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1章 总裁的步步紧逼

“这是我拟的方案，各位请过目。”

祁玦的语气温和，眉梢带笑，方才欺压全场的气势瞬间转为人畜无害的模样。然而，这随性一扬的语气，偏偏让在座的众人觉得，她这一招软硬兼施的拿捏，恰是手段卓绝的体现——她软化的是表面，锋利却隐在骨子里。

殷依桐自然听出这话背后的馨香剑气，顿感心头一堵，但她不甘展现任何懦弱，只能强撑着僵硬的微笑。而祁玦，无伤不痒地扫了她一眼，眼神里的冷意却毫不掩饰。

祁玦的矛头始终指向的是殷依桐，至于其他沈氏高层，她可没打算一并树敌。

“这次的并购案，由祁玦负责。”

沈云寻冷漠的声音如同一桶冰水骤然泼向会场，有些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，有些则面露尴尬，殷依桐更是整个人僵住，连嘴角的笑容都撑不住地塌陷下去。沈云寻只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，那短短一瞥，像锋利的刀刃，已让她喘不过气。

紧张的气氛迅速攀升。

“这个项目不是一开始就由殷主管负责的吗？为什么突然换人了？”有一位主管忍不住开口问道，话语中透着质疑。

“对啊，殷依桐主管为这案子付出了这么多，突然被换下来，未免太不公平了吧？”马上又有人附和。

细碎的议论声在会议室此起彼伏，有的人愤愤不平，有的人怀着不明的心绪打量祁玦。

沈云寻忽然微微眯起眼睛，犀利的目光一扫众人，寒气迫人，仿佛无形的压力猛然降临。所有议论瞬间被他的气场碾压至寂灭，鸦雀无声间，他不紧不慢地开了口：“我将这案子交给殷主管三个月，结果却换来这样的一份方案——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的能力。”

此话一出，无异于当众打脸。

原本还存有不满情绪的人再也不敢吭声，全都紧闭嘴巴，低眉顺目，甚至连殷依桐也不例外，脸色越发难看，头低了下去。

“难道你们的职责只是围在这里说东道西？”沈云寻的声音平静，却带着刀锋般的冷厉，“难道殷主管这么大的疏漏，你们一个个只会盲目附和？嗯？”

他只字片语间尽显刚毅威压，在场之人无不后背发凉。

殷依桐已是冷汗滑下，她低声道：“沈总，是我的失误给公司带来了麻烦。如果可能，我愿意与祁玦小姐共同协作，将这个并购案挽回。”

她积极认错，掩不住的丝丝心虚，却也把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，让旁人无法多加指责。

祁玦闻言，眼角微微一挑，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——能屈能伸，果然不失蛇蝎本色。

“殷小姐没有别的案子要忙？”祁玦微笑着反问一句，语气虽轻，却带着针尖般的侵略性。她当然清楚，最终会因种种平衡考虑而不得不与殷依桐共同完成此案，但在此之前，她怎会放过为难对手的机会？

这不是别的，只是因果轮回，也是她提前收回的利息。

殷依桐抿了抿唇，似是要再辩，但偏偏对上沈云寻冷峻的眼神，她内心一沉，终究只是低声道：“当然，若祁玦小姐有需要，我随时协助。”

祁玦点点头，语气淡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：“那就多谢殷主管的鼎力相助了。”

“会议结束。”沈云寻率先起身，冷峻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。祁玦随即跟上，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，留下身后嗡嗡的低语。

——

会议室里议论炸开了锅。

“殷主管任劳任怨为公司辛苦多年，竟然敌不过一个小丫头，沈总这么做未免太绝情了。”

“就是啊，难道因为是他的‘心上人’，就能为所欲为？”

“呵！一看那小丫头就仗着自己跟沈总的关系狐假虎威，说不得那个方案都是沈总暗中替她拟的！”

那些酸意盈满的质疑声传入殷依桐耳中，她表面上连连摇头，作出一副劝慰的模样：“不要这么说，祁玦小姐是总裁的心尖儿，我们能帮的就尽力帮吧。”

她语气柔和，不像在抱怨，但眉眼间隐约透出的舒坦却藏不住。

——

会议结束后，沈云寻径直带祁玦下楼，准备回家。这一路无话，气氛却并不尴尬，大约两人的习惯早已偏向默契化。

“最近怎么没见熊北给你开车了？”祁玦忽然打破沉默问道，语调轻缓中透露一丝好奇。

“出差了。”沈云寻言简意赅。

然后，气氛又回归沉寂。

原本寡言的沈云寻对此毫无异样，但活泼的祁玦少见地闭上了嘴，他倒觉得不对劲了。他不着痕迹地扫一眼，却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埋头于笔记本电脑，忙得连眼皮都懒得抬起。

沈云寻微微皱眉，心中一股复杂的情绪升腾而起。看着她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模样，他忽然觉得这像是在“自作自受”——似乎，所有事都脱离了他能够控制的轨迹。

“回家安心点，别太拼。”他略带一丝无奈地低声提醒道。

祁玦依旧没抬头，继续飞速敲击着键盘。

沈云寻忍下心中的叹息，垂眸俯身靠近她，不知怎的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些不合常态的幽暗与蛊惑：“祁玦。”

祁玦被迫抬起头，对上那双眼睛，莫名有种心虚感涌上心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回去再忙。”沈云寻静静盯着她，淡淡说出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。

祁玦愣了几秒，心里不禁泛起些异样的感觉。这么多年，她见惯了沈云寻言行克制的模样，如今，他似乎在某些方面突破了界限……

祁玦咽了口气，敷衍地点点头，低下头继续敲键盘，但心里却隐隐生出些忐忑与不解。

——再工作？明明就是藏了不单纯的想法吧？