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逆袭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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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阳郡王沈叁虎，此刻最在意的莫过于颜面。他大步上前，一把拉住面色不虞的梁氏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：“母亲，给他们一个院子便是了，不然传出去，旁人定要说咱们沈家小气！至于那听风台，不过是个破旧戏台，他们喜欢就给他们吧。我看她折腾了这些日子，也没种出什么稀罕物。咱们何不大方些，落个好名声？”

梁氏闻言，紧绷的面孔终于松动了几分，她瞥了一眼苏钦月，傲慢地开口：“好，既然泗鸿都这么说了，给你们就给你们。如今，院子你们自己挑，可别到时候又说我欺负你们！”

这句话，苏钦月等的就是这句！她不慌不忙地抬手，指向梁氏此刻居住的院落，脸上笑意盈盈：“大伯母果然气度不凡，既然您如此大方，那我们一家便只要冬雪苑和听风台，其他院子一概不要。”

此言一出，四座皆惊。

冬雪苑！那可是梁氏的正院，除了老郡王夫人的祥瑞阁，便是府中最大的院落了。梁氏素来奢靡，这些年将冬雪苑打理得富丽堂皇，院后还有一座小花园，种满了名贵的芍药。谁曾想，苏钦月竟敢开口要梁氏正住着的院子！

梁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，正欲发作，苏钦月却抢先一步，笑意不减地追问：“大伯母方才可是亲口说的，我们可以随便选。如今……您该不会要反悔吧？”

梁氏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看，支吾道：“那院子……我都住惯了的。”

苏钦月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：“说要分家的是你们，如今要分了又舍不得。大伯母若真如此不舍，不如索性将我们二房赶出府去，岂不更干脆？”

“给！”

沈叁虎最重脸面，一想到日后总要与二房分家，生怕苏钦月反悔，当即拍板定案：“反正你们只要这两个院子，不许再多要！”

苏钦月满意地一点头，立刻催促潘氏和梁氏立下字据为证。梁氏也担心夜长梦多，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，只能硬着头皮，将自己的冬雪苑拱手让人。

契约签订后，梁氏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她不甘心地又问：“那田产和商契——”

苏钦月笑容妍妍，不紧不慢地解释道：“如今家中的田产和商契主要分为两部分。一部分是宫中赏赐的，那是万万不能动的，我们自然不会奢求。”

梁氏立刻接过话头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：“另一部分，就是咱们自家置办的。这三年为了给司意治病，也几乎都变卖光了。剩下的，都是女眷嫁妆里的。既然你说话敞亮，那你们二房带过来的，我也不要！”

潘氏原先确实有些嫁妆，但这些年都被大房以沈深观治病的名义，巧取豪夺，七七八八地卖得差不多了。苏钦月作为苏家“塞进来”的孙媳，本就没什么嫁妆，这话一出，等于是二房几乎一无所有。

剩下的，便是梁氏自己的嫁妆，以及老郡王夫人的嫁妆。

梁氏不等苏钦月开口，已经心安理得地说道：“至于母亲，自然该跟着我们大房。母亲是老郡王夫人，我们鸿哥儿是如今的郡王，亲近血脉，理应相伴，这本就是分不开的。”

她的图谋再明显不过，无非是想独占老郡王夫人的嫁妆。但这一点，苏钦月绝不可能放手。

昨夜，她和沈深观已然商议妥当：若想从梁氏手中“抢”回祖母，绝不能硬碰硬。

于是，她笑意更浓，连连点头，还不忘给因事发突然而不明所以的潘氏使了个眼色：“大伯母说得极是。祖母如今病重，林太医也说了，后续还不知要耗费多少珍贵药材。我们二房得了这些东西，恐怕是真的养不起祖母。”

沈深观生怕潘氏坏事，也立刻上前一步，揽住潘氏的胳膊，轻声劝道：“母亲，您先坐会儿歇着吧。”

梁氏原本以为苏钦月他们会争抢老太太，没想到她竟如此痛快地答应了，反而让她心里犯起了嘀咕。林太医昨日那番话，此刻仍在耳边回荡，梁氏心生疑窦：“既然要靡费许多，那你们祖母留下的东西，便不给你们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苏钦月依旧痛快地应道：“我也瞧着祖母的病症，大抵知道祖母留下了多少东西。如今说句实话，那些东西也未必够用。我们二房实在没有这份本事，自然不能因此坑害了祖母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
梁氏听了这话，脸色骤变：“你该不会是蒙我的吧？你祖母这病，真要耗费这么多？”

苏钦月摇了摇头，转而看向苏钦白，语气笃定：“我们苏家是药商，若大伯母不信，问问我大嫂便知。单是昨夜给祖母用的药便有多少？林太医是说每月大概百两，可那也只是寻常吃药的开销。若要有人专门伺候祖母，再进补些名贵的药材，大嫂你说，是不是还得花得更多？”

苏钦白本就不想伺候老太太，此刻听苏钦月这番话，细细一算，发现还真没说错。她便对梁氏解释道：“母亲，确是如此。而且若是在云州还好些，家中总归有药材。但盛京的药材价格本就昂贵，再要加上些好的，自然是靡费许多。”

她生怕梁氏打她的主意，还特意添了一句：“即便这些药材要从我们云州的苏家运过来，那也不是个小数目。”

梁氏之前从未仔细算过这笔账，此刻听完，心里着实惊讶。她心思急转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，瞬间换了个说辞：“原来如此。如今想来，母亲若由我们大房养着，便是不妥了。”

苏钦月心知肚明，梁氏早晚会说出这句话。只是没想到，她竟然这么快就说出口了！她原以为，梁氏至少要思忖两日，缓一缓再说决定。梁氏如此迫不及待地自毁名声，不就是怕给老太太花钱吗？

苏钦月故作不知，反而反问梁氏：“大伯母，您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方才不还是说，您养着祖母吗？那如今祖母该怎么办？”

见苏钦月这般态度，梁氏自然而然地觉得二房压根不想养着老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