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谁是凶手

“父皇！”

陶婉乔还想极力辩解，但皇上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。他猛地站起身，目光转向宁舒雅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：“雅儿，朕有些乏了。既然是你的事，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吧！”

说完，皇上便大步离开了大殿。

“恭送皇上！”众人纷纷俯身行礼。

贤妃与宁恰波都不禁松了一口气。她们也没想到泉太医会突然改口，这到底是欺君之罪，还是说，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误会？

“父皇！父皇！”陶婉乔声嘶力竭地哭喊着，却无法换来皇上丝毫的停留。归根结底，她不过是一个养女，而宁舒雅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！

一个念头忽然闪过陶婉乔的脑海，她猛地伸出手，直指宁恰波：“姐姐，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，宁舒雅身染恶疾吗？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！你快向大家解释清楚啊！”

此话一出，众人皆惊，纷纷将目光投向宁恰波。宁恰波顿时瞪大了双眼，难以置信地看着陶婉乔，她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给供出来！

文武百官开始窃窃私语，都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。

明珠公主可是天降紫微星，又怎么会做出在背后诋毁他人的事情呢？

要么是昌都郡主在撒谎，要么就是宁恰波真的说了那些话，那岂不是意味着长公主伙同太医都在欺骗皇上！

宁舒雅饶有兴致地看着宁恰波，那张平日里楚楚可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慌与无措，一双美目中泪光闪烁，却又连连摇头否认。

这一次，她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呢？宁舒雅托着香腮，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。

还不等宁恰波开口，贤妃便先一步站了出来，将她护在身后：“郡主休要胡言！此等有损长公主清誉的话，雪儿是断然不会说的。”

陶婉乔顿时瞠目结舌，那日明明贤妃也在佛堂，她也亲耳听见宁恰波说了那些话，怎么如今却完全变了个说法？！

一旁的宁月也站了出来，厉声呵斥道：“郡主慎言！你污蔑了一位公主还不够，还想将脏水泼到另一位公主身上，你究竟安的什么心！”

连平日里一向沉稳的沈丹此刻也几乎要坐不住了，看向陶婉乔的眼神阴冷得仿佛能杀人。

“我没有说谎！真的是宁恰波，是她亲口告诉我的！”

陶婉乔声嘶力竭地指控着，但四周却都是怀疑的目光。

宁舒雅只觉得这一幕无比可笑，像极了七年前的场景。

当初在御书房时，她就如同今日的陶婉乔，明明是宁恰波的错，可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将她保护起来，反而对一个清白无辜之人横加指责。

宁恰波似乎也鼓起了勇气，她咬了咬嘴唇，一双杏眸更加显得无辜而清澈：“妹妹莫要一错再错，你向姐姐认个错，姐姐她大人有大量，一定不会追究今日之事的。”

“谁说本宫不追究？！”宁舒雅冷冷地开口，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，“辱我名节之人，我绝不会轻易放过！”

陶婉乔顿时身形一怔，宁恰波也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
如果这件事真的要追究到底，只怕会难以收场。

“乔儿！”一向温和的贤妃此刻的语气也有些严厉了。

泉太医是个怎样的人，她心里清楚，他断然不会胡乱听信雪儿的话，所以脏病一事定是真有其事。

如今明明事情已经要平息了，各退一步，保全体面才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
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，郡主是萧贵妃的养女，与你也是姐妹，今日之事就由母妃做主，就此作罢。郡主也是初犯，便口头训诫一番，如何？”

贤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，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宁舒雅着想。

宁舒雅听了，只是冷冷一笑。

真是她的好母妃，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，说着这些不痛不痒的话。

她怎么就不想想，今日如果不是她提前让桂嬷嬷查清楚泉太医的情况，并以他的妻儿要挟，他又怎么可能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替她圆谎。

如果这个谎没有圆过去，如果泉太医当众说出真相，那么她又将面临怎样的结果？

以父皇那凡事以颜面为先的性子，必定会赐死她，以保全皇室的尊严！

她险些被害死，如今却要她口头训诫一番就算了？

宁舒雅缓缓走到陶婉乔的面前，眼神凌厉地盯着她的双眸：“你说，究竟是你听信了谗言，还是有意要污蔑我？若是前者，我便如母妃所言，口头训诫一番便罢了。若是后者……”

她话未说完，眼中却充满了狠戾之色。

陶婉乔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，她求助地看向萧贵妃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。

萧贵妃也心疼不已，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：“长公主请原谅乔儿这一次，她一定是听错了，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胡话来。”

“萧贵妃，我要听她自己说。”宁舒雅的语气不容置喙。

陶婉乔胸口剧烈起伏，她指着宁恰波，声嘶力竭地喊道：“就是她告诉我的！当日贤妃娘娘与母妃都在场！”

贤妃柳眉微蹙，语气沉稳地看向萧贵妃：“萧妃妹妹，你可曾听见过雪儿说过任何诋毁长公主的话？”
　　
“不！你们都不相信我！你就是偏袒宁恰波！明明是她亲口告诉我的！”陶婉乔无助地控诉着，眼泪更加汹涌地流淌下来。
　　
宁月气得紧紧攥着拳头：“闭嘴！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雪儿的身份在你之上，所以才想以此来诋毁她！”
　　
宫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，说是郡主与明珠公主亲如姐妹，可实际上郡主始终是郡主，又怎么能与天之娇女的公主相比呢！
　　
陶婉乔对这些传言，自然也是知晓的。
　　
可她从来没有嫉妒过宁恰波！除了现在这一刻……
　　
看着宁恰波明明才是罪魁祸首，却被这么多人保护着，而她却孤立无援，连唤了七年母妃的萧贵妃此刻也无动于衷。
　　
“母妃，你和他们解释啊，当日你也在场的，你也听到就是宁恰波亲口说的，对不对？”陶婉乔的声音哽咽着，充满了绝望。
　　
贤妃也看向萧贵妃，语气沉稳：“萧妃妹妹，你可曾听见过雪儿说过任何诋毁长公主的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