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拯救现场的迷局

这话听着颇让人心里发紧，仿佛——江尘是真的在乎我一般。

江奶奶转头，细细打量我的脸色，笑意刻在眼底：“又和那臭小子拌嘴了吧？”她不等我回应，又接着说，“从小就这样，他每次惹你不高兴，都要偷偷想个法子哄，却又死要面子，不肯让人察觉。”

嘴里燕窝粥变得寡淡无味，正如此刻我找不到回应的窘迫。江尘哄过我？可我怎么不记得？

“哄我？我小时候脾气似乎很随和吧。”我掩饰着不适，轻轻搭话。

江爷爷点点头，附和道：“璃璃你这丫头，性子好，真不大计较。不然，谁受得了那混小子。”

老两口互相对视，仿佛脑海里同时闪过江尘过去的浑样子。他们笑了笑，提到一个旧事。

“还记得李家那个小姑娘吗？成天跟着小尘东跑西跑，篮球队比赛时千方百计地给他送水和点心，结果被我们那臭小子当成空气，硬生生让人家小姑娘哭着跑了。”江奶奶满是无奈。

那个画面我也有印象。当时江尘加入高中篮球校队，而我的初中部放学时间往往早于他，那几年被爷爷奶奶要求死守训练场等他。那些时候，我就是最忠实的“观众”，目睹了他的“风光史”。

还记得那位小姑娘双眼通红，捂着脸从体育馆里跑出去。这说来确实讽刺，从小到大，江尘能“容忍”的姑娘，似乎只有我。

“所以，这小子从没亏待过你。”奶奶边轻轻替我抚顺稍有凌乱的长发，语气轻柔，“委屈我的璃璃了。”

燕窝粥一下子卡在嗓子眼里，我索性搁下碗，转而直面心里的疑惑：“所以奶奶，当年你撮合我们结婚，是因为这些小事？”

听到这个问题，奶奶笑得更从容了：“这只是原因之一。你跟我们一家渊源太深，家里大大小小都喜欢你。但你也别忘了，那臭小子要是不愿意，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。”

“他不过是没得选罢了。”我声音低了些，却仍透露出嘲弄。想想苏婷，当年她若是早出现，哪里轮得上我？

没等奶奶回应，一阵清亮的声音插进来：“一大早又在嚼舌头根子？”江尘显然方才起床，身上只套着睡衣，下巴还有被枕头压下的轻痕，这模样倒带了些邻家男孩的俏皮。

他缓步走来，径直在我身边拉开椅子坐下。

我不想当着江家二老面上较真，更不愿因此打扰老人清晨的愉悦心情。于是我选择沉默——但那家伙可没打算轻易放过我。他轻轻用手肘戳戳我的胳膊：“怎么我一来，就没声了？”

奶奶对他毫不客气，直接拍了他肩膀一记：“臭小子，难得璃璃开口，别混闹。我们正说，以前追璃璃的人多了去了，就你这小子瞎猫撞上死耗子。”

江尘似乎对这话毫不在意，嘴角轻扬，懒散地回应：“追她的人算什么东西？但凡她不眼瞎不脑傻，最后选的肯定是我。”

听到这轻慢且自负的回答，我真心想把刚吞下的一口燕窝粥喷他脸上。但仔细想想，这话真是十二分的讽刺——上辈子，我可不就是既瞎又傻。

奶奶“大哼”了一声，语气里更添不满：“反正我看钟家那孩子似乎比你强上不少。”

钟家？谁？我的眉头下意识皱起，视线扫向江尘，他脸上满是冷漠与嗤然：“哪个钟家？”江爷爷也忍不住追问。

奶奶回：“昨晚和你大哥一块儿回来那个钟家小子啊！”
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论震得险些窒息，猛地咳嗽起来。奶奶立刻慌了，连声喊周嫂递水。

我勉强平息咳嗽，赶紧解释：“误会！完全是误会。学长从来没追过我！”

奶奶却不依不饶：“傻丫头，有人撑腰你却漏气。”

我无奈长叹一声：“话不能乱说啊。他当过我的助教，我差点挂科，这可不是撑腰，是搁置刑具折腾我。”

还不待奶奶接腔，江尘悠悠冒出一句冷嘲：“挂科或许是更‘另类’的关注方式。”

用挂科表白？哪家人这种方式能成功？结仇还差不多。

奶奶见我们“斗嘴”，竟然不以为意，只是笑得愈发深刻：“璃璃过几天不是还和钟家孩子一块工作吗？听说那小子还单身。”

这句话显然是帮我找面子，但我心里多少有点苦笑——学长从未对我有任何“暧昧”，人家不谈恋爱是因为事业心强，而不是看上我这种已婚妇女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出乎我的意料，江尘竟沉声回应，再次打破我的思绪。

他低头瞥了眼手机屏幕，下一秒那手机响起。他看了眼备注，表情略显犹豫，起身走到窗边，“喂”了一声。声音里的哭腔穿过扩音器传来，是苏婷。

“江总，救命！快来！”那嗓音满是委屈，隐隐透着恐慌。

我低头对早起听电话这种时机精确到秒钟的行为，一时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装了监控。

江尘挂掉电话，客厅陷入冷凝的寂静。

江爷爷怒气冲天，拍案而起：“江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