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太子癫

类别:古代言情 作者:字数:2290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4:06

“王爷不急,等本王哪天想好了,再来知会我的太子妃。”项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指尖轻佻地划过白曼光洁的下巴,那双深邃的眼眸,仿佛要将她这张看似纯洁无暇的脸庞彻底看穿。

白曼抬头望了望天色,夜幕已深,繁星点点。她实在没心情再跟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虚与委蛇。今晚发生的一切,就像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,让她身心俱疲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便恭候王爷佳音了,届时差人来告知一声即可。夜已深,王爷请回吧,恕不远送。”白曼微微欠身,语气疏离而客套,恨不得立刻与他划清界限。

她可不想再和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有任何瓜葛了,只想好好地苟住小命。

项墨并未再出声挽留,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,目光如炬,一直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,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幽深的转角。

他忽然沉声唤道:“赵品。”

话音刚落,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,来人身着劲装,神情肃穆,对着项墨恭敬地一揖:“爷,有何吩咐?”

项墨面色平静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:“干净利落地处理一下首尾。”

“是。”

赵品领命,再次一揖,身形一晃,便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一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夜深了,厢房里。

白曼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,脑海中却像放电影一样,不断地回放着今晚那些让她受到强烈冲击的画面。

她万万没想到,堂堂太子,竟然是如此道貌岸然、不择手段的小人!不仅与自己的亲姐姐做出如此苟且之事,还口无遮拦地将皇帝病重的消息随意泄露,难道他就不怕隔墙有耳,引来杀身之祸吗?

她想起原著中对项墨的描写:此人武功深不可测,手握项国一半的兵权,其地位之高,几乎可以与皇帝分庭抗礼。如此雄才伟略的人物,将来必定是一方霸主。

相比之下,太子项瑞在他面前,简直稚嫩得如同三岁孩童一般,不堪一击。如果日后项墨真的对皇位有所觊觎,恐怕还真没太子什么事儿了。

白家如今的态度,看似已经完全站队太子项瑞,如果将来新帝登基之人并非项瑞,那么白家的下场,恐怕将会是万劫不复,甚至都有可能无法活着等到新帝登基的那一天……

思绪如麻,白曼睁大眼睛,望着头顶的床幔,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,屋外传来清脆的鸡鸣声……

“喔喔喔——”

她无奈地闭上双眼,既然睡不着,那就当是闭目养神吧。

或许是身体实在太过疲惫,她渐渐地感到了一丝困意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然而,还没等她睡上一个时辰,屋外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踹开了。

白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猛地坐起身来,她大口地喘着粗气,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般,胃部也开始痉挛起来,那一瞬间,她仿佛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遭。

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来,就听到外厅传来男人尖酸刻薄的怒骂声。

“白曼——你个骚浪贱货,昨晚是不是背着本宫偷汉子去了!”

是太子项瑞的声音,紧接着,又传来都郁郡主那娇柔做作的劝慰声:“哎呀,太子弟弟,你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嘛。那件男人的披风,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。就算……就算真有此事,我想白姑娘本身也不是故意的吧……”

白曼听到这些话,心中的怒火也随之蹭蹭蹭地往上涨。她翻身坐起,开始穿衣服。

“白曼!都到这个时候了,你竟然还在睡!你他妈的是猪吗!还不快给本宫滚出来跪下,把那件男人的披风给本宫解释清楚,到底是哪儿来的?!”

披风?

什么披风?

白曼一时之间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,但她随即想起昨晚项墨来过……

该死!

她昨晚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件事!

她胡乱地套上鞋子,也顾不上梳洗打扮,便起身匆匆地走出了内室的房门。只见小厅里,都郁郡主正搀扶着太子,让他坐到铺着柔软貂皮的长椅上,还体贴地为他轻拍胸口,帮他顺气。当她看到白曼走出来时,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得意而嚣张的笑容。

项瑞一见到白曼,原本已经稍微压下去一点的怒火,瞬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,再次熊熊燃烧起来!

他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起搭在椅子上的披风,气势汹汹地冲到白曼面前,将那件披风狠狠地砸向她的脸。

“贱货!说——这件披风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?你若是不给本宫交代清楚,今天本宫就要扒了你的皮!”

白曼一把扯下盖在自己脸上的披风,毫不犹豫地扔到地上,然后狠狠地踩了上去。

她语气尖锐,阴阳怪气地反驳道:“是谁告诉你我房间里有男人披风的,你就去找谁问清楚!我不知道!你要是听不懂人话,我就再给你重复一遍——谁告诉你的,你就去找谁!听懂了吗?不要一大清早就过来发疯!”

项瑞被她这番话气得怒火中烧,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:“放肆!你竟敢如此与本宫说话!”

“我怎么不敢!换作是你,你愿意被人按着头强行吃屎吗?”白曼的声音虽然因为底气不足而略显尖锐,但她还是竭力地提高音量,试图用气势来压倒对方。

只要她死不承认,项瑞就拿她没有办法。

项瑞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粗俗鄙陋之人,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。

他立刻转过头,目光阴冷地看向站在都郁郡主身后的丫鬟,厉声质问道:“披风是怎么来的?”

那丫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哆嗦,脸色苍白如纸,她双腿一软,连忙跪倒在地上,一边不停地磕头,一边结结巴巴地坦白道:

“奴婢……奴婢是……是路过白姑娘厢房时,无意中看到打开的窗户边上好像挂着一件披风之类的东西。奴婢本想替白姑娘收拾一下,谁知拿起来一看,竟然是件男子的披风。当时奴婢还闻到屋子里有一股子奇怪的腥味儿……”

男人的披风,一股子奇怪的腥味儿……

这些话,都是都郁郡主事先教给丫鬟的“供词”,光凭这两点,就足以将白曼钉死在“偷男人”的耻辱柱上,让她背负着七出之罪,永世不得翻身。

可此时都郁的脸上却摆出一副满是担忧与怜惜的表情,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,语气哀婉地说道:“白姑娘,是太子弟弟对你不够好吗?你竟然要去找别的男人……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子,简直太给我们女子丢脸了……”

“都郁郡主都说了,太子爷对我那么好,我为何要想不开去偷男人呢?难道是当未来的太子妃不香吗?
还是说,都郁郡主的丫鬟是在故意诬陷我呢?
不然,怎么会空口白牙地就将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?
莫不是……都郁郡主跟太子爷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
所以才想要借此机会,将我置于死地?”

这番话让都郁郡主顿时感到一阵心虚,她连忙挤出几滴眼泪,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,哽咽着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