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恶奴伏诛

镇国公老夫人话音刚落，原本跪地磕头的王嬷嬷，瞬间如坠冰窟，魂飞魄散。她再也顾不得苦苦哀求，手脚并用地向前挪动，一把抓住文老夫人的裙摆，涕泗横流地哭喊道：“老夫人饶命！老夫人开恩啊！奴婢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，求老夫人您大人大量，祸不及家人啊！”

王嬷嬷心知肚明，镇国公老夫人想要她交代的是什么惊天秘密。可是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有些真相，一旦说出口，便是万劫不复。

若隐瞒不说，或许还能乞求两位老夫人网开一面，最多不过牺牲她这条老命，尚可保全家人平安。可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……那她一家老小，将彻底坠入无底深渊，永无翻身之日！

“哟，你这老东西，倒是晓得祸不及家人！”镇国公老夫人冷笑一声，眼中的杀意与冷漠更甚，“只可惜，你一心想要庇护你的儿孙，我老婆子，也要守护我那如珠如宝的外孙女！你这恶奴，恩将仇报，辜负我女儿的信任，桩桩件件，都够你这等背主的奴才死上千百次了！我老婆子年事已高，早已过了靠慈悲心肠来装点门面的年纪。你胆敢算计我的心头肉，如今却要我饶恕你的儿孙，你这老刁奴，也有脸说出口！我告诉你，今日你若老老实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、来龙去脉，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，我或许还能饶你个全尸。若是你执迷不悟，继续在这里装聋作哑，企图蒙混过关，我老婆子保证，今儿别说是你，就连你的家人，有一个算一个，全都横着出去！”

“老夫人，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吧！奴婢一家老小，都在侯府当差，奴婢对老夫人您和辰爷，向来是忠心耿耿，日月可鉴啊！”

王嬷嬷见在镇国公老夫人那里已是毫无希望，立刻掉转方向，朝着另一边端坐的文老夫人爬去。她死死抓住文老夫人的裙摆，仰起满是泪痕的脸，声嘶力竭地哭喊道：“老夫人，老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！”

“你跪在这里冲我磕头，求我又有何用？”

面对王嬷嬷的苦苦哀求，文老夫人脸上却不见丝毫动容之色，只是眼皮低垂，冷漠至极地说道：“你这种背主忘恩，冥顽不灵的刁奴，竟敢厚颜无耻地说对我与辰爷忠心耿耿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！阿筠是我嫡亲的孙女，你如此苛待于她，分明就是没将我放在眼里！就算今日镇国公老夫人不处置你，我也断然不会轻饶了你！所以，想要你的家人平安无事，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，将该交代的，都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，至少还能保住你那毫不知情的家人，免受牵连！否则，就算天王老子下凡，也救不了你！”

文老夫人的眼中，满是对王嬷嬷的嫌弃与厌恶。虽说王嬷嬷是府里的家生奴才，可但凡是主子，谁又会喜欢这种贪得无厌、中饱私囊的蛀虫？就算拖出去乱棍打死，也是罪有应得！

当然，文老夫人此刻如此震怒，王嬷嬷的背叛只是其中一个方面，更主要的，是王嬷嬷的所作所为，让她在镇国公老夫人面前颜面扫地！这才是文老夫人最无法容忍的！

若这件事情只是发生在府内，查出来之后，重重责罚一顿，再让她将贪墨的银子如数吐出来便是。可偏偏现在，这件事情闹到了镇国公府众人的面前。而且，还是在她刚刚信誓旦旦地保证儿媳妇的嫁妆不会有任何闪失之后，这老货下一刻就当众狠狠地打了她的脸！

所以，现在唯一的办法，就是王嬷嬷能尽快将一切交代清楚，平息事态。否则，以镇国公府上下的脾气，这事儿绝不会善罢甘休！她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个老奴，让宁华辰府再次得罪镇国公府。毕竟，如今的宁华辰府，早已是风雨飘摇，经不起任何折腾了！

“老夫人，您当真要奴婢将所有的事情真相都说出来吗？”王嬷嬷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，看着文老夫人。别人说她背主忘恩，她也认了，可为何连老夫人也要如此指责她？难道，她所做的一切，老夫人当真不知情吗？还是说，老夫人现在根本就不想管她，只想牺牲她全家，以平息镇国公府上下的怒火？

王嬷嬷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。她，这到底是图什么呢？明明她是姑娘的乳母，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在姑娘身边。夫人还在世的时候，她是最受夫人信任的人！要不然，夫人也不会在临终前，将那么重要的信物，和姑娘一起托付给她。

如果不是后来她听从了老夫人和辰爷的差遣，她现在依旧是姑娘身边最受重视，最有脸面的人！

微微阖上双眼，心灰意冷的王嬷嬷不再苦苦哀求。从文老夫人的态度中，她已经看到了自己，以及她一家人的结局——大约，是活不成了。既然如此……那凭什么老夫人和辰爷这些罪魁祸首，还能逍遥法外？！她既然活不了，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！

抱着这样的念头，王嬷嬷原本慌乱的情绪，渐渐平静了下来。她抬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，这才缓缓开口道：“若是奴婢真的说了，老夫人您可千万别后悔！”

“事到如今，你这老刁奴，竟然还敢威胁我！”文老夫人简直要被王嬷嬷气笑了，她怒极反笑，厉声呵斥道：“你以为你手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不成？实话告诉你，就算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，也休想污蔑我和辰爷！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奴才，就算说破了天，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鬼话！倒是你，背主忘恩，贪墨主家财物，桩桩件件都是死罪！你若是不想连累你的家人，就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！否则，就等着全家老小一起下地狱吧！”

文老夫人这话，与其说是警告王嬷嬷，倒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。毕竟，有些事情，一旦摆到明面上，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
“呵呵……奴婢怎么敢威胁老夫人您呢？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王嬷嬷惨笑一声，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看着文老夫人，缓缓说道：“既然老夫人想听，那奴婢就将所有的事情，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！”

说着，王嬷嬷的目光，又缓缓地移向了镇国公老夫人，以及在场的其他人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其实，大小姐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全都是老夫人和辰爷的意思！”

王嬷嬷的话音刚落，在场的所有人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镇国公老夫人更是脸色铁青，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，指着文老夫人，厉声喝道：“好你个文氏！我早就知道你们宁华辰府狼子野心，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歹毒！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要算计！”

文老夫人脸色惨白，身子摇摇欲坠，她万万没想到，王嬷嬷竟然真的敢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！这下，可真是彻底完了！

“老夫人，您听奴婢解释……”文老夫人试图辩解，却被镇国公老夫人厉声打断：“解释？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！人证物证俱在，你还想狡辩不成！来人，给我将这个恶妇拿下！”

随着镇国公老夫人一声令下，立刻有侍卫冲上前，将文老夫人牢牢控制住。文老夫人拼命挣扎，却无济于事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押了下去。

而王嬷嬷，也在交代完一切之后，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。或许，这才是她最好的结局吧。

故事的结尾，以王嬷嬷的坦白和文老夫人的被控制而告终，预示着宁华辰府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风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