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章 囡囡的命运

“快把门打开，别逼我发火。”我声音颤抖，却拼命装出镇定。

然而门内死寂一片，没有一丁点回应。

我心跳如擂鼓，那近乎窒息的恐惧袭来：难道，囡囡根本不在这里？

江尘扫视四周，目光落在装修风格与余家几乎一致的房间中。他笔直走向超大的落地窗，低头捡起一块砖头，对着窗玻璃狠狠砸下。“哗啦——”清脆的破碎声回荡不止。

他毫不犹豫地踩着满地的玻璃渣冲了进去，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。而我刚紧随过去，便被他冷声呵止：“别走这里！危险！你绕门进来！”

说完，他大步跑向门口，将锁打开，为我推开门。我忙不迭地冲入屋内。

一楼的空间十分宽敞，但几乎没有太多装修，空荡得令人不自在。一眼望去，囡囡和江母的踪影皆无。如此巨大的声响，只要囡囡听见，哪怕说不出话，至少会尖叫。但屋内依旧死沉，除非……江母禁锢了她的声音。

江尘顾不上与我停留片刻，飞速朝二楼奔上去。我亦慌张地跟在后头。

二楼的楼梯口那扇门，四敞大开。地面上，江母瘫倒在地，仿佛失去了知觉。我冲上前，拼命摇晃她的肩膀：

“囡囡呢？她在哪里？快告诉我！”

仿佛听到我的怒吼，她才慢悠悠醒来。看到我的脸，她瞬间怔住，却未开口。我情绪几近崩溃，怒不可遏地拽起她的衣领，将她狠狠抵在墙上。

“如果囡囡有个什么差池，我要你以命相抵！”我咬牙切齿。

江尘没有阻止，他的目光冷峻，与我的歇斯底里完全对立。他语气低沉，毫无感情地逼问：“孩子呢？”

江母明显受惊愣住，唇齿开合几次，才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话：“被……被苏婷带走了……”

一瞬间，我感觉脚下一空，几乎跌倒在地。呼吸紊乱的同时，心头霎时被巨大的恐惧与混乱填满。这个女人疯了，居然让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带走了我的孩子！

江尘继续步步紧逼：“她带孩子去哪儿了？”

江母的双眼闪烁着躲避的光芒，却半天没有给出答案。我的理智顿时崩塌，抬手狠狠甩出一巴掌！

清脆的巴掌声让江母的头侧向一边，捂着自己发麻的脸，她旋即满眼讶然望向江尘，用尖利的嗓音控诉：“你就这么看着不管吗？她打你妈！”

江尘短暂的平静被打破，跨前一步厉声道：“我再问最后一次，孩子在哪？”

江母的双手微微颤抖，但依旧倔强地强撑嘴硬：“不知道……有本事弄死我啊！”
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？”愤怒几乎摧毁了我的理智，我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，眼里尽是嘲讽与警告，“作为一个母亲，为了孩子，什么都可以做——包括对你！”

江母的无助写在脸上，眼底的骇然无法掩饰，终于松口：“她……她带孩子去找周敏了！”

听到这个名字，我浑身一僵，双手下意识松开，江母软软瘫回地板。接着，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——周敏，是我断绝关系多年的养母，一个精神状况同样令人担忧的存在。囡囡现在处在两个危险人物中间，那画面一想起就让我几近发疯！

“苏婷为什么带孩子去找她？”江尘用冰冷的语气揭开背后的关键。

“她说想让孩子见见外祖母……”江母嗫嚅道，“她……她说外祖母这些年想死她了……”

想见面？一想到周敏对我的怨恨，囡囡去她那里的后果几乎不敢想象！我猛地站起，用绝望压抑的声音威胁她：“祈祷囡囡能平安无事，否则我会让你身败名裂，甚至牢底坐穿！”

不久后，周子熙终于传来消息，提供了一个地址，让人意外的是，这地方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。

不等多想，我与江尘立马驱车奔赴。

---

那是一栋无比破旧的普通居民楼，似乎已经许多年没有翻修。狂跳的心脏驱使着我冲向楼梯，但江尘伸手将我拉住，神情凝重：“冷静点，先让我上去。你突然露面，很可能会激怒周敏。”

“那我要怎么办？”我的声音早已满含哽咽，“难不成让我站在这里干等着？”

江尘没回答，只是轻轻替我抹去眼角的泪痕，语速沉缓却带着笃定：“我去解决。”

他旋即走在前头，我小心跟随其后。

出乎预料的是，当我们走至二楼时，那扇门居然虚掩着，仿佛知道我们会来。

屋里并不大，第一眼便瞧见囡囡那小小的身影，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，旁边是面无表情的周敏。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。周敏苍白瘦削的面容笼在微弱的阳光里，身上的旧衣服显得过于清瘦，而那双手背上的几道新鲜刀痕则刺目得可怕。

我压抑住心头的恐惧，借机看清她手上的东西，是几张泛黄的老照片。

“囡囡，”她轻声说道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，“你瞧，这是你外公年轻时候的模样。他是不是特别英俊？”

囡囡则歪着脑袋，认真地打量着照片，像个小大人般说道：“可是，他没有爸爸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