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神秘竹匠馆

许绮安行走在龙城的巷间，漂亮的街灯洒下柔和的光，她的心情却因某人而倍感无语。杜奚沐，这个以吝啬著称的男人，居然连晚饭都不愿请她。摇了摇头，她随便走进一家之前尝过味道尚可的面馆，点了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，填饱肚子后，才回到旅馆。

旅馆的灯光不甚明亮，但足够看清手中的笔记本。翻开那写满记号的竹器记录，许绮安却发现自己对竹工艺的了解竟少得可怜。这位疯癫的杜老爷子，一言一行看似语无伦次，但却藏着难以揣测的深意，仿佛隐世巷间的大师。她心中暗自庆幸，遇见这一对爷孙可真是撞了大运。三个月内能否赚到钱暂且不提，但她的论文方向已然敲定，竹工艺这块文化瑰宝，将成为她研究的新核心。捋清了思路，她早早洗漱，躺进床上酝酿着一个美好的梦境。

次日清晨，阳光透过窗沿洒进房间，许绮安迎着晨曦舒展了一下腰肢，吃了份简单的早餐，随即向杜氏竹艺馆迈步而去。她的运气不错，刚到门口，便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。杜奚沐手里提着沉甸甸的横栓，望向许绮安，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。

“早啊，杜老板！”女孩脸上的笑容比晨间阳光还要明灿，让对方愣住了几秒。

“杜老板，以为隔了一晚就能忘了我吗？”许绮安目光逗弄，语气调侃。

杜奚沐下意识地确认：“你真的是……特地过来上班？”

许绮安扬起眉毛，佯装不满：“小女子一诺千金，杜老板该不会想反悔吧？”

她话音刚落，径直穿过他入了馆内，伸手搓了搓货架那厚厚一层灰尘，“还真是积了不少岁月呢。杜老板，我需要扫把、鸡毛掸子、水和抹布！”她的语气干脆利落，像是习惯于主动出击。

杜奚沐竟然破天荒地配合，毫不迟疑转身进了天井。一会儿工夫，他便拿着扫把和鸡毛掸子走了出来，语气带着隐约的激动：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
许绮安说干就干，先把架子上的竹工艺品一层层取下放到旁边的货架，唯独最顶层因身高受限只能踮起脚够着。回头一看，杜奚沐竟像根木桩似的立在一旁发呆，她忍不住语气略带责备：“杜老板，看愣着干什么，你不能过来搭把手吗？”

“哦，好。”这男人总算行动起来，跟着她一同搬运物件。

货架终于清空，许绮安将扫把递到杜奚沐手中，“用这个把灰扫干净，再拿盆水来。动作快点，这些年头积灰可不少。”

不到片刻，店内景象便变得有趣起来。许绮安环抱双手，目光审视，颇具领导风范地指挥着杜奚沐四处忙碌。等整整一上午的清扫结束，货架焕然一新，她看了一眼地面堆放的竹工艺品，示意准备进入第二阶段：“趁着有日光，把这些物件清洗一遍，拿出去晒晒。”

杜奚沐终于开口，语气透着认真：“这些竹器不能用水直接洗，更不能暴晒。轻轻擦拭才行，否则它们的色泽和形态都会受损。”

听到这番专业讲解，许绮安挑了挑眉，“那行，杜老板现在开始教我吧！今天必须争取下午恢复营业。”

杜奚沐不再多言，端来一盆清水，两条新毛巾。两人分工合作，一边擦拭竹工艺品，一边小心打理那些颇显精致的作品。然而细致的操作实在费时，待许绮安喊道：“杜奚沐，我饿了！”时，她才意识到时间已过了一点，还有半数竹器尚未清理。

“先吃点东西吧，下午再接着干。”许绮安揉了揉腰，放下毛巾提议道。

杜奚沐却迟迟没有动作，抬头看向她，问了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话：“你会做饭吗？”

“当然会。”许绮安脱口而出。

“那留下来一起吃饭吧，条件是，你来做饭。”杜奚沐不带丝毫情感的语气让人哭笑不得。

想到昨晚他吝嗇的表现，许绮安摆摆手，“不必了，我随便出去打一份就行。”她转身欲走，却发现杜溪，杜爷爷，正兴致勃勃地插嘴：“我跟你，许丫头，要吃饺子，还有猪儿粑！”

目光落在这一老一少身上，许绮安不得不调整计划，“要不这样吧，你继续整理，我带杜爷爷出去吃。回来时给你打包一份。”

杜奚沐抬眼看了她一瞬，终于点头，“好。”

许绮安分不清他的沉默是拒绝还是接受，但眼下无碍她牵着杜爷爷出了门。正打算带他去昨晚的面馆，杜溪却拉住她的衣袖：“许丫头，别去那儿吃面，我知道有家竹海饭馆，竹荪汤可好喝了！尝尝去？”

“行，听您的。”不忍拒绝老爷子的期待，她陪着他一路溜达了一千多米，终于在门口站定。竹海饭馆虽不大，却极为整洁干净，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。

刚站稳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略显刺耳的喊声：“杜老头，来我这儿干嘛？！正忙吃饭的点儿，别捣乱，小心我找奚沐收拾你！”老板娘双手叉腰，堵在门口气势汹汹地嚷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