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弱者的武器

楚千尘清冷地瞥了柳氏一眼，耸耸肩道：“母亲，一千两银子，拿出来吧。”

柳氏脸色瞬间铁青，牙齿咬得生疼，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，最终却只能恶狠狠地大吼一声让侍女去取银子。银两被交到楚夏沁的跟前，那侍女抬头时仍是一副傲慢无礼的神态，仿佛除了伺候柳氏之外，全屋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。

楚千尘懒得多看一眼，眼帘微垂，心思却早已飘向远方。她清楚得很，这不过是个开始——柳氏的内宅手段虽多，可眼下的局势已远非她能够驾驭。

就在此时，一个下人匆匆奔来，语气惊惶失措：“夫人，不好了！一个妇人状告您买凶杀人，还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堵住了府门！刚刚大管家迎出去，被当场抽晕了，夫人您快去看看吧！”

消息如惊雷般炸响，柳氏脸瞬间煞白。她还来不及反应，那妇人已在府门外掀起轩然大波。

“官爷，求求您给小女子做主啊！”梨花带雨的声音里裹挟着浓烈的委屈与哀怨，“我心甘情愿做楚大人的外室，从不计较名分，也不求他纳我为妾，只想安稳陪在他身边过日子。可今天一大早，楚大人走后，却有一群地痞流氓闯进家门，要打杀我，羞辱我！他们说是楚夫人雇来的，容不得我活在世上，小女子实在太惨了！”

那声音娇腻而惨烈，能让任何听者心生怜悯。围观的人越聚越多，看着跪在地上的曲晚娘，一个个目瞪口呆。她肤白貌美，身段妖娆，哭起来满脸是泪，娇柔柔的模样让人心疼。而她的身躯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——肩窄腰细臀丰，娇艳似花，令人心生向往。

楚千尘站在人群后，眯着眼望向曲晚娘，眼底闪过一丝鄙夷。这女子她当然认得，上一世她腹大如鼓才被楚译接进府中，柳氏虽花尽各种阴狠手段却始终没能弄掉胎儿。最后，她顺利生下了楚译的儿子，更因聪明会算计，带着金银细软逃过一劫，活了下来。

“女人屁股大怎么说来着？”楚千尘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。

小梅立马接道：“能生儿子。”

“哦，是啊。”短短几句玩笑，却让前头的柳氏和后头的楚夏沁各自若有所思，心绪翻涌。

这时，人群外围的五城兵马司已经隆重登场。领头的副指挥使曹迁骑在高头大马上，脸上挂着难掩的轻狂之色。他的姐姐本是刑部给事中，可楚译强行夺了位置，报复心深重的曹迁自然将楚家视作眼中钉，如今逮住机会，又岂能轻易放过？

曹迁挥起马鞭，狠狠抽在几个地痞流氓的背上，皮开肉绽间还带着冷笑：“老实点！说，是谁让你们干的活儿？”

几个喇叭混子跪地求饶，满脸鲜血，哀声道：“上头指使的是楚家的小厮，说夫人嫌外室碍眼，想让我们兄弟好好教训教训她。混完之后，扒光了扔到街上，还承诺事情办得好再给二十两！”

随着这番指证，一名小厮被兵士从边缘拽了出来。袭来的鞭子抽得他趴在地上没了动静，又有几只沉沉的大脚踩在他身上，压得他痛不欲生。他张着嘴试图辩解，但没能逃脱曹迁的毒手——舌头直接被割了下来，鲜血涌出令人胆寒。

“听好了，是楚夫人指使你的？”曹迁脸上满是戏谑，一边冷声问，一边转头盯住柳氏，循序渐进地向她逼去。

柳氏脚底发软，僵硬地摇头：“不是我指使的！与我无关！”

她试图为自己开脱，可曹迁步步紧逼，双眼冷光闪烁，阴狠的笑意刺穿了她最后的伪装。

“楚夫人，想好遗言了吗？”曹迁弯着嘴角，拿起弓箭，箭头径直对准柳氏的眉心。

慌乱之际，柳氏彻底崩溃，抓住楚千尘和楚夏沁的手，语气惊恐：“夏沁，阿尘，快帮为娘想办法！”

楚千尘面无表情地抽回手，冷着脸说道：“我乡下长大的粗人，怎么敢跟官爷硬碰硬？”脸上的淡然分外刺眼，像是对柳氏的不屑与嘲讽。

楚夏沁则是心思百转，当看见箭头已经瞄准柳氏时，她灵机一动，厉声开口：“娘，我倒有一法保您平安！让曲晚娘进府做爹的妾室，随后让她撤诉，五城兵马司自然无法插手。”

“你疯了！”柳氏如遭雷击，双眼瞪得极大。

楚夏沁冷笑一声：“现在这事儿民不告官不究，只有撤诉才能免去麻烦！她进了府，还不是在您的掌控之中？”

眼看箭矢稍稍往前一移，柳氏终于妥协，咬牙允了这提议。曲晚娘得知后欢天喜地，满眼得意地磕头谢恩：“官爷大义，小女子感激不尽！”

曹迁轻哼一声，扬手收箭，冷笑说道：“本官只替弱者出头，日后若有难处再来寻我。”

随后，他带着人马腾腾直奔天际，而曲晚娘和随身的丑婆子正趾高气昂地进了楚家大门，路过柳氏时还故意肩膀一撞，笑得嚣张不已。

柳氏气得浑身发抖，险些跌倒，还是陶妈妈扶住了她。她压着怒火，咬牙切齿：“这个贱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