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婚后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舒雅意识如同退潮般缓慢回归，脑海中思绪翻涌，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奔驰，她极力搜寻着能说与不能说的话语。

“嗯？”江剑的下巴在她耳畔轻柔地摩挲着，带着热度的柔软薄唇若有似无地掠过她敏感的耳廓。

舒雅哪里经受得住他这般亲昵的追问，向来不擅长掩饰的她，如同竹筒倒豆子般，坦白道：“就……问我为什么突然结婚。”

“嗯。”江剑喉结滚动，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低沉的音节，示意她继续讲述。

“我就实话实说了啊。”舒雅睁大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，宛如两泓纯净的泉水，清澈见底，不染一丝尘埃。

“实话是什么？”江剑紧追不舍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
他灼热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，让她无处遁形。舒雅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，说话也变得有些磕磕绊绊：“实话就是……就是和你结婚……很好。”

舒雅略带羞涩的话语，如同羽毛般轻轻撩拨着江剑的心弦，瞬间激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。他突然很想知道，当初她同意结婚，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。“真的吗？所以，雅雅是因为我好，才选择和我结婚的？”

“一半一半吧。”舒雅脱口而出，话音未落，又立刻否定道：“不是啊，我们……我们不是达成了共识才结婚的吗？”

达成共识？所以，当初的那份协议，才是促成这段婚姻的关键因素吗？

江剑微微垂下头，眼神黯淡了几分，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。他渴望听到她的真心话，期待着她的坦诚，可是她过于坦诚的回答，却又让他忍不住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挫败感。

舒雅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，抬起头，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他，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她沉吟片刻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，轻声说道：“不只是因为你很好，而是……而是和你结婚，这件事本身就很好。”

江剑的心脏猛地一跳，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。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，小心翼翼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。当他俯下身，深情地凝视着她时，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那长长的睫毛，如同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着，一张精致的小脸，在灯光的映衬下，显得格外粉嫩白皙。

“雅雅，选择和你结婚，我是认真的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带着一丝被砂石磨砺过的低哑，仿佛历经了岁月的洗礼，饱含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沉重感。

舒雅仿佛明白了，又仿佛不明白，最终，她只能将他的话，理解为对这段婚姻的真挚表白。不知为何，她突然想起了宋清琅那天对她说的话。她凝视着江剑深邃的眼眸，轻声回应道：“不到万不得已，我们……试试一辈子吧。”

“一辈子？”江剑的呼吸瞬间停滞，她口中的“一辈子”三个字，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，震得他头晕目眩。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，此刻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，他的脑海中，只剩下她说的那句“一辈子”。

舒雅静静地躺在床上，温柔的光芒洒落在她身上，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。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，只见他微微弯曲着手指，用力地拉扯着领结。原本平整完好的温莎结，瞬间变得松松垮垮，斜斜地挂在领口，衬衫的扣子也被他单手解开，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，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，让人心跳加速。

她感到有些紧张，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，或者说，即将要做什么。

当江剑温热的唇瓣，轻轻贴上她脖颈的那一刻，舒雅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衬衫，指尖用力到泛白，仿佛要将那柔软的布料揉成一团。她紧张得忘记了呼吸，仿佛被他辗转流连在脖颈间的吻，扼住了喉咙，让她发不出一丝声响。

那道温热的触感，沿着她纤细的脖颈，一路向下，流连到精致的锁骨，继而往下……

望着头顶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灯光，舒雅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：今天或许不该穿这条西装裙的，这件衣服才只有三个纽扣……

“雅雅，专心。”江剑的声音嘶哑而性感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。

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束缚着她，让她动弹不得。夏夜的风带着一丝暖意，然而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，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。

江剑缓缓撑起身子，用充满爱怜的手掌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。舒雅眯着眼睛，仰望着他，事情似乎正朝着某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。

“雅雅，我也是会继续的。”江剑的声音依然温柔，温柔得不含一丝杂质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，让舒雅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泉水之中。那温泉水温润柔滑，清澈见底，细腻的水痕，一寸一寸地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痕迹。

她拽了一下他已经不再平整的衬衫，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呢喃：“不……”

江剑抬起头，凝视着她，一双深邃的眼眸，此刻正染着令人心惊的浓烈情欲，深不见底，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。他的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，轻柔地掐了一下，带着一丝磨蹭的意味，低声问道：“不什么？”

不什么？舒雅想说不要，可面对如此深情款款的江剑，拒绝的话，她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她不得不承认，在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中，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，正在被他的温柔一点点地拆解开来。他就像那山涧小径中奔腾不息的河流，而她就是一块躺在河床角落里，棱角分明的怪石，再尖锐的棱角，也经不起河流经年累月的冲刷。

在他面前，她的石面逐渐被打磨得圆润光滑，即便暗处仍潜藏着一身奇石的狰狞，她也不愿转身去伤害他。

舒雅拉着他衣服的手，缓缓地攀上他的臂膀，试图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中，汲取一丝勇气。

江剑的眼眸中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，她默许的动作，仿佛是一份巨大的惊喜，狠狠地击中了他，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，他竭尽全力，才克制住自己过于浓烈的感情外泄。

舒雅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，对于未知的恐惧，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。平日里温和的灯光，此刻也变得格外刺眼，她抬起手臂，遮挡住自己的眼睛，遮挡的不仅仅是那刺眼的光芒，还有她所看到的一切其他事物。

江剑轻轻拉开她的手，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，他低下头，用充满爱怜的声音，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：“雅雅……”

舒雅的瞳孔骤然收缩，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惊慌，“我……我害怕。”

江剑亲了亲她的指尖，低笑着说道：“不怕，有我在。”

短暂的安抚过后，江剑温柔地抱着她，翻了个身。光影掠过，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，舒雅一手紧紧地抓着他敞开的衬衫，一手按在他匀称的腹肌上。

最后，她只听见他在她耳边，低声说道：“雅雅，帮我……”

舒雅晕乎乎地洗完澡，站在洗手台前，第三次将洗手液挤在手心，细腻的泡沫一遍又一遍地并拢搓擦，整个过程认真揉搓了双手有十分钟后，她嗅了嗅已经被擦得通红的指尖，拧着眉，还是觉得没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