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掌掴

宁月的话音刚落，房间里便响起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。

宁月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色的掌印，格外刺眼。贤妃美目含泪，颤抖着收回手，语气严厉地斥责道：“够了！”

“母妃，皇兄！”宁恰波站在他们身边，一脸的无措与为难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宁舒雅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，只觉得像是在看一场荒诞可笑的闹剧。

宁月终于说出了心里话，他嫌弃她这个从匈奴逃回来的和亲公主，丢了他的颜面。

而贤妃那一巴掌，更像是恼羞成怒，因为宁月说的，恰恰是如今宫里每个人的想法。

可他们似乎都忘了，当年若不是她远嫁匈奴，如今的大肃恐怕早已不复存在！

宁月用舌头顶了顶红肿的脸颊，目光再次落在宁舒雅的身上，眼神复杂难辨。

贤妃走上前，来到宁舒雅的床边，语气温柔地说道：“童童别怪你皇兄，他也是关心则乱。”

“这样的关心，我不需要。”宁舒雅冷冷地瞥了宁月一眼，语气中充满了疏离与抗拒。

“你！”宁月怒火中烧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她理论。

宁恰波见状，连忙打断宁月的话，柔声说道：“母妃，皇兄，姐姐醒来后还滴水未进呢！”

贤妃这才恍然大悟，连忙吩咐道：“快去准备！”

宁恰波立刻从宫人手中接过一杯茶水，双手捧着，小心翼翼地递到宁舒雅面前，轻声说道：“姐姐先喝口水吧，宫人已经在准备药膳了。”

宁舒雅透过茶水的倒影，淡淡地瞥了宁恰波一眼，面色冰冷，语气淡漠地说道：“不必了。”

“姐姐先喝一口吧。”宁恰波说着，将水杯朝宁舒雅的嘴边送去。

“我说了不必！”宁舒雅眉宇微蹙，用力挥开了宁恰波的手。

宁恰波双手一颤，手中的茶杯瞬间掉落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

宁月见状，连忙上前握住宁恰波被茶水打湿的柔荑，一脸紧张地问道：“烫着了吗？”

贤妃也关切地看着宁恰波，眼中充满了担忧。

宁恰波连忙摇了摇头，脸上挂着一丝委屈的表情。

宁月见状，怒瞪了宁舒雅一眼，语气严厉地说道：“宁舒雅，你不要太过分了！”

宁舒雅眼中寒意更甚。

她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，明明是宁恰波故意将茶杯摔出去的！

“皇兄，姐姐不是故意的。”宁恰波连忙解释道，语气真诚，仿佛真的是在为宁舒雅开脱。

宁舒雅不想再和他们争辩，直接躺下身子，背对着他们，不想再看到他们虚伪的嘴脸。

贤妃见状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柔声说道：“让她先安静地休息吧。如今回来了就好，童童，你有什么需要的，尽管吩咐下去。”

几人离开后，宁舒雅终于落得个清静。她缓缓坐起身来，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，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的永宁殿。

她的永宁殿应该是金碧辉煌，奢华无比的。

她记得，她的宫里有许多奇珍异宝，因为她喜欢金灿灿的东西，所以父皇特意命人将永宁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黄金制成的。

可是现在，什么都没了……

就连镶嵌在铜镜上的宝石都被人抠走了，只剩下积满了灰尘的凹槽。

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她声音清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环顾着这陌生的永宁殿，只觉得清冷破败，毫无生气。

桂嬷嬷端着一碗药膳粥走了过来，眼中的心疼之色溢于言表。

她是宫里的老人了，也是宁舒雅的奶娘。

当初是宁舒雅心疼她年事已高，所以特意让她留在宫里，没有随行去匈奴，否则恐怕也早已是有去无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