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喋血

利刃划破空气，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一道妖冶的红色喷泉，瞬间染红了周围人的衣襟。

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凝固的空气，却又戛然而止。辅国公张有德手起刀落，结束了那人的性命。

大殿之上，众人如坠冰窟，惊恐地捂住嘴巴，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。

荣太后凤眼圆睁，厉声质问道：“张有德！你究竟想做什么？！今日之乱，莫非是你一手策划？！”

张有德面色不改，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，“太后娘娘，圣上昏庸无能，如今又突发中风，膝下皇子个个不堪重用。这皇位，自然是能者居之！”

荣太后闻言，气得浑身颤抖。“乱臣贼子！休想得逞！你以为你能颠覆凤氏江山吗？今日之举，只会让你和张氏一族遗臭万年，遭世人唾弃！你可曾想过你的家人，你的女儿，皇后？！”

被点到名字的张皇后脸色苍白，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不解。事情的走向，似乎和他们原先计划的大相径庭。

荣太后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，便继续劝道：“哀家劝你放下屠刀，回头是岸！哀家可以酌情对你和你的族人网开一面！”

“开弓哪有回头箭？！”张有德仰天狂笑，“既然做了，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！今日，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！”他猛地看向一旁的张皇后，“慧云！你还在等什么？动手！”

随着张有德一声令下，张皇后的身体猛地一颤，随即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，挟持住了荣太后。与此同时，她的大宫女也用匕首抵在了风云朝的脖子上，风云朝此时正痛苦地抽搐着。

“都住手！否则，本宫现在就杀了太后和圣上！”张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却充满了决绝。

司轩启等人见状，只得被迫停手，退至一旁，双方剑拔弩张，紧张对峙。

荣太后满脸愤怒，她声色俱厉地质问张皇后，“皇后！你竟与你父亲一同谋反？！圣上与你结发二十余载，相濡以沫，你竟敢背叛他？！”她一直以为张皇后是被蒙在鼓里的，万万没想到，她才是隐藏最深的人。

张皇后听到荣太后的质问，神情有些犹豫。

张有德见状，得意地狂笑起来。“慧云的确和圣上是结发夫妻，可她也是我的女儿！”他面目狰狞，声音里充满了怨恨。“这么多年来，圣上可曾善待过她？！慧云本该有自己的孩子，却因为圣上的懦弱无能，被那先太子的侍妾推倒，伤了身子，后来又被圣上的宠妾下药，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！这样的丈夫，留着何用？！待我登基称帝，自会给慧云重新挑选夫婿，亦或赐给她一批面首，让她也尝尝三宫六院的滋味！”

听到这番话，张皇后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。虽然事情的发展和她原本的计划有所出入，但对她来说，并没有什么坏处。反正那个皇子也不是她亲生的，万一最后养出一个白眼狼，岂不是得不偿失？

殿外的厮杀声依旧震耳欲聋，大殿内的厮杀虽然暂时停止，却笼罩着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
御史台的大臣和一些顽固守旧的大臣听了辅国公的这番话，顿时怒不可遏。

“张有德！你这是谋逆！十恶不赦，罪大恶极，是要诛九族的！”

“简直荒谬！女子就该恪守妇道，以夫为天！皇后乃一国之母，是天下女子的表率，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？！皇后应当劝其父投降，然后以死谢罪啊！”

那人话音未落，张有德便挥剑刺穿了他的心脏，那人惨叫一声，便彻底没了声息。

张有德环视四周，阴冷地说道：“诸位不必指望有人能来救你们了！整个皇城都在朕的掌控之中！而且，你们所有人都中了朕的毒！想要活命，就尊朕为帝，日后专心辅佐朕，朕自会保你们安然无恙！”

大殿内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，随即爆发出一阵阵怒骂声。

“卑鄙小人！你一定会遗臭万年的！”

“你休想用毒药让我们屈服！我告诉你，就算是被毒死，我也绝不会向你低头！”

面对这些怒骂，张有德不以为然。既然他已经走到这一步，又岂会在乎别人的唾骂？

下一秒，大殿内涌入了大批身穿铠甲、装备精良、训练有素的士兵。他们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，铠甲和武器上都沾满了鲜血。

看到这些士兵，大殿内的骂声顿时减弱了不少。

张有德再次仰天狂笑，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
荣太后感到一阵绝望，她下意识地看向凤千殇，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。然而，凤千殇此时正专注于其他事情，并没有注意到荣太后充满期待的目光。

浓重的血腥味掩盖了很多其他的气味，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，大殿内悄然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香味。

苏木和艾叶混迹在各个角落，在暗卫的掩护下，往那些炭炉和熏炉中悄悄地放入了一种又一种药粉。

当大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后，张有德便向张皇后身后的内侍使了个眼色。

易容成内侍的唐鹏池会意，立即上前给仍在痛苦抽搐的风云朝喂下了一颗药丸。

渐渐地，风云朝停止了抽搐，恢复了意识。虽然他的口眼依旧歪斜，但至少不再吐白沫了。

“风云朝，如今的局势，你也应该清楚。”张有德走到风云朝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“识相的话，就赶紧写下传位诏书，交出玉玺！届时，我可以放你和太后一条生路，让你们到别宫安享晚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