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红杏出墙还是恩断义绝？

“说起来，咱们家的保姆阿姨怎么年年都换呢？能忍受您这严重洁癖的实在是屈指可数啊！”我一边洗着手，一边随手系上围裙，试图用闲聊转移话题。
可惜跟了我妈二十多年，我的这一点小心思哪能逃得过她的火眼金睛。

“你和江尘到底怎么回事？”她压低了声音，手里锅铲一挥，目光却掠过厨房窗外，似是瞥了一眼院子里的学长的车子，“还有，刚刚那个学长亲自送你回来，你们俩不会……哼，别说是红杏出墙了吧！我告诉你，咱们余家可没有这种丢人的传统！”

我强行压住翻白眼的冲动，嗤笑着回应：“怎么就一定得是我红杏出墙？他江尘一天到晚在外面应酬，出轨机会可比我要多得多吧！”

话音刚落，我伸手想再拿一块芒果，却被我妈精准无误地打掉了那只“作案”的手。

“别胡说！江尘那个人冷归冷，但出轨？绝不可能！”她语气笃定，仿佛在为江尘背书。
而我只得在心中冷笑：江尘不仅出轨，而且对象还是您亲生女儿。

我妈察觉到我的神色隐隐不佳，皱了皱眉头，压低了嗓音：“别告诉我，他外面真的有情况了？”

这话一出口，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心底五味杂陈，但脸上却堆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
她见我不回答，索性自顾自地讲开了：“咱们得现实点，现在生意场上的男人哪有干干净净的？商场逢场作戏的事儿指不定多着呢！那些倒贴上来的小姑娘，你也得睁只眼闭只眼，别让她们有机可乘。”顿了顿，她又凑近我耳旁，小声嘀咕，“实在不行，你们早点要个孩子，也能稳固点。”

这句话，却深深击中了我的心。

“妈，如果……”我迟疑地开口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我是说如果，我想跟江尘离婚，你们能接受吗？”

这话一出口，我妈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锅铲上，整个人愣住了。

她盯着我看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里透着几分试探：“璃璃，你跟妈说实话，是江尘外面真有事儿了？还是你发现了什么把柄？”

把柄？或许吧，尽管现在我还没有确切抓到江尘和苏婷之间的实锤，可上一世他们狼狈为奸站在一起的事实，几乎已经钉进了我的记忆深处。

我妈见我犹豫，以为我有难言之隐，忙放下锅铲，态度突然硬气起来：“你别怕！咱们家虽然比不上江家，但也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人！你长得又漂亮，学历又高，凭什么忍这份气？”说到这儿，她语气愈发坚定了，“要是真过不下去，那咱就离呗！”

听到这番话，我竟有些愣住了。

这还是我妈吗？明明上一世，他们为了维持这门亲事，几乎卑躬屈膝，甚至不惜牺牲我的一切。如今的态度，难道，只是另一种试探？

我带着几分戒备，试探着问：“妈，你说得轻松，可如果真离了，咱家的生意还有爸的前程，你真能置身事外？”

她却笑了笑，轻轻梳理了一下我耳旁的碎发，语气柔得不可思议：“跟江家保持关系固然重要，但你啊，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养大的女儿，你的幸福最重要！”

我心头骤然一沉，这还是熟悉的余家吗？

我忍不住继续发问：“那你们之前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重视这桩婚事？”

“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呗！”她又拾起汤勺，轻轻搅起锅里的排骨汤，声音越发平淡，“你爱得满心满眼，我们当然配合你。”

是这样吗？原来，我输就输在了“喜欢”上。

“你奶奶也早跟我交代过，如果你想离婚，咱们家绝对不会阻拦。她年纪大了，看人总是最明白的，不知道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回，生怕你不开心。”说罢，她叹息着看向锅里的汤面，“不过要是能好好过，总归尝试一下吧，毕竟江尘你喜欢了那么多年。”

听到这里，我竟生出一种坦白的冲动，然而前世被捅那一刀的痛楚太深，我不敢轻易出口。

我换了个话题：“那要是离婚了，他不给赡养费怎么办？”

“不给就不给。”我妈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，“难不成咱家是没钱？到时候，你的嫁妆全拿回来，够你用一辈子了！”

她的回答让我心里一松，下意识地扑进她怀里撒娇：“妈，你们对我真好！”

她拍拍我的头，语气里满是宠溺：“傻孩子，不疼你疼谁？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啊！”

我的笑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冻结。

“亲”字蚀骨，冷意如山，我输得彻彻底底。亲生女儿，她口口声声护着的唯有这个身份。而我呢？

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。尽管我妈煞费苦心做了她拿手的蟹粉狮子头和酱汁肉，但每一口吞咽下去却像啃纸一样。

一直坐在边上的奶奶终于看不过去，夹了块狮子头放在我碗里：“璃璃，你是不是又减肥了？这样可不行，你已经太瘦了！”

我赶忙摇头，笑着将那块狮子头咬进嘴里，“没有，刚刚只是走神了。”

奶奶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：“听你妈说，你最近找工作了？”

“嗯，接了一个案子，反响还不错。”

我妈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