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呆毛精

这，能代表她的心情？简直和白虎摇尾巴一个样！

话说回来，小丫头很多时候的习惯都挺像小动物，甚至还能与动物交流……

阎亦武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，强迫自己停止这发散性的思考。

太荒谬了，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他如假包换的亲闺女，再说，他也从未听说过动物能修炼成人形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。除非，是在那些无稽之谈的话本子里，为了博人眼球而杜撰的桥段罢了。

“爹爹，是头疼吗？凡凡给您揉揉！”

香喷喷的粥已经摆在了面前，可阎亦武却捂着额头迟迟未动，急得阎凡凡小脸都皱了起来。

小身子一撑，就要从凳子上滑下来，直接被阎亦武单手拎着，又放回了原位。

大暴君淡淡地扫了一眼她头顶，那根标志性的呆毛此刻正不安分地竖起，像是接收到了静电一般。

“用膳，朕没事。”

果然能代表她的心情，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？

倒是有意思。

“没事就好呀～”阎凡凡长舒一口气，小眼神充满期待地盯着他，头顶的呆毛也跟着她的心情，左摇右摆，像一株迎风招展的小草。

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，“爹爹快尝尝，好吃吗？”

现在她可紧张爹爹的身体状况了，既然决定要养，就要好好养着，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！

阎亦武这才将视线从她头顶移开，一旁的老太监宁福连忙呈上湿锦帕，伺候他净手。

青玉碗晶莹剔透，衬得碗中的清粥也愈发诱人。洁白的莲子百合和米粥几乎融为一体，其中点缀着的淡粉色肉沫，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，美不胜收。

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拿起玉勺，淡青色的光泽映衬着他略显苍白的皮肤，更显病态。

这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，说起来，某人这点倒是和“爹爹”挺像的。

阎亦武浅尝一口，便再也停不下来了。

清清淡淡的，非常合他的胃口。粥看起来粘稠，但入口却丝毫不觉得黏腻，温度也恰到好处。

更神奇的是，这粥一下肚，便有一股温和的清凉感蔓延开来，可又没有丝毫凉胃的感觉，甚至那股凉意还透过肚腹，慢慢传到了四肢百骸，让人感觉宛若置身于流动的清泉之中，说不出的舒畅。

阎亦武放下碗，神色复杂，这粥是小丫头亲手做的，应该不会有错。

“爹爹不吃了吗？”

阎凡凡捧着碗，大口大口地吃着，妥妥的干饭人一枚。

可即便如此，也不会让人觉得她邋遢失礼，反而会觉得她吃得很香，让人倍儿有食欲。

比如，原本对吃饭没什么太大欲望的大暴君，在想通之后，几乎和小丫头同时动手，给自己盛上了第二碗。

阎凡凡欢喜得两眼放光，“爹爹喜欢就多吃点哇！不够凡凡再煮～”

阎亦武：“……”

他可不像她那样能吃。

……

站在一旁的老太监宁福，脸上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。

锅里的粥都快见底了，可他瞧着陛下似乎还没吃够呢！已经好久没见到陛下吃这么多东西了，还得是九公主呀！

可因为陛下常年饮食不规律，肠胃也出了问题，今儿个吃这么多，怕是又要胃疼了！

陛下应该是想讨九公主开心吧，毕竟是九公主的一片心意。

宁福悄悄地退下，去准备消食的茶点。

阎亦武放下碗筷，轻轻舒了口气，心中也有些诧异。

他今天吃得确实不少，可却并不觉得撑，刚好饱腹。而且，每一道菜都非常合他的胃口，今天午膳几乎是他和小丫头平分着吃完的。

也不知道小丫头吃饱了没有。

“爹爹，饱啦～”阎凡凡坐在凳子上，晃荡着两条小短腿，学着大暴君的样子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倒是学得有模有样，看得阎亦武一阵黑脸。

他会是这个样子？！

简直一派胡言！

当然，大暴君自然不会像阎凡凡这般豪迈！

只见她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，靠坐在凳子上，四仰八叉的，像一只吃饱喝足后，仰天晒太阳睡觉的小猫。

有时候，白虎吃饱喝足后就是这样的，不过白虎吃的东西可不一般。

端着茶水回来的宁福公公，瞧见这一幕，欣慰地笑了。

这冷清的景阳宫，总算有了一丝温度。

“陛下，茶水来了。”

阎亦武侧眸，“今日不必。”

他并不觉得撑。

老太监有些讶异，但也没多说什么，便端着茶水退了下去。

阎凡凡坐在旁边，笑眯眯地说道：“爹爹，以后都不用啦！凡凡给爹爹准备的食物都是适量的，所以爹爹才不会觉得撑呀～”

阎亦武转头看向她，目光审视，余光漠然地扫向一旁，老太监和两个宫女立刻会意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。

“你如何懂得药理？”

药膳，他尚且可以理解，或许是从医书上看到，然后依葫芦画瓢学来的。可宁福刚刚不过是把消食的参茶端了过来，小丫头只闻了一下味道，便知道这茶是做什么功效的？

如此，可不是只靠医书上看看就能学会的，即便小丫头天资聪颖，可如今也不过三岁。三岁之前，她一直都在荒芜的冷宫里度过，来到他身边这短短几日，他也知道她会看些书来打发时间，可影九却说，小丫头并不识字。

就连那封信，都是阎玄策代笔，和小丫头一起写的，再加上信外那歪歪扭扭，难看至极的“朝”字，足以说明小丫头是真的不识字。

那她所会的这些能力，又是从哪里来的？

阎亦武越发看不懂这个他两根手指就能轻易掐死的小丫头了。

面对大暴君充满压迫感的视线，阎凡凡比之前坦然了许多。

“是医书上看到的呀，凡凡看了好多好多呢！”

阎亦武自然是不信的，小丫头虽然有很多不懂，可也不是个蠢笨之人。

于是，他继续问道：“那你便告诉朕，你这些本事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？”

“凡凡只能告诉爹爹，这是很久很久之前学会的，除了药理，凡凡还会杀坏蛋！唔，然后就没啦～”

她还以为自己会的挺多的呢，嘿嘿，但好像也只会这两种啦～

而且！她还不认识这里的字！想做药膳，却够不到灶台！想杀坏蛋保护爹爹，可力量还不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