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守财奴
类别:
古代言情
作者:
字数:1786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3:53
应途正襟危坐,一本正经地分析着:“娘,您想想,这定亲得给聘礼吧?办喜宴不得花银子?往后娶了媳妇,她不得添置些衣裳首饰、胭脂水粉,再时不时地想吃点零嘴、听听小曲儿?这些开销我原本可都没有,娶个管束我的女子,还得额外搭上银钱,这笔买卖太亏本了,我可不干!”
在他心里,银子可是个好东西,不挣银子简直就是天理难容,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抠出一个子儿去!
忠勇伯夫人被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话震得半晌回不过神,等她反应过来,应途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,气得她站在门口破口大骂。
真是活久见了!她还是头一回听说男人怕媳妇花自己的钱而不愿娶亲的!别人家的儿子,哪个不是为了讨好心上人一掷千金、散尽家财?可她怎么就生了个守财奴!这样下去,她还能抱上应途的孙子吗?
应途一路逃窜到荒山,恰好碰上了刚到镇国将军府的程阳。程阳一见他就问道:“你不是刚回去吗?怎么又跑来了?”
应途摆摆手,一脸晦气,“别提了!我娘叫我回去,是想给我定亲的。”
“这么巧?”程阳生着一张娃娃脸,虽与应途年纪相仿,但因唇边的酒窝显得有些稚嫩,“我娘和我姑母也要为我张罗亲事,也被我给推了。我可不想这么早娶妻生子,被人拴在家里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应途连连点头附和,更关键的是,还得从他兜里掏银子。
应途突然灵光一闪,开口问道:“你若成亲,你家要出多少聘礼?”
程阳摸着下巴,仔细想了想,“若对方门第高,少不了要六十四抬,寻常一些,至少也得三十二抬。”
“这么多啊!”应途惊呼一声,仿佛听到了自己钱袋子哭泣的声音。
程阳翻了他一个白眼,“你们忠勇伯府难道就少了吗?不要面子的吗?”
京城各家各户,大都爱充面子,哪怕府上已经亏空,面上也要给人一种家大业大的感觉。
“所以我才不想成亲啊!”应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兴奋地说道:“你说咱们若都不成亲,各自拿出三十二抬聘礼来,这日子简直不要太滋润!想做什么不行!”
程阳听得一愣,旋即向后退了两步,警惕地说道:“我说,你这想法可有些危险啊!”
应途不屑地撇撇嘴,“我只是惦记你的钱,难道还能贪图你的美色不成?”
程阳拍拍胸口,一脸庆幸,“那就好,那就好!你若也好那一口,咱俩可就得保持距离了!毕竟我这么年轻貌美,焉知你会不会见色起意?”
“说的好像你知道谁喜欢男人似的!”应途虽知道有些达官显贵好这一口,但他们口风极严,绝不会对外人透露。
程阳眨了眨眼,神秘兮兮地说道:“我其实还真听到过一些风声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“谁?”应途被勾起了好奇心。
程阳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道:“许致远啊!”
吏部尚书的嫡长子,贤王妃的亲弟弟,许致远!
应途摇摇头,“你听错了吧!那许致远后院一堆莺莺燕燕,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!”
“兵法有云:故布疑阵,以惑敌!焉知他是不是为了遮掩,才纳了一后院女人?不然怎么他后院的女子,一个有动静的都没有呢?”程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
应途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致,说了几句,便开始研究起金山的开采量来。
殊不知,此时京城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,甚至还编排了各种版本的故事。许尚书得知后险些被气死,劈头盖脸地骂了许致远一顿。
许致远委屈巴巴地说道:“父亲,我到底好不好男风,您还不清楚吗?”
“我清不清楚重要吗?关键是外面都已经传开了!”许尚书一辈子谨慎小心,没想到身上的污点竟来自于儿子的取向问题。
许尚书直接给他下了死命令,“我不管你委不委屈,尽快让你后院的那些女人有好消息传出来,否则老子打死你!”
许致远满腔冤屈,他可不是五殿下,他只喜欢女人!想来都是这些年为五殿下搜罗美男,才被人怀疑了。许致远不愿蒙受不白之冤,回到后院便埋头苦干。
与此同时,阮沐正勾唇含笑。京城就是这样,她只需稍稍传出一些风流韵事,便会传得人尽皆知。先让许致远烦心一段时间,她也该去看看她的大哥哥了!
“你们放我出去!此番我定能高中,来年春闱后我便可入翰林,你们怎敢这么对我!”阮延经历了三天贡院非人的折磨,好不容易考完了,又被押入了大牢。现下整个人头发凌乱,脸庞削瘦,哪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狱卒哪里会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,冷笑道:“这里就连一品大员都关过,还差你一个书生?老实给我待着!再吵吵嚷嚷,小心我揍你!”
狱卒说完扬长而去,全然不理会阮延的失魂落魄。
阮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,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他离成功明明仅剩一步之遥,舅父也承诺会全力帮衬他,可他怎么就变成了阶下囚?
还有那本书,究竟是如何跑到他的行囊里的!
阮延正兀自失神,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缀着明珠的绣鞋。阮延诧然抬眸,正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。
“阮沐?你怎么在这?”阮延皱眉问道,总觉得在这里看见阮沐格外晦气。
“自然是来探望大哥哥的。”阮沐云淡风轻地说道,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约会。
阮延不觉得阮沐有这种好心,可他现在实在孤立无援,宁愿死马当活马医,“大妹妹,我是被冤枉的!你是知道我的学问的,我怎么可能舞弊呢!”阮延声嘶力竭地辩解着,希望阮沐能相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