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迷雾重重

秦非九闻言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，低笑道：“这世上可不是只有越家腰缠万贯，富可敌国。越家之所以将万贯家财摆在明面上，不过是出于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罢了。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庞大财力，同样不容小觑。”

他略微感慨了一句，又补充道：“不过，我曾听家中的长辈们提起过一些猜测，说这明月楼的情况，应该和越家有着异曲同工之处，原本也是隐世不出的世家望族，只是后来遭遇了什么意外，才不得不现身于世。”

明月楼背后的故事，眼下还不是深究的时候，他们此行的目标，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万神教。

很快，便到了登临明月楼的日子。沈言茹在秋雨的精心伺候下，换上了秦非九派人送来的华丽衣裙，又仔细地梳妆打扮了一番，这才款步走出房门。

屋外，秦非九依旧是一袭风流倜傥的紫衣，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，贵公子的形象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而穆锦辰则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，愈发衬托出他那原本就寡淡如水的面容，平添了几分清冷高贵的气质，仿佛是从云端坠落凡尘的谪仙一般。

沈言茹今日的装扮也毫不逊色，一袭红衣似火，头上装饰着精美的头饰，微微抬起下巴，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，高贵骄傲的模样，说是哪位皇室公主，恐怕也会有人深信不疑。

几人互相欣赏了一番之后，秦非九注意到穆锦辰那几乎要黏在沈言茹身上的眼神，不禁勾了勾嘴角，打趣道：“好了，咱们也该出发了。”

沈言茹二人心领神会，迅速跟上秦非九的脚步。途中，秦非九向两人交代道：“我的身份是越家的九少爷，而你们，就是我的妹妹和妹夫。大家务必牢记在心，切莫说错了话。若是有人问及关于越家的事情，你们也不必多做回应，若他们想要深究，就让他们来找我便是。”

“好。”

沈言茹轻轻点头应允，穆锦辰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。

三人一同乘坐马车，缓缓驶向淮河边等候。沈言茹轻轻掀开车帘，往外看去，只见河边灯火通明，热闹非凡。街边还有许多小贩尚未收摊，他们卖力地向从马车上下来的贵人们推销着自己摊位上的商品，极尽讨好之能事。

放眼望去，和他们一样的马车还有许多，一眼看不到尽头。

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，香甜软糯的炸糕，新鲜出炉，保证不腻不粘牙！”

“烤鱼烤虾，自家养殖，配上独家秘制蘸料，现杀现烤，味道那叫一个绝！”

“上好的玉石，各位贵人，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！假一赔十，童叟无欺！”

小贩们热情洋溢的叫卖声，此起彼伏地传入沈言茹的耳中。她微微扬了扬眉梢，心想这些人倒也机灵，能来明月楼的人，无一不是达官显贵，出手阔绰，出手也十分大方。若是能做成一单生意，那可真是一笔飞来横财。

“要不要下去逛逛？”

穆锦辰见沈言茹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，便凑到她耳边，低声问道。

沈言茹眯起眼睛，神情有些许的心动。

秦非九在一旁挑了挑眉，笑着说道：“距离明月楼正式开启，还有一段时间，下去逛逛也无妨。”

听到秦非九的允诺，沈言茹便兴致勃勃地跳下了马车。穆锦辰朝着秦非九微微颔首，也紧随其后，下了马车。

此时的街道，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，比起穆都的夜市，也丝毫不逊色。摊位上的商品琳琅满目，五花八门，各种当地的特色产品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。

沈言茹兴致高昂地逛了不到一刻钟，手上便多了两份热气腾腾的炸糕，一杯冰镇酸梅汤，以及两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肉。这味道果然如摊主所说的那般美味，尤其那烤肉上还刷了一层蜂蜜，真是奢侈至极。

她悠哉悠哉地向前走着，穆锦辰则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结账。不用自己花钱，沈言茹自然也乐得自在。

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，几人便将手上的吃食解决掉，又提着其他特产，回到了马车上。

就在这时，一道白色的身影与沈言茹擦肩而过，沈言茹看着那女子面纱之外露出的眉眼，莫名觉得有些眼熟。

不过，那姑娘脚步匆匆，很快就隐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，沈言茹便也放下心中的疑惑，不再追究。

虫鸣声在草丛间低吟浅唱，一轮弯月悄悄爬上了柳梢头。

一艘高达五层，灯火辉煌，伴随着悠扬的丝竹之声的大船，缓缓地从河面驶来。身姿曼妙的舞娘在甲板上翩然起舞，轻柔的绸缎随着微风轻轻飘动，似有淡淡的香味从中弥漫开来，如梦似幻，美不胜收。

“来了。”

秦非九收起了原本慵懒的姿态，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明月楼顶层的甲板上，面上浮现出几分意外之色。

“九哥，怎么了？”

沈言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疑惑地问道。

秦非九玩味地勾了勾嘴角，缓缓说道：“今年的明月楼，好东西肯定不会少。不过，你们也要多加小心，我怀疑明月楼的幕后主人，也在船上。”

“明月楼的主人？”

沈言茹再次看向那处高层，却发现上面空无一人，早已不见人影。

“明月楼已开启，诸位贵客，请有序登楼！”

一道洪亮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，沈言茹和穆锦辰紧紧地跟在秦非九的身后，走上了船。等到他们真正踏足这艘船时，才真切地意识到，明月楼到底有多么奢靡。

秦非九曾说，这里是繁华穆都的缩影，现在看来，确实一点都不为过。

“明月楼会开启三天，第一天主要是让大家熟悉和了解的。我们持有银色请帖，除了第五层之外，其他地方都可以随意出入。第二天主要进行交易，会有一个小型拍卖会。至于第三天，则是由明月楼来安排。”

秦非九一边走，一边给两人介绍着：“接下来，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找一下明月楼的管事，你们就在这里四处逛逛吧。这才第一天，万神教的人应该也会谨慎行事，不会过早暴露。”

“好。”

沈言茹轻轻点头应道：“九哥，你也多加小心。”

跟在后面的穆锦辰，见她如此关心秦非九，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意，却又不好说出口，整个人郁闷极了。

而沈言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，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。见她这般洒脱，穆锦辰也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，认命地跟了上去。

明月楼的一层，是专门为一些暂时没有明确目的的贵人们，提供休闲放松的场所。这里十分宽阔敞亮，屋内还搭建着一座高台，舞女们的舞台也从甲板转移到了这里。

除了供人观赏的座位之外，这里还设有四艺区，宾客们可以在此与人友好切磋，或是展示自己的才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