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恶人先告状

“为国尽忠还不够，薛淼淼竟敢如此中饱私囊？”

程莉娜听闻爷爷亦不赞同薛淼淼的行为，心中暗喜，愈发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。她长叹一声，语气沉重，“孙女也是这般认为。”

“所以，当时我就觉得薛淼淼做得不对。可谁能想到，她竟然就在隔壁雅间用餐，将我与王若寒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”说到此处，程莉娜再也无法抑制，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滑落，哽咽难言。

“她竟敢动手打你？”程怀老夫人闻言大惊，转头怒视程怀老，语气严厉，“事到如今，你还不为自己孙女做主吗？”

程莉娜连忙止住哭声，柔声劝慰，“奶奶，您别着急，孙女还没说完呢。更没想到的是，陛下与吴王也在场。”

“陛下驾临，我便担心陛下误会表哥利用黑骑营牟利，故而主动替他们向陛下请罪。”她顿了顿，声音低落，“薛淼淼自认无错，也不需要我替她认错，所以……就又对我动了手。”

“简直是无法无天了！欺负人竟敢欺负到如此地步，简直是岂有此理！”程怀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，面色铁青。

她就说，自己素来不喜欢薛淼淼并非毫无缘由。如此粗俗无礼、毫无教养的丫头，怎能与他们程家联姻？这简直是玷污了程家多年的清誉。

“奶奶，其实是孙女做错了。”程莉娜将薛淼淼所说的理由，原原本本地复述给程怀老听，“……按照薛淼淼的意思，她那样做自有她的道理。”她抬起头，眼眶泛红，“只是孙女一时听信了王若寒的谗言，这才铸成大错。”

“孙女给爷爷惹麻烦了。”

程莉娜说着，再次跪倒在地，哭得梨花带雨，楚楚可怜。

“薛淼淼欺人太甚，简直是欺人太甚！”程怀老夫人怒不可遏，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咱们孙女完全是一片好心，在陛下来了之后，也是为了雍王着想才请罪的。薛淼淼又是做什么？简直是欺负咱们程家无人吗？”程怀老夫人声色俱厉地质问道。

“你先起来。”程怀老凝视着自己的孙女，语气温和，“此事并非你的过错，你也是被人蒙蔽了。”

“还不是因为薛淼淼先动手打了王若寒，咱们孙女为了雍王，才会想着与王若寒交好。”程怀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道。

“你先回去上药，你放心，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你爷爷若是不管，我豁出这条老命，也会让庆弘道他们给你一个说法！”

“奶奶，此事终归是我的错，我……”程莉娜还想辩解，却被程怀老夫人断然打断，“你别管了，回去歇着吧。”

程莉娜乖巧地点头，起身之后，恭敬地行了一礼，这才离开。

程怀老夫人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的夫君，语气不善地问道：“你是否去找庆弘道讨个说法？”

“咱们孙女完全是为了她表哥，薛淼淼不仅不领情，还对她大打出手。薛淼淼简直是蛮不讲理！”

“这件事情，你莫要插手，由我来处理。”程怀老语气低沉地说道。

“你打算如何处理？你忘了上次我被劫道的事情了吗？结果如何？”程怀老夫人根本不相信能与庆弘道讲出什么道理来。那一家子都是蛮横不讲理的混蛋。

程怀老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，关节发白，“明日早朝，我会在朝堂之上直接禀明陛下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，我就不信讨不回一个公道！”

程怀老夫人闻言眼睛一亮，“当真？”

“嗯。”程怀老郑重地点头，“我绝不允许自己家的人被人白白欺负。”

程怀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。

好歹她夫君曾是陛下的老师，在朝堂之上说出此事，陛下定会训斥庆弘道吧？只要庆弘道被当众责骂，颜面尽失，也算是为她孙女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。

次日清晨，程莉娜前去给奶奶请安，却惊讶地发现爷爷不在，便开口询问。

程怀老夫人笑着解释道：“你爷爷上朝去了。”

“上朝？”程莉娜面露疑惑，“爷爷不是轻易不上朝吗？只有发生大事时，陛下才会召爷爷入宫吧？”

这便是她爷爷的地位，但凡大梁的重大事宜，陛下都要与她爷爷商议，听取她的意见。

“这不是为了让陛下好好地斥责一下庆弘道吗？”程怀老夫人心情舒畅地说道，“庆弘道再怎么蛮横，在朝堂之上，他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胡作非为吧？”

“你本就没错，却被薛淼淼打了，总要有个说法。庆弘道作为长辈，总要承担责任的！”

“我的事情，让爷爷费心了。”程莉娜故作感动地轻叹，实则内心早已乐开了花。

被薛淼淼欺负了这么多次，终于可以找回场子了。

想象着庆弘道在朝堂之上被当众斥责，以后出门在外还能有什么脸面？

昨天她是丢了面子，但是，庆弘道的地位可比她高多了，若是丢脸的话……那也是庆弘道丢得更大！

程莉娜无比期盼着爷爷下朝归来。

而此时此刻的朝堂之上，程怀老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禀明：“……臣承认，是臣的孙女不明真相，一时情急之下说了一些不妥的言论。但是，薛淼淼也不该如此不问青红皂白，便动手打人！”

“臣，恳请陛下为臣的孙女做主，还她一个公道。”他语气铿锵有力，掷地有声。

景帝听后，目光深邃地扫过程怀老，随后，落在了庆弘道的身上，语气平静地问道：“庆弘道，你对此有何看法？”

庆弘道神态悠闲地向前迈了一步，从容不迫地对着景帝拱手行礼，“陛下，臣并无任何看法。”他的语气平淡，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