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官夫人的“狐媚”秘密

“楚夫人之前让张庆处置侍女的事，也是假的吗？死去的侍女都长得颇为貌美，难不成是她们被楚大人看上后便觉无处可逃，自行寻了短见？”刑狱司的冷峻厅堂内，审讯官目光如炬，将问题抛向已经略显狼狈的柳氏。

柳氏没想到张庆竟将这些事说了出去，脸上僵了一僵，接着忙不迭辩驳：“哪有这种事？每家府邸都会有下人因病丧命，病势凶险医治不及，难免有个别的惨剧。臣妇只是不愿张扬，让张庆悄悄料理这些事，也好保护我家老爷的名声。”

她温言辩解，话语间却丝丝缕缕透着不自然。但这地方可不是顺天府衙门，这里是刑狱司，更何况五城兵马司都凶蛮难缠，刑狱司手段更为狠辣。

你不承认吗？那就交给刑狱司最“亲切热情”的老马吧。

柳氏自以为自己还能保住些许尊严，谁知她竟被一路拖到了刑室，那阴冷的大牢顿时让她嘴唇泛白。直到被架到刑架上，她才彻底崩溃，两腿软成面条，甚至……吓得连生理反应都控制不住。

“夫人莫慌啊。”戴着皮围裙的老马一脸阳光，手里把玩着锋利的勾刀，轻声道：“可别学唐百鑫的妻妾那样嚎叫，鬼哭狼嚎刺耳，那种声音我着实受不得。听好了，嚎得太凶，舌头就得割下来。割了舌头，只能喝粥，还得边漏边喝，多难受啊。”

老马笑容一片灿烂，但柳氏听后如坠冰窟，脸上的惨白又加深了几分。而当老马手中的勾刀一点点靠近，她终于忍不住彻底崩溃，尖叫一声喊道：“是我叫张庆去买毒药杀那狐媚子，就是楚译新纳的小妾！但我没能下手，没成功啊！”

老马依旧温和地看着她，让她继续。

“侍女的死跟我无关！我只是想把她们卖去妓院，她们自己想不开才自尽的，不是我害的！”柳氏怪叫着，像极了失心疯。

老马的笑容始终平静如湖水。

“那砒霜也不是用来害侍女的！我是准备伤害楚译养在外面的那妖女人的，可我害怕杀人的罪责，最终犹豫着把砒霜给丢了！”

柳氏似疯魔般地交代着所有看似“辩解”的话语。门外，兰星桀和楚千尘却冷眼旁观，一句也不信。

“即使穷途末路，她仍然妄图拼凑生机。”楚千尘嘴角噙着一抹冷笑，耸了耸肩。

兰星桀垂下目光，注视着柳氏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明知这女人便是害死他亡妻的罪魁祸首，他却努力保持镇定。可那一抹镇定，又藏着深深的不甘。

兰星桀有意开口：“既然她已经进了刑室，何不让老马再用些手段，逼问出关于当年的细节？说不定就能沿着线索找到你母亲的身世来历，从而找到你父亲。”

不料，楚千尘冷冷地摇了摇头：“无用的。”

上一世，她已经找过了。她的生母是个黑户，毫无痕迹可寻。即便她找到过生母曾居住的小院，据说住院时有孩童夭折，从此荒废，无人踏足，院内杂草丛生，屋舍塌了一半。院中甚至找不到任何埋葬尸体的痕迹，就仿佛死去的人直接消匿于空气之中。

楚千尘平静地述说着，兰星桀却误以为她是早年在边关尼姑庵时听到了相关的线索。原来，她早就知晓身世之谜。

可她如何知道的呢？

与此同时，大牢外，赎人的行动仍在继续。赎走家人时，必须一并上交家中残留的邪药，用乌衣教教徒留下的册子进行对比，就能清楚他们究竟服用了多少。那些邪药的效用人尽皆知，此刻以如此羞辱的方式上交，许多人都面色通红。

楚千尘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，声音中带着不屑：“羞愧不堪，却不觉得自己吃掉了一个个孩子的性命才是罪大恶极。这些人，刀斩头落才是真正的报应。”

她的话引起四周百姓的共鸣，人们义愤填膺，咬牙切齿，恨不得立刻挥刀斩杀乌衣教的余孽。兰星桀眉宇微敛，扫了一眼沉浸在愤怒中的人群，低声安抚道：“放心，终有一日，你们会亲自手刃凶徒。耐心点。”

此时，楚府外，楚译匆忙赶来，得知夫人柳氏已经被刑狱司羁押，脸色大变。先见到了兰星桀，他这名义上岳父一如既往冷漠无情，显得丝毫没有敬爱之意。

楚译心中自然不悦。虽说兰星桀已成太监，但自己总归娶了他的女儿作为夫人，用冲喜的理由迎娶也罢，兰星桀可不该对他如此冷漠！更何况，做岳父的不帮自己升迁岗位里的一些麻烦解决，还让自己在人际关系上百般受制。

楚译转眸看见旁边桌上用餐的楚千尘，心情复杂。

那酒楼送来的南方菜，精致如画，充满着水乡风情的婉约，令人沉醉。楚千尘坐在桌边，津津有味地品尝美食，忽然听到楚译的脚步声，她啪地将筷子甩到桌上，厉声说道：“你那夫人到底搞什么鬼？一点小心机也罢，居然胆敢谋杀之事！她不知道吗？朝廷的圣旨早就下了，凡与乌衣教沾边的官吏，全族流放，还有剥皮实草之刑！你们想害我死不成！”

楚译被骂得一愣，欲言又止。

“圣旨里的罪名关我何事？我怎料她竟有如此妒嫉之心！事已至此，她配不上正室之席……”

他的辩解还未说完，楚千尘冷冷打断：“若不是我派人及时制止，张庆已将毒物买到，你府里恐怕早已尸横遍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