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喋血归来

太极殿内，雕梁画栋，宫灯高悬，将整个殿堂照得通明。文武百官分列两侧，而此刻，有两位大臣正站在殿前，为了边境之事争执不休。龙椅之上，皇帝面色深沉，听着殿下二人的争论，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。

“皇上，胡人向来暴虐成性，张大人恐怕并不知晓啊。”沈丹，身着银甲，剑眉星目，语气铿锵有力。他扫视了一眼身侧的文官，眼中带着一丝不屑。

皇帝将目光转向另一位大臣：“张卿，沈将军常年征战沙场，对胡人的习性最为清楚，即便如此，你还是坚持要派遣使节前往？”

那张大人，年过半百，须发皆白，闻言拱手道：“皇上，老臣以为，刀兵乃是下策。如今国库空虚，若能以和谈换取边境安宁，实乃上上之策。纵然胡人桀骜不驯，但只要我大肃拿出诚意，未尝不能化干戈为玉帛。”

“诚意？”沈丹冷笑一声，“对付蛮夷，唯有铁血手段！当年若非我在边境浴血奋战，只怕如今他们早已兵临城下！和谈，不过是给他们喘息之机罢了！”

“沈将军此言差矣，”张大人毫不示弱，“正所谓‘兵者，凶器也，不得已而用之’。我大肃乃礼仪之邦，岂能动辄诉诸武力？再说，连年征战，百姓苦不堪言，难道沈将军忍心再让百姓遭受战火之苦？”

两人你来我往，互不相让，朝堂之上顿时充满了火药味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朝堂的喧嚣：“公主驾到——”

原本争论不休的朝臣们瞬间安静下来，齐刷刷地看向殿外。

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进大殿。那是一个女子，身穿一件略显宽大的宫装，身形消瘦，面容憔悴，唯有一双眼睛，依旧明亮如星，只是其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沧桑。她的脸上，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，更添了几分诡异之色。

“宁舒雅？”龙椅上的皇帝有些惊讶地看着她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。

“儿臣宁舒雅，拜见父皇。”宁舒雅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“舒雅，你……你怎么来了？”皇帝从龙椅上起身，走下台阶，想要扶住她。

宁舒雅却后退一步，避开了他的手，抬头直视着他：“父皇，儿臣今日前来，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
“何事？”皇帝微微皱眉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
“儿臣想请父皇，为我其格、桃子、清然报仇！”宁舒雅的声音陡然提高，带着压抑了七年的愤怒和仇恨。

朝堂之上，一片哗然。

“大胆！公主怎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！”张大人厉声呵斥道。

宁舒雅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，依旧紧紧盯着皇帝：“七年前，儿臣远嫁匈奴，本以为能为大肃带来和平。可那些蛮夷，却视我如玩物，其格、桃子、清然，她们都是为了保护儿臣而死！她们的命，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！”

“舒雅，朕知道你受苦了。”皇帝叹了口气，语气缓和了一些，“朕一定会查明真相，为你做主。”

“查明真相？”宁舒雅冷笑一声，“父皇，真相难道还不清楚吗？匈奴人杀害我的侍女，践踏我大肃的尊严，难道一句‘查明真相’就能了事吗！”

“那你想怎样？”皇帝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。

“儿臣要御驾亲征，踏平匈奴，为死去的姐妹报仇雪恨！”宁舒雅一字一句地说道，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。

“荒唐！”张大人再次跳出来反对，“公主殿下，您乃金枝玉叶，怎可亲临战场？再说，如今国库空虚，实在不宜再起战事！”

“国库空虚？”宁舒雅的目光转向张大人，眼中带着一丝嘲讽，“几年前，大肃与匈奴、月氏战事频繁，国库空虚，父皇便下令各宫将闲置之物拿出来以充国库。如今，我永宁殿空空如也，想必也为国库贡献了不少吧？既然如此，为何不能用这些钱粮来支持战争？”

张大人顿时语塞。

“父皇，”宁舒雅再次看向皇帝，“儿臣知道，您一直希望能够与匈奴和睦相处，但有些时候，退让只会换来更多的屈辱。只有用铁血手段，才能让那些蛮夷知道，我大肃的尊严，不容侵犯！”

皇帝沉默了许久，最终叹了口气：“舒雅，朕知道你心怀仇恨，但战争不是儿戏，朕不能拿整个大肃的命运来冒险。”

“那么，父皇是打算继续忍气吞声，任由那些蛮夷逍遥法外吗？”宁舒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。

“朕……”皇帝一时语塞。

就在这时，沈丹站了出来，抱拳道：“皇上，臣愿领兵出征，荡平匈奴，为公主殿下报仇雪恨！”

“沈将军……”皇帝有些犹豫地看向他。

“皇上，臣常年镇守边关，对匈奴的情况了如指掌。只要给臣三万精兵，臣保证三个月内，踏平匈奴王庭！”沈丹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
宁舒雅也看向沈丹，眼中带着一丝感激。

“好！”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，“沈丹听令，朕命你为征西大将军，统领三万精兵，即日出征，务必荡平匈奴，扬我大肃国威！”

“臣遵旨！”沈丹跪地领命。

“父皇……”宁舒雅还想说些什么。

“舒雅，你一路奔波，也累了，先回宫休息吧。”皇帝摆了摆手，示意她退下。

宁舒雅知道，自己已经尽力了。虽然没有能够亲自领兵出征，但至少，她为死去的姐妹们争取到了一丝希望。
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失望，缓缓退出了太极殿。

朝堂之上，百官们面面相觑，心中各有所思。

谁也没有想到，这位远嫁匈奴七年之久的公主，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回朝堂，并且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。

而宁舒雅知道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。她的复仇之路，还很长，很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