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掌掴

观朗全指尖微微收紧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。理智告诉他，兄妹之间不该有如此亲密的举动，男女大防更应谨守。然而，他却鬼使神差地将观菱霞拥入怀中，仿佛她真如自己所言，终有一日会回到遥远的邕州。

人物观朗全，攻略进度：40％

“观菱霞，属于你的东西，谁也夺不走。” 观朗全语气坚定。借助倾泻而下的清冷月光，他这才注意到她高高肿起的脸颊，以及其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，触目惊心。

山菱霞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声音低落：“别看我。”

观朗全轻轻牵起她的手，柔声道：“我带你回去上药。”

夜风吹拂，带着一丝凉意，两人一前一后，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。

观朗全将山菱霞带回了自己的院落，点亮灯盏。明亮的烛光下，她脸颊上的伤痕更加清晰，通红的掌印高高肿起，原本白皙的左脸映衬得右脸的伤痕越发可怖。

观朗全眼中闪过一丝愠怒，他小心翼翼地找出了药膏，用修长的手指挖出一块，轻柔地涂抹在她的脸颊上。他的动作很轻，生怕弄疼了她。

山菱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，略微别开了头。

观朗全眉宇微蹙，关切地问道：“疼吗？”

她眼底泛起泪光，却倔强地摇了摇头。

观朗全放柔了声音：“疼了要告诉我。”

山菱霞轻轻哼了两声，没有说话。

观朗全带着一丝责备说道：“观菱霞，你都快及笄了，这样的性子迟早要吃亏的。”

她气鼓鼓地反驳道：“是啊，我马上就及笄了，等及笄了我就嫁得远远的，你们都看不见我，也就不会心烦了……嘶，疼，你轻一点儿！”

观朗全侧过头，斜睨了她一眼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：“怕疼就好好说话，一个女孩子，动不动就把嫁人挂在嘴边。”

她委屈地扭过头看着他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那表哥呢？表哥以后要娶什么样的人？”

“别动，药膏要花了。”观朗全伸出两指抵住她的脸颊，将她的脸转正，仔细地将药膏抹匀，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转移话题道：“明日要小心一点，就算夫人知道了，你也要小心劝慰，不要让她和舅舅吵起来。”

依霍氏的脾气，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了，还不去找国公拼命？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嫌隙只会越发加深，更加坚定霍氏带她回邕州的决心。

想到这里，观朗全对那对母女都莫名地感到不悦。

山菱霞却闷闷不乐地说道：“我知道了，反正你们就是要我受委屈。”

观颉渺自己没有朋友，凭什么要她山菱霞的朋友腆着脸去和她讲话？她自己身份尴尬，不肯从中周旋，还跑到镇国公面前告状，平白让她挨了这一记耳光。

观朗全用帕子将她脸上剩余的药膏擦拭干净，这才凑近仔细端详着她，问道：“观菱霞，你几岁了？还闹这种小孩子脾气。”

“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嘛。”她娇嗔道。她深谙抱怨的尺度，适度的撒娇是小女儿的娇憨可爱，过多的抱怨只会惹人厌烦。

观朗全也开始耐心地和她讲道理，替她捋顺耳边的碎发，轻声说道：“菱霞，有时候一味地讲道理，强硬地顶撞是没有用的。你完全可以用一种迂回的方式，例如方才的局势，你完全可以掉几滴眼泪，放软语气，和舅舅稍稍诉说你的委屈。这些都比你站在他的对立面和他说话要好得多。”

他又语重心长地说道：“方才对你最有利的武器不是诋毁观颉渺，而是你和舅舅之间的父女感情。”

山菱霞张开双臂，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，带着哭腔说道：“我学不来那样嘛，我有什么就说什么，他是我的父亲，我才相信他的。”

观朗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轻轻叹了一口气。观菱霞这样的贵女，自小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，阖家上下都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，生怕她磕着碰着。如今，忽然多出来一个原配夫人和一个姐姐，父亲的心一下子就偏了，她难免会感到难受，一时无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。

她一直生活得太顺遂，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。不过观朗全也没有多余的想法，只要以后他多留心一些，就可以好好地保护她了。

一豆烛火映照着墙壁，烛花一跳一跳地，山菱霞依恋地窝在他的怀里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最终，观朗全将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。丫鬟们早已等候多时，看到她红肿的脸颊，心疼不已，纷纷小声抱怨着国公下手太重了。

山菱霞却主动问起了送糖水的事情。巫锦也很懂事，她去观朗全那里的时候，观朗全问她为何这个时候过来，她便说原本是做给观菱霞的，但是因为国公临时把观菱霞喊走了，观菱霞就让她把糖水送过来了。

她要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：观菱霞是被镇国公喊走的。

观朗全立刻意识到不对劲，紧跟着就来寻她了，果然在半路将她截住了。

山菱霞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。她对着铜镜，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脸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肿。还是能不去霍氏跟前伺候就尽量不去吧。

她吩咐丫鬟明日去老夫人那里告个病，她就不去请安了。巫锦欲言又止，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，只能应下。

另一边，观颉渺一大早就起来了，早早地就去老夫人那里伺候。观菱霞今天也没来，想必是昨天和那些小姐妹们玩得太开心了，早上起不来，所以才称病不来了。

她正打算回到自己的院子，就看见一群丫鬟在草丛树梢里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，还滑稽地学着猫叫。观颉渺皱紧了眉头，上前询问，丫鬟这才回答说，是二小姐的猫丢了，院子里的人正在帮忙寻找。

观颉渺暗自冷笑一声，观菱霞的命真是太好了，区区一只猫都要几十个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帮她寻找，一只畜生而已，吃的用的都比寻常人家要好得多了。

跟随着她一起来到镇国公府的丫鬟也小声嘀咕道：“这猫也太金贵了吧，果然是随了它的主子，只顾自己开心，要一大堆人放下手里的活计，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