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震撼人心的真相

忍耐到了极限，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扣住了她的肩膀，低声说道：“别急，我这就去抄家！”

“灭他们三族。”

他的目光寒如剑锋，坚定无比：“这件事，定不负你所望！”

有了督公亲批的驾帖，肃宁卫的威势陡然升级，恐怕连皇宫都不敢随意招惹。然而此刻，他们的目标却直指城内三大家族：章广家、张高忠家，以及广涉牲畜生意、显赫一时的宋齐开家。旭日初升，这一支鹰犬之队便如利箭出鞘，迅速控制了三家豪宅，连门板都未留缝隙。一家老小全都被牢牢捆绑，一个不落。

与此同时，城门也已被都司卫所严密封锁。外来的人可以进入，但无人能从城内离开。禁令下达的理由冠冕堂皇——乌衣教教徒混迹城内，潜伏偷盗孩童，因其狡黠乔装，再加上风声乍起，极可能趁机潜逃。因此，在贼人落网之前，城门不得开启。

虽然临时封城的命令引发了些许不满，但多数市民都对此表示理解，甚至不乏人急忙回家守护自家孩子。命令来得突然，林周将执行的任务分派给了寥寥几名心腹，其中竟有贵气逼人的慕坤，这一决定顿时引发了一片不满。几个都司的同僚聚到了一处，愤愤不平地议论纷纷。

“有任务不分给我们也就罢了，还让个京里来的世家公子插手？指挥使不把咱们当回事啊！”

“难不成，他竟把慕坤当成心腹了？”

怒气填膺之下，他们决定直接登门找林周理论。然而，当他们走进指挥使府，却目睹了一场令他们更加费解的场景——章广与张高忠二人竟成了重点清理对象！不光官署中的物件被搬空，连办事官房都被彻底打扫得一干二净。

“大人，这又是干什么？同知大人和佥事大人竟至此刻还未上值，是发生变故了吗？”有人忍不住问道。

“对啊，岂非要为京中哪户权贵腾位置？”

“也许是英国公那老狐狸故意敲打一番，拿我们杀鸡儆猴吧！”

耳旁议论四起，言辞中满是阴谋与嘲讽。这些刺耳的声音让林周心头掠过一阵寒意。若在以往，他可能会视而不见，可此刻，他却感到一种不易察觉的危险，这些含蓄恶毒的揣测是否是一种刻意的挑拨？这些对权贵充满怨毒妒恨的人，究竟有多少已被邪教的仇恨理念侵蚀了内里？

他转过身，眼神冷冽，一咳之下，满堂噪动戛然止住：“此事与英国公无关！慕坤不过是尽他副指挥使的本分。若你们有疑问，可随我去看个明白。一刻钟后动身，过时不候！”

语毕，他不再多言，只留下一声关门沉响。

一刻钟后，那些心有不满之人齐聚于院内，面色各异，多数人脸上挂着愤懑之色，义愤填膺的样子简直毫无掩饰。林周不再浪费时间，带着满脸怨气的他们径直前往肃宁卫。

一到肃宁卫，交锋的火花便在顷刻间点燃。肃宁卫人士个个身着鱼鳞甲，利刃寒光闪耀，绣春刀在阳光下格外耀眼，与都司卫所的这群人水火不容。见面不过瞬息，彼此间仇怨的种子已悄然生根发芽。

“肃静，随我来！”林周一声暴喝，将躁动暂时镇压下去，他迅速带队穿过肃宁卫的大门。

屋舍太小，床铺散乱地搭在院中。医师正在抢救几名瘦骨嶙峋的孩子。这些孩子瘦得如同小猫般孱弱，甚至有些根本瘦得不像个人模样。林周将众人一一带到这些床铺旁，让他们亲眼看清。

所有人都被眼前情景震慑住了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：“这些孩子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？怎么会成这个样子？”

“快看，那孩子的两只胳膊都没了！”另有人发出颤抖的惊呼。

“那脸色惨白的小孩儿……他还活着吗？”一句近乎绝望的问话，将过分沉重的气氛推向高潮，几乎让这些刀尖舔血的硬汉们双脚发软。

见众人已被撼动，林周冷冷道：“这还不够，再跟我走一趟。”

他们随即被带入肃宁卫的大牢。一进门，阴湿的空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，刺得人几乎屏住呼吸。刺耳的刑讯声回荡在寂静中，铁链的拖拽声和受刑者的惨嚎交织在一起。透过半开的铁门缝隙，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：

“那是我夫人把邪教徒带回家的！他们知道我贪腐公款，甚至知道三年前我醉酒后掐死民女的事！他们拿这些东西威胁我，我才不得不帮他们运送孩童出城！我真的不是自愿的，求求你们，饶了我吧！”

哭诉中夹杂着绝望的嘶喊，每个字却如同烈火烧灼在众人的耳膜上。有人听出了声音，瞳孔骤缩：“这是……佥事大人张高忠？”

见众人露出震惊神色，林周冷然一笑，再带他们往另一处走。这一次，又传来熟悉的声音：

“是我给的城内布防图！乌衣教要攻城，是我泄露的秘密！求求你们，杀了我吧！不要再问了……”

瞬间，大牢之中鸦雀无声，众人被这惊天炸雷击得目瞪口呆。

林周冷冷扫视着他们的脸，缓缓说道：“若邪教得逞，戴城城破，老弱妇孺无人生还。你们的家与亲人也都将难逃劫难。现在，若有人曾助纣为虐，但愿回过头来坦白此事，我念在此刻悔悟，既往不咎；否则，一旦被查出，全家陪葬！”

阴冷的气氛中，人群中有人终于颤抖着举起手。紧接着，第二人，第三人，更多的手陆续高高举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