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白衣少女的秘密

清晨的阳光尚未映亮庭院，一个提着扫帚的身影悄然靠近，在千尘的视线中映入眼帘。这是一位装扮成少年的小姑娘，眉眼清秀，嘴角泛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谨慎。她的模样让千尘微微一怔，隐隐觉得熟悉。

“夫人……您是不是很痛苦？”小姑娘低着头，声音轻得像风里飘散的柳絮，但语气里带着关切。

千尘的神情略微一滞，随即低下头，掩住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这装扮成苦命妇人的戏码，她演得可谓淋漓尽致。从声音到神态，皆带着浓浓的悲凉。“你都看出来了？是啊……活着，没意思……”她低声叹息，语调里尽是生无可恋。

小姑娘安静听着，似乎真的被千尘的不幸牵动了心弦。她咬住下唇，才缓缓开口：“夫人，错的不是您，而是您的夫君。要死的话，也该是他才对。”她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，“菩萨有眼，会保佑您的。您能告诉我您家在哪里吗？我可以代您去祈求，让菩萨替天行道。”

千尘愣了一下，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这姑娘，隐隐觉得她与那些乌衣教里的女子不同。虽说她表面上像个柔弱的小美人，但那眼里的倔强与清亮，却让她有一种奇妙的“干净”感。是的，就算她真的手染鲜血，依旧干净。

“当然可以。”千尘假意哀怨地答道，报上了那座豪宅的地址。那是她师傅所赠之宅，如今之二正住在那里。“夫人得活下去，”小姑娘接着说道，“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说完，她提起扫帚，转身径直离去，背影消失在树影婆娑的深巷中。

千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，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几分好奇。这个小姑娘，比表面看起来更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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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凉意浸透了屋檐，之二被赋予了一个棘手的任务——他要假扮一位成日虐待妻子的无良汉子，以引出毒杀京中两官的凶手。虽说自己轻功过人，但他对抓捕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可不十分有信心。

时针走过午夜，他躺在床上，闭目养神。忽然，一阵极轻的动静从屋外窜了进来。他屏息凝神，却听不到脚步声。随即，一道轻灵的影子掠近床边。下一刻，他的下巴被强硬而迅速地掰开，一粒药丸被塞进了他的口中。

等那影子转身欲走时，之二迅速吐掉药丸，脚尖一点，闪身追了出去。月光洒下时，他已经站在了那道影子之前。那是一名白衣小姑娘，正是白天千尘遇见的那位。

察觉到自己被识破，她眉头一皱，冷哼一声，足下一蹬，轻功施展开来，敏捷如燕。之二却不甘示弱，轻身跃起，始终比她快上一步，却并不拦截，只在前头倒退着与她对视。

“不会吧，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？”之二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，“年纪不大，手段可够狠的！不过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，要是进了肃宁卫的牢房，怕是吃不了一天的苦。”语气中，透着赤裸裸的轻佻。

小姑娘被他这种戏谑的态度激怒了，不屑道：“笑话！所以是你们肃宁卫故意设下陷阱来抓我的？”她脚尖轻点，一跃上了高高的房檐，“你们还真是有眼无珠，那些罪大恶极的恶人作恶多年无人管。我只不过替天行道，你们倒成了帮凶！可笑！”

“别急着骂，我可不是肃宁卫的人。”之二摆了摆手，一脸无辜，“我只是被我师姐拉来凑凑热闹罢了。再说，你说那些人该死，我也没意见。可既然答应了我家师姐，我还是得抓你回去……诶，等等，肃宁卫真的来了！”

小姑娘闻言猛然一惊，回头一看，果然远处有肃宁卫的弓箭手追了上来。

“你放心，在我看来，你顶多算‘意外致人死亡’嘛。”之二摊开双手，一脸“友好地分析”，笑道：“很多坏人都被你下过药吧？看来你成了个‘专治恶人’的有趣姑娘。”

小姑娘眯起眼，冷笑道：“那又怎么样？我的药不过让人身体不听使唤，虽偶有意外，却从未存心害死谁。可你配吗？你算什么来评判我？”

“别激动，我可没资格审判你。不过话又说回来，你要是有钱，就试试赎自己吧。”之二忽然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看你这身打扮，怕是没什么家底……？”

话音刚落，小姑娘却停下脚步，冷哼一声，“没钱？笑话！不就是钱？我有的是！”她从袖口随意掏出几张银票，丢在面前。月光下，泛着隐隐寒光。

下一刻，她纵身跳下，高调地迎向肃宁卫，仿佛自投罗网般，态度令人捉摸不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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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，千尘被陆安告知昨夜守株待兔的情况，而那小姑娘的身份，也被肃宁卫查明。她竟然来自江南兰家，而兰家正是兰星桀母亲的家族分支。

这一消息让兰星桀和千尘都大为惊讶。兰星桀沉吟道：“兰家之人不善逢迎，哪怕我权势滔天，也从未主动联系过我。”他眉头微皱，半是遗憾，半是警惕。

千尘却笑了，“有意思，兰家的人与腼腆却傲气的兰怀槿，倒是像出自同一脉。”

“不过，这位姑娘虽心性偏执，却一心扶弱济贫。这样的侠骨柔肠，怕是难以驯服。”陆安评价道，目光中多了几分敬意和无奈。

“她落入肃宁卫手中，也许是命中注定，也或许——天还未黑透。”千尘呢喃着，目光深远地凝向未知的远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