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5章 镜花水月

这一次归程，孤身一人。
“然然，你当真不愿随我回去？”甄赚依依不舍地问道，眉宇间满是不安。
陆安然轻柔地握住祁沐岑的手，语气平静而带着一丝决绝：“不了，我就留在这里。待你离开后，我便向万老二打听沟通两个时空的法子。日后我们也能时常相见，闲话家常，就当我是远嫁了吧。”她抬眼看向身旁的男子，目光温柔似水。
祁沐岑反手紧握住她的柔荑，眼中满是爱怜与坚定，柔声道：“我会好好照顾你，呵护你，守护你。”他早已察觉到她与往昔有所不同，但无论她是何人，变成何种模样，她始终是他心中倾慕的那个姑娘。
如此，便已足够。
陆安然与甄赚又细细商议了一番后续事宜。为了使陆偏深信此地安全，他们特意安排祁沐岑乔装成万老二的模样，以迷惑视听。
夜幕降临，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了大兴皇宫禁地的寂静。然而，这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一瞬，禁地便再次归于平静，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大阵之上，那本神秘的心经已然消失不见，只留下了甄赚和那只承载着记忆与情感的幻铃镯。
陆安然轻轻拾起幻铃镯，将其重新收入袖中。
“他已经陨落，这大阵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。若是阿亏叔还想再来，只能另寻他法，重新布阵。不过我想，他应该不会再来了。”陆安然淡淡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。“甄半仙，就送回断脉门吧。”
她紧了紧袖袋里的一封信，那是阿亏叔亲笔写给断脉门的，字里行间充满了愧疚与期盼。
“他，他走了？”万老二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景象，震惊得舌头都快要打结了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。
“走了。说说吧，你和他之间是如何联系的？”陆安然语气平静地问道，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万老二颓然地坐在地上，面如死灰，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，不敢有丝毫隐瞒。
“万老二，想要活命，就把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，明白吗？”陆安然眼神冰冷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。
万老二讪讪地笑了笑，神情落寞：“我叛出宗门，最终却只是一颗无用的棋子，我又怎会将此事公之于众呢？”
“你们当真要放我走？”万老二不敢置信地看着陆安然他们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：“为何不杀了我？以绝后患。”
“没必要，脏手。”陆安然淡淡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：“你带着甄赚和这封信回断脉门，你们门主是否愿意原谅你，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“多谢！”万老二咬了咬牙，沉默良久，才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趁着夜色朦胧，万老二带着陆安然他们来到了禁地入口处。
外面，大兴皇帝早已等候多时，他眼中燃烧着炙热的渴望，仿佛能点亮这片漆黑的夜空。

“皇上。”万老二浑身是伤地对着皇上行了一礼，姿态恭敬。
“长老这是……”皇上看着他狼狈的模样，关切地问道。
“刚刚做法时遭到了一些反噬，幸好丹药炼制成功了。”万老二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，恭敬地递给皇上，道：“老夫还有些私事要处理，就不打扰皇上了。这禁地，依旧不得进入。”
“好，朕知道了。”皇上接过药瓶，看着万老二和他背上的甄赚，道：“长老是否要休息一晚，明日再走？”
“不必了。”万老二语气坚定地拒绝了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。
万老二再次对着皇上行了一礼，然后便大步离开了。
皇上挥了挥手，立刻有侍卫上前为万老二引路。
“皇上……”万公公看着皇上，刚要开口，就被他抬手打断了。
“从今往后，禁地不得进入。”皇上遵从了万老二的嘱托，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药瓶，心中充满了渴望。长生不老、延年益寿，谁人不想要？
他万万没有想到，万老二竟然真的有本事炼制出如此神丹妙药。
待皇上及一众随从都离开后，祁沐岑和陆安然才悄悄地从禁地中走出，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，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地翻出了皇宫高墙。
……
五日后。
白老太君依旧杳无音讯，而大兴与默从国之间的冲突却莫名其妙地爆发了，两国边界战火一触即发，局势紧张到了极点。
然而，此刻的京城表面上依旧一片歌舞升平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“小姐，府上出事了。”清晨，小火急匆匆地跑进房间，将陆安然从睡梦中唤醒。
“嗯？出什么事了？”陆安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打了个哈欠问道。
“侯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陆玲竟然不是他亲生的，这会儿正气得把花姨娘捆起来了呢！”小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：“前些日子陆玲出了事，这会儿她娘又这般，真是恶有恶报！”
“哦？花姨娘承认了？”陆安然挑了挑眉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。
“怎么可能！她要是敢承认，侯爷还不得当场打死她啊！”小火撇了撇嘴，轻声道：“反正这动静闹得挺大的，这会儿花姨娘还在前面哭天喊地，嚎丧似的。”
“小姐小姐！”小水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，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，又是兴奋又是惊讶。
“一大早的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？”陆安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。
“阿姐，前头来了一个人，自称是花秋莲的夫君，说是来找她的！哈哈哈，你们知道吗？花秋莲竟然有两个孩子！一个是陆玲，一个是惜花！”小水兴奋地手舞足蹈，完全忘记了礼仪规矩。
“结果这两个孩子，一个成了侯府小姐，一个成了小姐的婢女，真是造化弄人啊！”
“真的有人找上门来？这么多年都不出现，现在才来？侯爷会相信吗？”小火动动脚趾头都觉得这件事蹊跷，更何况是精明算计的陆成功呢！
“哈哈哈，说来这件事还得怨花秋莲太小气了，这一年到头都不给她夫君一分钱，这不，人家找上门来了。”小水笑得前仰后合，声音越来越大，引得院子里的家丁丫鬟都趴在墙角偷听，后来索性都跑到前院去看热闹了。
花秋莲偷人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，证据确凿，陆成功气得七窍生烟，恨不得立刻将她处死。但他念及往日的情分，终究还是下不了狠手，只是命人将她乱棍打出了陆府。这么多年的感情，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痛下杀手，但留着这个在府中，只会让他恶心得想要呕吐。
至于惜花，陆成功这会儿才发现，她竟然没有卖身契。索性便将她和花秋莲一并赶了出去，眼不见为净。
当傅占添收到消息的时候，看向陆玲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鄙夷和厌恶。
之前他还顾忌着她侯府二小姐的身份，所以只是将她关在破败的院子里。这会儿，他彻底卸下了伪装，不再对她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