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村花有约

梁宁雨的盘问，像连珠炮般轰炸着章熙桐，无非是打探她与程枫昨日的“约会”细节。
起初，章熙桐还漫不经心地应付几句，直到梁宁雨开始撮合她和程枫，她才猛地抬起眼皮，没好气地说：
“妈，您可真能瞎点鸳鸯谱，我和他能看什么电影？有什么好接触的？”
说完，她撂下碗筷，径直回了房间。
梁宁雨望着女儿气冲冲的背影，嘀咕道：“看来，这俩孩子没玩到一块儿去啊？”

到了村委会，章熙桐立刻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。
她熟练地登录系统，签收、整理、归纳文件，再分发给相关负责人。
这些工作，以前都是由一位年轻的临时工负责，但自从那姑娘嫁人后，操作电脑的活儿就成了村里的老大难。
章熙桐的及时入职，无疑是雪中送炭，否则村里收发文件，都得求助年轻人。
负责计生工作的常主任，明年就要退休了，两人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，常主任也开始将一些计生工作逐步交给章熙桐。
用常主任的话说，年轻人学东西快，记性也好，等她退休了，也不用担心工作交接的问题。
刚处理完一批计生宣传文件，村民组长就找上门来，说是要领取宣传画和条幅。
章熙桐这才猛然想起此事，连忙给程枫发了条消息：
“醒了吗？”
然而，等了半天，程枫那边却杳无音讯。
章熙桐看到村民组长站在门口，正焦急地抽着烟，等着领取宣传物料。
她担心耽误人家上班，只好拨通了程枫的电话。
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程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，一听就是还没睡醒。
“程枫，还没起床呢？”章熙桐问道。
程枫含糊地应了一声：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章熙桐解释道：“现在要用那些宣传画，你还没醒，我直接去你那儿取吧。”
程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“现在几点了？”
章熙桐看了眼手机，“刚过八点半。”
程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“你等着吧，我这就起来，给你送过去。”
章熙桐有些不好意思，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打扰你睡觉了。”
程枫解释道：“早上起来接船，想着眯个回笼觉，结果睡过头了。”
他这么一解释，章熙桐更加内疚了。
她连忙找补道：“我带了辣条，还给大霄带了干脆面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听筒里传来程枫低沉的笑声，愉悦中带着一丝玩味，听得章熙桐的心跳都乱了节奏。
章熙桐愣了两秒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……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？杨叔还在外面等着呢。”
程枫反问道：“他等着干嘛？”
章熙桐解释道：“村主任安排他帮忙挂宣传画。”
程枫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，“这村主任也太不靠谱了，杨叔有眩晕症，万一爬高的时候犯病，从梯子上摔下来怎么办？”
章熙桐顿时语塞，“……”
程枫语气坚决，“你让杨叔先回去吧，我来帮你挂。”
章熙桐连忙拒绝，“不用麻烦了，我自己也行，你把东西送过来就行。”
程枫没再多说，只留下两个字：“啰嗦！”便挂断了电话。
章熙桐转头问向常丽华，“常主任，杨叔他有眩晕症吗？”
常丽华点了点头，“有啊，经常犯呢。上个月还在路边晕倒过。”
章熙桐暗暗吐了口气，觉得自己差点又捅了马蜂窝，幸亏程枫及时提醒。
“怎么了？”常丽华好奇地问道。
章熙桐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，常丽华连忙让她赶紧把人劝走。
常丽华苦口婆心地劝道：“你可千万别让他挂，这挂条幅还得爬梯子，真要是在梯子上犯病摔下来，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勇他媳妇，那嘴，厉害着呢，能把死人都能气活过来！”
章熙桐不敢怠慢，连忙起身，大步走向门口。
“杨叔，”章熙桐脸上堆满了笑容，“要不您先去上班吧，宣传画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呢。”
杨勇抽了口烟，不情愿地说道：“啥时候送？我还能再等等。”
“真不好说，杨叔，您还是先去上班吧。”章熙桐再次劝道。
杨勇疑惑地问道：“我走了，谁来挂啊？”
章熙桐连忙保证道：“没事，我临时找个人也能挂。您快去上班吧。”
见章熙桐执意如此，杨勇只好掐灭烟头，“那好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章熙桐对着骑上电动车的人喊道：“杨叔，您慢点骑！”
回到办公室，常丽华迫不及待地往窗外看，“人走了？”
“走了。”章熙桐应了一声，便开始整理宣传活动的资料。
嘀嘀——
两声清脆的汽车鸣笛，瞬间拉走了章熙桐的注意力。
她的办公桌正好靠窗，她顺着窗户望去，只见程枫从一辆老旧的厢货车上跳了下来。
章熙桐赶紧把桌上的资料收拾好，放在一旁，又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零食，跟常丽华打了个招呼，“常主任，我去挂宣传画了，要是有什么急事，您给我打电话，我立刻回来。”
常丽华摆了摆手，“去吧，估计也没啥事儿。”
章熙桐前脚刚走，常丽华后脚就欠起身子，扒着窗户往外看。
她看到章熙桐将手中的零食袋递给程枫，程枫笑得眉眼弯弯，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，便一同上了车。
厢货车内的空间狭窄，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，还夹杂着熏过的烟油味儿，着实算不上好闻。
但毕竟是人家特意送来的东西，她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。
这辆车不仅气味不好，减震效果也差得离谱。
车轮碾过一个减速带，车身猛地一颠，车里的人也被震得东倒西歪。
章熙桐连忙一手抓住车顶的扶手，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座椅，这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程枫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：“我一会儿要去市里送货，就顺便把你的宣传画一起拉来了。”
章熙桐连忙说道：“不会耽误你事吧？”
程枫爽朗地一笑，“不会耽误。”
两人按照村里的统一部署，在东西两个村口张贴宣传画，还在村东口和村西口各挂了一条横幅。
程枫身材高大，直接站在货箱顶部，用铁丝将条幅牢牢地固定好。
每张贴好的宣传画和条幅，都要拍照存档。
直到固定好最后一条横幅，程枫突然说道：“你站到那儿，我给你拍张照片。好歹也是你第一次搞宣传活动，留个纪念。”
章熙桐连忙摆手拒绝，“算了，我今天都没化妆，拍出来太丑了。”
“谁说的？”程枫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横幅下面，“你就站在那儿，别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