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毒舌换渔网

“大姐姐可别太急着失望，咱们家那位大伯母最近可是绷得住！整天跑仙姿院去和那姨娘吵嘴。虽说陶妈妈身手利索，可惜碰到那姨娘身边的厉害婆子，直接就被扔了出来。” 陆安语气生动，脸上尽是看好戏的神色。

楚千尘微微挑眉，语气懒散，“啧，我这么孝顺的侄女，看来明儿得回去探望探望她了。”

陆安一听，两眼放光，立刻蹦起来：“夫人！夫人带上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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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家的街道上，楚子兴正被两个小厮架着一步一喘地往前挪，龇牙咧嘴，犹如刚下锅的螃蟹，被煮得半死不活。他满脸怨毒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楚千尘那个乡下野人！不过是嫁了个死太监，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？她不过是个破野鸡！等我回去告诉爹娘，非扒了这破野鸡的皮不可！”

话音未落，前方缓缓驶来一辆马车。

驾车的青枫和与他并肩而坐的梦紫闻声不约而同转头，看向这气焰嚣张的少年。互望一眼，青枫压低声音道：“楚家有这样的长子？没听过啊。”

马车里传出一声凉薄的吩咐：“既然他想换皮，那就成全他。”

梦紫闻令，动作迅如疾风，从车辕上一跃而下，揪着楚子兴就跟揪一只鸡崽似的，将他和两名小厮一道拎进了小巷深处。随即，巷子里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，很快又被堵住嘴巴的闷哼取代，只剩一片诡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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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星桀归府后，第一时间向楚千尘提起路上遇见的事。他并未在意那个被梦紫处置的少年究竟是谁，但他向来言出必行，因此对自己的做法毫不掩饰。

听闻此事，未等楚千尘开口，一旁蹲守许久的楚成材早已滑跪到兰星桀面前，双膝贴地，额头重重叩响地面，磕得砰砰直响：“多谢大姐夫救命之恩！成材此生必不敢或忘！”

这声势浩大的感谢倒是让兰星桀挑起眉稍，他不太认识这少年，但听闻“大姐夫”三个字，不觉心头一动，竟颇有几分受用。

楚千尘对此倒无异议，任由楚成材尽兴叩头。当然，她内心也无意阻止，这原本就是她想做而暂时无法做到的事。于是语气平淡地问：“死了没？”

梦紫在一旁嘴角扬起，轻描淡写地答道：“没死，不过他身上现在多了一套漂亮的渔网纹路。”

楚千尘听罢，略显无言，却嘴角意味深长地勾了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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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家二房。

楚子兴和两个小厮全都皮开肉绽，浑身带血，如同被揉碎的浆布般被路人送回家。姜氏一瞧见儿子的惨状，当即尖叫一声，直挺挺地晕了过去。

二爷楚齐见状又怒又急，咬牙切齿地吼：“到底是谁干的！哪个王八羔子敢下这么重的手？”

然而，屋内却鸦雀无声，只有两个妾室状似关心地围观，眸中却藏不住几分幸灾乐祸。

“平日里这姜氏仗着楚子兴是长子，到处耀武扬威，这回终于栽了跟头，真是活该！”其中一位暗忖道。

姜氏的女儿楚嫣嫣站在角落里，佯装泪眼婆娑，嘴里叫着“娘”，脸上却隐约浮现出报复的快意。这些年来，她在父母的重男轻女之下忍气吞声，每每连份令食都要等哥哥吃剩才敢动筷。现如今，这一幕仿佛是老天替她讨回的公道。

不久，柳氏与三房赵氏也闻讯赶来。一见楚子兴浑身是血，柳氏顿时作呕，掩口道：“先别追究谁下的手，赶紧找大夫吧！”

赵氏也是满脸煞白：“对对！人命要紧！”

二爷楚齐点头应下：“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。不过若大夫无能为力，还得麻烦大哥请太医。”

柳氏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襟，冷声道：“那得等你大哥回来再议。”

此时，姜氏悠悠转醒，一抬眼便见裹满鲜血的楚子兴，立即扑上前抱住大哭：“我的儿啊！是谁害了你！”

一旁的柳氏却只觉刺耳。这姜氏仗着楚子兴是长房惟一的儿子，平日里嚣张跋扈；尤其是在曲氏进门后，更是天天往自己那儿跑，阴阳怪气地暗示着让楚子兴过继到自己名下。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，该！

大夫很快赶到，细细查看后却不禁摇头叹道：“他的皮肤被割得像渔网一般，还能吊住性命已是万幸，至于想恢复如初……恐怕神仙来了都无能为力。”

姜氏闻言如遭雷劈，慌乱哭嚎：“不行！我儿将来还要娶妻生子呢！太医！太医在哪里？”

然而周围亲眷脸上或幸灾乐祸，或冷眼旁观，一道道双眸中透出抑制不住的快意。

更讽刺的是，当楚齐打算从那两个替儿子护驾的小厮嘴里打听真相时，却发现他们早已气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