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1章 琴瑟和鸣

江剑语气温和，带着几分顺从的意味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，“既然如此，那么这首曲子就献给我的爱妻，舒雅。”
舒雅听了，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，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。
江剑温柔地看着她，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“你呢？想好要演奏哪一曲了吗？”他的指腹轻轻地在黑白琴键上摩挲着，随后微微抬起头，目光专注地落在舒雅的脸上，眼神中充满了柔情，仿佛不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。
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，舒雅心中微微一动，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，她略带羞涩地环顾了一下四周，似乎想要确认周围的环境。
尽管摄影师们的摄像机一直不停地运转着，记录着每一个瞬间，但此刻的舒雅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了。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，似乎在下定决心，然后用轻柔的声音缓缓吐出了几个字：“《Could This Be Love》。”
当听到这个歌名时，江剑的目光在舒雅的脸庞上稍稍停顿了一下，随即嘴角便绽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。他转过身，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，一段悠扬的钢琴前奏缓缓响起。
紧接着，舒雅手中的小提琴也加入了进来，琴弦拨动，音符跳跃，与钢琴声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乐章。
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，舒雅偷偷练习这首曲子已经很久了。其实她很早之前就想将这首曲子演奏给江剑听，不过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，而现在，在她看来，正是最完美的时候。
一开始，江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双人合奏，但他万万没有想到，舒雅竟然会开口唱歌。
“Woke up this morning，
Just sat in my bed，
8 a.m. first thing in my head，
Is a certain someone，
Who’s always on my mind。”
当唱到这里的时候，舒雅的眼睛自然而然地与江剑的视线交汇在一起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，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到对方的眼中。
这几句歌词，完美地表达了她今天早晨的心境，那种甜蜜、期待和略带紧张的心情，都融入到了歌声之中。
舒雅唱歌时的嗓音和她平时说话时略有不同，她的歌声更加清澈、稚嫩一些，就像她手中的小提琴一样，悠扬动听，充满了活力。
她用标准的发音，欢快的音调，以及干净的声线，将那暗含在歌词中的浓浓爱意，缓缓地倾吐而出，带着一种怎么都化不开的情愫。
就像此刻，两人深情对视的眼眸中，充满了浓稠到极致的温柔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。
“Should I tell him that I love you，
What if he doesn’t say it too，
I’m feeling so nervous，
What should I do。”
舒雅每唱一句，江剑便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念一句，感受着歌词中蕴含的深情。
直到她唱到这一句时，江剑的心弦仿佛被猛然拨动了一下。
他感觉自己仿佛被灌下了一杯用青梅酿造的甜酒，那颗青梅又甘又涩的味道，就这么在他的心间一点一点地碎裂开来，无数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，让他无法平静。
这一段歌词，仿佛就像是在诉说着他曾经的心境，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，那种害怕被拒绝的忐忑，都与他曾经的心情如出一辙。

“Could this be love that I feel，
So strong，so deep and so real，
If I lost you would I ever heal，
Could this be love that I feel？
……”
歌曲渐渐进入了尾声，舒雅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。
在练习这首曲子的时候，她并不知道江剑对她有着如此长久的暗恋，但直到此刻真正唱出来，她才发现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，竟然都能严丝合缝地与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相互暗合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，乐曲声终于停止时，舒雅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，一下子扑进了江剑的怀抱里，紧紧地抱着他，轻声说道：“江剑，谢谢你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轻柔得几乎听不见，如果江剑没有认真倾听，或许就会错过她的话音。
江剑紧紧地抱住她，用充满怜惜的目光看着她，温柔地抚摸着她脑后的头纱，轻声调侃道：“怎么还把自己给唱哭了？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了吗？”
舒雅知道，他的调侃是为了让她重新露出笑容，不希望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。
她轻轻地在他背后捶了一下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，然后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，缓缓地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，抬起头，看着他的眼睛，轻声说道：“我只是有些感慨，感慨我们相遇、相知、相爱的过程，这一切对我来说，就像一场梦一样，如此的突然，快到我措手不及。”
而对于江剑来说，这一切也像是一场梦，一场他期盼已久的美梦，如今终于梦想成真。
江剑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钢琴的琴键，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，他搂着她的肩膀，低下头，温柔地说道：“你知道吗？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上你，是在什么时候吗？”
舒雅听了，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，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：“什么时候？我很好奇。”
虽然她知道江剑暗恋她长达十六年之久，但她也清楚，在前期，江剑对她顶多只能算是特别关注，还远远称不上喜欢。
在懵懂的少年时期，人们往往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，只是对某些人或事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而已。
少年时期需要一个契机，来发现自己内心深处那青涩的小心思，而对于这个契机，舒雅真是感到非常好奇。
此时，西斜的太阳已经渐渐地沉落在他们身上，两人沐浴在温暖的夕阳余晖中，静静地听着江剑缓缓地讲述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。
“那天，我们刚下晚自习，你知道的，高三的晚自习总是会比高一的晚一些结束，所以其他的同学早就已经回家了，而你因为是住校生，所以当天还留在学校里，只不过是待在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。”
“那天的自习室里，我记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，整个房间灯火通明，你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，头发像是刚洗过，半干半湿的，随意地披散在肩上，并没有在认真地学习，而是在偷偷地听着歌。”
“平时你总是习惯扎着马尾，但只有那天，你披散着头发，整个人慵懒地窝在那里，看起来特别的漂亮，那种美丽，让我当时的心跳都好像失去了规律，乱了节奏。”
“哦……”，舒雅听了，努力地回忆着，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具体说的是哪一天。
在高一的那一年里，她确实有很多个像这样独自一人待在自习室的夜晚，偷偷地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，暂时放下繁重的学习压力，做一个有别于他人眼中的自己。
但高二以后，她就几乎不再这样做了。
一方面是因为学业变得更加紧张了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知从哪里传出了她晚上喜欢去自习室的习惯，总是有一些男生有意无意地往她跟前凑。
自习室原本安静的氛围被破坏了，她也就不再喜欢去了。
江剑似乎也并没有期望她能够立刻回忆起来，毕竟那天对于她来说，真的只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日子而已，但对于他而言，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