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掌掴

巫锦眼皮突突直跳，心里慌得一批。自家姑娘以前可是个知道害臊的，见了蓬莱郡主，能躲多远躲多远，今天这是怎么了？直接正面刚？

系统连忙上线，尽职尽责地科普道：“观菱霞之前啊，看上了栖霞郡主的未婚夫——薛家那位风度翩翩的薛大公子，使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，硬逼着薛公子和栖霞郡主解除了婚约，当时都已经到下聘的阶段了。结果，薛公子对栖霞郡主那叫一个情根深种，死活不肯退婚。栖霞郡主也不是吃素的，察觉到薛曜的态度不对劲，就顺藤摸瓜，查到了观菱霞头上。两人约在摘星楼见面，结果观菱霞心狠手辣，直接把栖霞郡主给推了下去，栖霞郡主当场摔断了腿，现在还瘫在床上呢。”

山菱霞听完，三观再次被刷新。这观菱霞是脑子瓦特了吗？干的都是些什么缺德事儿？一眼就能被人看穿，蠢到家了！

“宿主，不过也有个好消息，”系统赶紧安慰，“多亏霍家出手，把这事儿压得死死的，外头的人根本不知道。薛家也被调到州府去了，观菱霞也极力避免提起这件事。”

这消息并没能让山菱霞高兴起来。她神色依旧冷淡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：“你姐姐的未婚夫算什么东西？关我屁事！但是你再敢莫名其妙冲上来打我，我可不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回到宴会上。”

蓬莱郡主气得浑身发抖，怒斥道：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！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抖出去吗？到时候，你就等着身败名裂，被千夫所指吧！”

山菱霞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，吃定了她不敢声张，慢悠悠地反击：“那你倒是去啊！现在是万寿节，人多热闹，你最好闹得人尽皆知！不然，咱们就走着瞧，看看究竟是谁先身败名裂。”

论打嘴仗，她山菱霞还没怕过谁！蓬莱郡主憋了这么久都没爆发，肯定有顾忌，不是因为可怜她。山菱霞轻蔑地瞥了蓬莱郡主一眼，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蓬莱郡主被她看得恼羞成怒，咬牙切齿地瞪着她，眼底的憎恨几乎要化为实质。“你！”

“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！”蓬莱郡主声嘶力竭地吼道，“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？我姐姐现在还躺在轮椅上，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，而你呢？到现在还敢这么理直气壮，嚣张跋扈！”

又不是她的错，凭什么要认？山菱霞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，冷声道：“骂完了吗？骂完了就滚开，别挡着我的道。”

蓬莱郡主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嚣张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。山菱霞毫不客气地越过她，径直离开。

就在她刚刚离开太液池的时候，敏锐地察觉到暗处有一道目光正紧紧地盯着她。她猛地回头，看向那片堆叠的假山，冷冷地说道：“躲在后面偷看，有意思吗？看够了没有？”

假山后，一片衣角微微晃动。巫锦已经吓得面色惨白，双腿发软。山菱霞却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，一把攥住了那只藏在假山后的手，语气冰冷：“想听墙角就光明正大地听，躲躲藏藏的，算什么英雄好汉？”

然而，当她看清站在面前的男人时，所有的话语都瞬间卡在了喉咙里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
山葛寒？他不是应该在宴请群臣吗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？还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面？

“大胆！还不快松手！陛下也是你能冒犯的？”一旁伺候的太监立刻甩了甩拂尘，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呵斥道。

山菱霞这才猛然惊醒，连忙松开了手。原来刚才晃动的衣角是这个太监的，她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宫人偷听，想抓出来教训一番，免得他乱嚼舌根。

没想到，她抓到的竟然是山葛寒！

短暂的愣神之后，山菱霞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了山葛寒的指尖，却被他突然扣住了手腕，一把抵在了假山上。他挑起眉梢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，语气轻佻地问道：“原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呢？镇国公府的姑娘，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。”

山菱霞忽然明白了山葛寒为什么会出现在太液池。因为当年她第一次为他庆祝生辰的时候，带他来的就是这里。

那时候的山葛寒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，仰着头，满眼期待地看着她，说：“要是每年生辰都能来太液池就好了。”

山菱霞那时还装出一副宽容长辈的模样，笑着应允：“这有何难？”

“要是每年生辰，姑姑都能陪着我就好了。”

当年那个还没有她身量高的少年，如今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。那时候的山葛寒乖巧又听话，一声声“姑姑”喊得她心都软了。

可是，只要一想到被囚禁在桐花台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，还有他毫不犹豫地将长剑对准她的那一幕，山菱霞的心底就泛起一阵阵寒意，眼底也只剩下冰冷。

“放开我，陛下。”她抬起头，和他四目相对，语气不卑不亢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，“我不是你可以随意处置的宫人。”

她的目光锐利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，和在太后面前那个乖巧顺从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山葛寒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，语气带着一丝危险：“在朕眼里，你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。”

“一只你不能轻易处决的蝼蚁。”山菱霞毫不示弱地回击，用力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钳制中抽了出来。他捏得已经不算紧了。

她是镇国公府的姑娘，她的外祖父是骠骑大将军，她是朝廷命官的家眷，山葛寒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，想要动她，也需要仔细掂量掂量。

“有意思。”山葛寒抬起眼眸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，“你比在太后面前，有意思得多。”

山菱霞毫不畏惧地仰视着他。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，她的眼睛清澈明亮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丝毫不显怯懦。她白皙的脸颊上，一个鲜红的掌印格外醒目。

如果说在太后面前，她是一只温顺纯良的小白兔，那么在他面前，她就是一只龇牙咧嘴，随时准备反击的野猫。

“臣女告退。”山菱霞没有片刻的停留，仿佛多在他身边待一秒，都是一种煎熬。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。

或许是因为刚才饮了些酒，她对山葛寒说话才冲了些。她应该更加小心谨慎，伏低做小，尽量不引起山葛寒的注意才对。

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。蓬莱郡主那一耳光着实把她惹恼了，以至于她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说话也就没了顾忌。

她曾经久居上位，当年就连太后也要给她几分颜面，如今竟然是什么人都可以对她蹬鼻子上脸了？

她回到了宴席上，趁着众人都在欣赏歌舞的时候，悄悄地向系统打听关于栖霞郡主的事情。

系统立刻回答道：“栖霞郡主是承安侯的嫡长女，蓬莱郡主是她的妹妹。当年观菱霞看上了薛家嫡次子薛曜，但是她明知道薛曜和栖霞郡主有婚约，还是暗地里和他勾搭在了一起。最后酿成了逼迫薛曜退婚，并且将栖霞郡主推下摘星楼的悲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