓坏了，还以为她被鬼上身了。

她哆哆嗦嗦地说道：“走吧走吧。”

司韵茹推开挡路的人群，迈开大步，朝着自家走去。折腾了这么半天，那些冬眠的蛤蟆也彻底醒了过来，在袋子里不停地叫唤着。

众人目送着司韵茹在“咕呱咕呱”的惨叫声中越走越远，直到拐过一条小路，彻底消失不见。

“你们这是干什么呢？”

司韵茹刚走，王玉花和赵家宝抱着一袋粮食走了过来。

“村长，你要为我做主啊！”赵小月一见到赵家宝，立刻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，一把拽住了赵家宝的裤腿。

她指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脸，哭诉道：“司二丫那个死丫头疯了，把我打成这样啊！”

赵家宝见到赵小月的惨状，不由得和媳妇王玉花对视了一眼，两人心中都惊骇万分。

看来司韵茹揍他俩的时候，还是留了些情面的……

“闭嘴闭嘴，你要是不惹人家，人家揍你干什么。”赵家宝急忙甩开了赵小月的手，生怕被她给连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