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绿茶,退!
类别:
古代言情
作者:
字数:2347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4:06
“白姑娘莫不是在怪我昨夜身子不适,叨扰了太子殿下前去探望,惹您不快了吗?”
娇滴滴的话语,像是春日里最柔弱的柳枝,带着几分病态的虚弱,又似一汪清泉,欲语还休,惹人怜爱,“实在是对不住,我自幼便与太子弟弟一同长大,情同手足,一时情急之下,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……若是我的举动,让白姑娘您产生了什么误会,那我往后定当避嫌,绝不再劳烦太子殿下,呜呜呜……我只是担心,自己会坏了太子弟弟的名声……”
说到动情之处,她更是泣不成声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,最终,梨花带雨地扑倒在太子项瑞的怀中,那叫一个我见犹怜。她和项瑞之间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,万万不能被人察觉。
白曼听着这一番茶香四溢的发言,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真是好大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!
项瑞见自己心爱的好姐姐哭得如此伤心,肝肠寸断,心疼得简直无法呼吸,哪里还忍心让她被白曼这般“欺负”,当即便声色俱厉地喝斥道:“白曼,你闹够了没有!”
“都郁郡主是本宫的亲姐姐,她身子不适,本宫照顾她是理所当然,天经地义!”
“你这般心胸狭隘,善妒成性,女戒七出都背到哪里去了?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白家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?简直是丢人现眼!”
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上蹿下跳、心虚至极的模样,白曼反而被逗乐了。
“呵呵,照太子的意思,是只许都郁郡主主仆二人信口雌黄、污蔑诋毁我,就不许我反驳质疑?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,在你们眼中,就成了我嫉妒心重,犯了七出之条,是吗?”
项瑞被她这番伶牙俐齿的话呛得面红耳赤,哑口无言,恼羞成怒之下,竟是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招呼过去,却被白曼眼疾手快地侧身躲开了。
“白曼——你躲什么!本宫教训你,那是你的福分!”
项瑞气急败坏地吼道,都郁郡主向来心思细腻,必定是因为白曼的话语,刺激到了她,他绝不允许他的好姐姐受到任何委屈。
“太子殿下说得极是,哪怕您日后要废了我这个太子妃,另立您的好姐姐为妃,让她诞下龙子,那也是理所应当的。所以,您蛮不讲理、随便动手打人,也是太子殿下您天恩浩荡,赐予我的福分。”
白曼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,将昨夜项瑞对都郁郡主说过的话,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,瞬间,这对狗男女的脸色都绿了!
项瑞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,神色慌张,这些话,他昨晚才在床上与都郁郡主说过,白曼怎么会知道此事?
想到这里,他猛然醒悟——昨晚,她竟然去了都郁的院子找他?
这么晚了还出门寻他,如此在乎他这个太子,又怎么会做出偷汉子的苟且之事?
想到这里,他顿时自信心爆棚,暗自得意,他可是堂堂储君,是未来要登基为王的男人,试问这天底下,又有哪个男人能比他更优秀、更出色?
更何况,她即将要被赐婚嫁给他了,以后,他就是她的天,她只能围着他转,对他俯首帖耳!
都郁郡主万万没有料到,今日的白曼竟然如此伶牙俐齿,昨晚她与太子在床上缠绵时说的私密话语,竟然被她听了去,短短片刻之间,就扭转了原本对她有利的局面,看来,是她低估了这个女人。
她连忙拽住项瑞的袖子,轻轻扯了两下,用一种楚楚可怜的语气,啜泣着唤了一声:“太子弟弟……”
试图唤回他的理智,提醒他,她和太子之间苟且的关系,绝对不能被白曼宣扬出去,否则,等待她的,只有死路一条。
无论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还是手握重权的太后,更别提九五之尊的皇上了,他们都绝不允许这种有悖人伦的不伦关系存在,这会严重破坏整个皇家声誉与颜面。
项瑞闻言,这才如梦初醒,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他转过头,用一种严厉至极的语气,警告白曼道:“白曼,管好你的嘴巴!否则,未来太子妃暴病身亡的消息,对于外面的人而言,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。”
白曼听完,不屑地嗤笑一声,语气中充满了嘲讽:“太子殿下该不会天真地以为,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的秘密吧?倘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可不敢保证,会不会有人替我说出真相。”
项瑞万万没有料到,她竟然还留了后手,一时语塞,找遍了脑海,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她,只能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,怒吼道:“好,你很好!当真是不知死活!”
既然他治不了她,那就让白家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领回去,重新调教好了再送来,到时候,还不是任他拿捏?
都郁郡主不想再说多错多,连忙依偎在项瑞的怀里,用一种低低的、啜泣的声音说道:“太子弟弟,我头有些晕……可以送我回小院吗?”
项瑞听了,顿时心疼不已,柔声说道:“好,我这就送你回去。”
都郁郡主在临走之时,凑到项瑞耳边,轻声说道:“太子弟弟,那件披风一定要拿走,好好调查一番……”
这件披风,本就是她的丫鬟在白曼的厢房里看到的,她就不信,查不出来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!
项瑞立刻唤来随从,让他们捡起地上的披风,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都郁郡主,匆匆离开了。
白曼看着这对狗男女的背影,不屑地嘁了一声,就这点能耐?
还想跟她斗?
哼!简直是不自量力!
都郁郡主才走出院门,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项瑞上眼药。
“太子弟弟,我看白曼今日的表现,与平日里大相径庭,我担心她……”
项瑞知道她担心什么,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安抚道:“姐姐放心,白曼肯定不敢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。”
都郁郡主虽然不知道项瑞是从哪里来的自信,觉得白曼不会泄露秘密,但她还是觉得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她必须在白曼把她和太子之间的丑事宣扬出去之前,把那件披风的主人调查清楚。
只要找到了披风的主人,到时候,不管白曼有没有偷人,她都要让白曼坐实这偷人的七出罪名,让她身败名裂,永世不得翻身。
她绝不允许白曼坐上太子妃的位置,哪怕她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之中,不见天日。
……
太后前往皇家寺庙祈福的行程结束了,一切平静得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白曼刚回到白府,就被下人请去了祠堂,说是白夫人要见她。
她刚一踏进祠堂的大门,就被白夫人带来的两个婆子,强行扒去了身上的华服,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,然后,被粗暴地按跪在列祖列宗的灵牌前。
她的膝盖下,连一个蒲团都没有,直接与冰冷坚硬的地面接触,寒意刺骨。
两个婆子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细长竹条,一左一右,毫不留情地往她的背上用力抽打,一下接着一下,竹条破空之声,令人胆寒。
竹条抽打在她已经布满淤青的皮肉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,打得她单薄的中衣瞬间破裂,鲜血四溅,如同血雾一般,在空中弥漫开来……
白曼只能紧紧地咬住牙关,死死地攥紧拳头,强忍着剧烈的疼痛,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角,沿着脸颊滚滚滑落,在下巴处凝聚成水滴,然后坠落,在地板上溅开小小一片水花,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痛苦与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